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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是相思引

第七章 霓裳

月是相思引 乜月 2017 2019-09-12 01:05:00

  第二日,晴天??蜅@锏膬蓚€人不約而同的推開了房門。

  “月兒早?!?p>  “早?!?p>  “好巧啊,我就住在你的隔壁?!睂㈦x一笑,拉起女子的手,舉步下樓,“走,月兒,我們?nèi)コ栽绮??!迸幽爻槌鍪指诤竺?,前面的人坦誠地笑了笑。

  “您二位早?!?p>  伙計向他們打招呼,十分和善。

  “早?!睂㈦x回道。

  女子朝伙計笑了笑算是回禮。

  伙計看著兩人的背影沒入人群里,又打了一個哈欠,“真是奇怪啊……”他揉了揉眼睛,“在哪里見過呢?”

  街中絲絲寒風,兩人悠悠而行。

  “你冷不冷?”女子問道。

  將離撫撫手臂,衣衫有些單薄,“有點兒?!闭f完走過來,攬著女子。

  “你干什么?”

  “這樣就不冷了?”一臉?gòu)尚Α?p>  “不用了?!迸幽樕弦唤z不適,隨即拉開將離的手,“我忘了你沒換洗衣裳,去買點吧!”

  “好?!?p>  “走吧!”

  女子說完就往前走,將離小趕著跟上偷偷拽住女子的衣袖,生怕走丟一樣,這回女子倒沒有拒絕。

  “我知道有一家店?!?p>  將離湊近女子身邊,表現(xiàn)得就像孩童般依賴,借故拉近與女子的距離,他還不打算表明身份。接著,將離帶女子去了一間成衣店,“就是這里了?!?p>  “這里?”

  “是啊,我們進去看看?!?p>  這店名叫霓裳間,店內(nèi)富麗堂皇,掛滿綾羅綢緞,或素雅大方,或飄逸仙袂,或中規(guī)中矩,或繁瑣奢華,形形色色,令人眼花繚亂。

  “二位需要什么?”

  伙計上前招呼,這時從后堂走出來一位夫人,一身丁香色羅衣,年紀約莫三十,只聽伙計喚她阿姐,她讓伙計先退下,自己來招呼,看樣子她就是店主。

  “公子,姑娘快里面請,來看看,有什么需要的嗎?”

  “我們買兩件厚衣裳?!?p>  “二位這邊請?!?p>  店主夫人滿臉熱情,“這些都是本店最新款的冬衣,不僅保暖御寒,樣式還特別新穎,穿上絕沒有重樣。”

  女子點了點頭。

  店主夫人取下一件衣裳,“姑娘您看看,這綢衣,質(zhì)地柔軟,均勻細膩?!庇秩∠铝硗鈳准?,“還有這緞衣,紋絡清晰,編織精美。您再看看這綾羅,色澤鮮明,輕盈絲薄……本店的衣裳,都是用上好的桑蠶絲織成的,二位看看?!?p>  一旁的兩人,聽了半天,也沒聽出什么名堂,反倒要被這五顏六色晃暈了,兩人相視會心一笑。店主夫人也看出了大概,轉(zhuǎn)而對女子道,“姑娘這一身白衣真是不凡,本店倒珍藏了幾套衣裳,正配姑娘氣質(zhì),”又對身后伙計道,“快去給姑娘取出來?!?p>  “是?!?p>  伙計速速掀開大廳里面的門簾走進后堂,片刻便端著幾個錦盒出來。店主夫人取出那幾套衣裳,捧在手里給兩人過目,“這些衣裳啊,還是早些年有位貴客拿來樣式,托付小店裁制的,我日夜趕工,花了兩個月功夫。可是到了冬天卻無人來取,久而久之便擱置了。姑娘看看如何?”

  “月兒,好看嗎?”

  這幾套衣裳,皆由紈素裁成,白絲縫繚,線頭針口皆不見,宛若天成,倒有幾分女子自己的手藝。

  “嗯。”

  女子淺淺一笑,明明是來給將離買衣裳,結(jié)果全給自己買了。

  店主夫人:“那我就給姑娘包起來了。”

  之后,將離才拉著女子給自己挑了幾身,“一起送到四方客棧吧!”

  “好的?!?p>  “走吧!”

  將離拉著女子就往外走。

  “可是……”

  “公子、姑娘慢走,下次再來?!?p>  店主夫人送兩人到門口,望著兩人背影,淡淡笑著,這些衣裳適得其主,總算沒有辜負自己的心血,便是古人之匠人精神。

  “還沒付錢呢?”

  “已經(jīng)付過了?!?p>  女子沒有多想,應該是剛才將離偷偷付了錢。

  “月兒,我們?nèi)ミ@邊。”

  在街上逛了一圈,將離也給自己買了些日常用品,全是花花綠綠的,女子覺得很是新鮮。人的品味不盡相同,沒有必要區(qū)分雅俗高低。當時在店內(nèi),將離就換上了一套細花白粉的衣裳,穿在旁人身上或許顯得突兀,將離卻詮釋了什么是人比花嬌。

  “還有要買的嗎?”

  “暫時沒有?!?p>  將離滿意地笑了,“我都累了,找個地方休息吧!”委屈巴巴。

  于是,他們?nèi)チ俗罱囊患也铇?,街上有小販叫賣冰糖葫蘆,不禁吸引了女子的注意力,將離見她滿眼期待,于是跑下了樓。

  “你去哪?”

  “馬上回來。”

  將離跑下樓,從小販手里買了兩串,不一會兒就回來了,他一只手舉著一串冰糖葫蘆,竟像個孩童一樣。

  “給。”

  “謝謝?!?p>  女子轉(zhuǎn)過頭吃了一顆,將離望著女子,看著很好吃的樣子,自己也吃了一顆,酸甜可口,味道確實不錯。

  這時,隔壁傳來交談聲。

  “源家那不孝的公子,前不久可算回來了,滿城都傳遍了,聽說去了南方,好好的榮華富貴不享,真是荒唐?!?p>  “誰說不是呢,這有錢人的想法,咱們是想不明白,非得吃些苦頭,才知道富貴好?!?p>  ……

  女子靜靜靠著欄桿,臉上一絲憂色若隱若現(xiàn)。

  “月兒在想什么?”

  “沒什么?!庇殖粤艘活w糖葫蘆。

  將離也跟著吃了一顆,“別擔心,人都回來了?!?p>  “茶來了……”

  伙計上了茶,他們就坐著喝茶。街上的行人不多,馬上就入冬了。

  “還真冷!”

  “嗯?!?p>  女子應完就沒聲了。

  感受著四周的光景,一聲一啼,一磚一瓦,一草一木,這是獨屬于鬧市里的祥和。小販的叫賣聲、街頭的車輦聲、茶座的推盞聲、鳥群的展翅聲……看似雜亂無章,卻又秩序井然。

  “哼哼……”

  耳邊傳來哼唱,見她望了去,將離笑著說:“我以前可是清風館最好的伶人?!?p>  “嗯?!?p>  “仙游渡潁水,訪隱同元君。忽遺蒼生望,獨與洪崖群。卜地初晦跡,興言且成文。卻顧北山斷,前瞻南嶺分?!?p>  一邊用筷子敲擊杯子,和著樂。

  太陽漸漸有些小了,不時刮起風,一杯茶喝完,兩人就回了客棧。

  ……

  客棧。

  “吱嘎……吱嘎……”

  房間的窗門前后搖晃著,桌上放著幾套新衣,是從霓裳間送來的,正不知道怎么挑選,將離在外面敲著門,“月兒,開開門。”

  “來了。”

  女子起身,把門打開,“怎么了?”

  將離上下看了看,“月兒怎么不穿新衣裳?不合身嗎?”

  “沒有?!?p>  將離:“帶你去一個地方?!?p>  “去哪?”

  “等會兒就知道了,外面風大,先換身衣裳。”說完掩上房門。

  她隨便挑了一身,和宮中那些衣裳一樣,穿起來都很繁瑣。將離靠在門邊,聽著房間的動靜,不時詢問,“好了嗎?”

  “沒,沒有。”

  “怎么了?”

  將離推開門,她正站著,才知原來她是被衣裳難住了,便笑著說,“我?guī)湍??!?p>  “……”

  來不及拒絕,將離就上了手,“這樣系過去,加上環(huán)佩,繞過來……”熟練地系著長長的腰帶,再搭上復雜的配飾。

  她低頭看著,還是沒有學會,對比宮里的衣裳,有過之而不及,宮里有宮人們伺候起居,若沒有她們引導,自己也穿不好那些衣裳。

  不一會兒,將離整理完畢,“好了?!?p>  “謝謝?!?p>  “走吧!”

  于是攜女子出了門。

  凌風秘密地跟了一天,見兩人出門也跟了去,只是在半路便被人群沖散,便將人跟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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