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章 大夢初醒
經(jīng)過那日之后,林簪和陸朝兩人之間關系有所緩和,甚至于還能時不時在微信聊上兩句,主動互相發(fā)一句早晚安。
可惜,這一和諧的時光被一件小插曲打斷,產(chǎn)生裂痕。
林簪最近伙食太好,不知不覺間腰兩側(cè)有些松軟,明顯感覺到脂肪堆積。林簪又忌不了口,戒不掉美食,決定另辟蹊徑,每日增加運動量來消耗多余的熱量。
這天她專門起早了些,放棄乘坐電梯,改成攀爬樓梯。
13層不是那么好爬,林簪一路上來走走停停,心緒不穩(wěn),呼吸變得急促。
就在勝利在望時,13層安全們被人推開,高跟鞋撞擊地面的聲音暴露出來人是一個女人。
林簪停歇夠了,準備邁步攀爬時,聽見上面?zhèn)鱽硪宦暿煜さ穆曇簟?p> “文文,這次LZ公司愿意跟‘小格子’合作,你我都清楚這其中的故事,雖然不承認,但是陸少就是為了林簪那個賤人。”她停頓一下,繼續(xù)說道:“五年過去了,你明的辦法用過,暗的辦法也用過不少,可事實呢,沒有一次成功。如今林簪一聲不吭回來了,你覺得你現(xiàn)在把握有多大?如果再不努力,這日后的天怎么變,誰都不知道?!?p> 說話的人是秋宜。
林簪不用想,那人叫‘文文’的人,除了聞家大小姐聞文還能是誰。
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了,她們之間還是這么‘好’。
林簪收回腳步,屏住呼吸不敢發(fā)出一點聲音。
“是,我知道,可是哪有怎么樣,就林簪那個背景她想進陸家門,做夢去吧?!?p> 秋宜不屑的譏諷聲如同一盆冷水,狠狠澆向林簪,瞬間把她驚醒,林簪運動過后沸騰的血液漸漸冷卻下來,心中更是一片涼意。
是呀,就她一窮二白的背景想要進陸家門,簡直就是難如登天。
她還在幻想什么,又在貪戀什么。她和陸朝沒有現(xiàn)在,更加沒有未來。
她雖然想和陸朝奢求未來,可是......就到這里吧,不能在繼續(xù)下去了。
她怕她又會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呵,就憑林簪?搞定陸朝又怎樣,能進陸家門嗎?能當陸家大少奶奶嗎?能坐穩(wěn)這個位置嗎?別到時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
“文文,你別擔心這么多,你現(xiàn)在主要搞定陸太和陸先生,搞定那兩位,你還害怕陸家大少奶奶的身份跑到嗎?開什么玩笑,你可是聞家大小姐,正兒八經(jīng)世族之家,她林簪不過是一個不知名的螻蟻罷了?!?p> “......”
“呵呵,她現(xiàn)在還沉寂在夢里,等有一天夢醒了,有她哭的地方。你忘記了,五年前陸少不也是理都沒有理她嗎?你何時見過陸少去找過她?現(xiàn)在她回來了,陸少這么吊著她,無非就是她逃跑。要我說,陸少不過是假意對她好,讓她愛上陸少,然后再狠狠把她拋棄,讓她也嘗嘗當年被人摔甩的感覺罷了?!?p> 之后她再說什么林簪就不知道了,腦子有些眩暈,不知道是供血不足還是其他原因,剛剛運動過后的身子此刻有些冰冷。
心中一片嘩然。
陸朝真的是這么想的嗎?
他真的覺得是她拋棄了他,放棄了這段感情嗎?
可是.......
可是她當年沒有想要拋棄陸朝,也沒有想要放棄這段感情,她的離開是太多事情把她逼上絕盡。
校園暴力,自我心里暗示,外婆的去世,還有...陸朝的冷漠。
她...
太難受了。
把所有的負面情緒和委屈都藏在心里,絕對不會在陸朝面前多說一個字。她自認為堅強,可以無所不能,她想告訴陸朝,他的另一半也可以心里強大到所向披靡。
可惜她錯了,她錯的一塌糊涂。
她沒有自己想的那么強大,強大到可以忍下所有委屈。
當負面情緒慢慢積累到一定程度,有可能一點小事,甚至于輕描淡寫一句話就可以爆發(fā)。
壓抑的她喘不上來氣,漸漸把她逼上絕盡。
面對無數(shù)次校園暴力她忍了,面對所有人的指指點點和流言蜚語,她也認了。她把所有的委屈藏在心里,自我暗示自己沒關系,當太陽重新升起來的那一刻會更好,可惜.......在她的世界里太陽并沒有升起來。
灰暗和寒冷排山倒海般向她襲來。
而壓垮林簪的最后一根稻草,大概就是陸朝最后那個冰冷漠然的眼神,還有那句,‘你走吧,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瞬間,林簪心中岌岌可危的城墻砰然倒塌,那一刻她才明白過來,她其實沒有她相信中的那么強大,她其實比她想象中更愛陸朝。
上面對話聲音消失,高跟鞋離去的聲音一下一下砸在林簪心上。
林簪只覺得全身一片冰冷,不知道那來的風,讓她布滿薄汗的身子一激靈,本來空白的腦袋一下變得清明。
胃里的翻江倒海的惡心感時時刻刻提醒著她,她絕對不可以再去觸碰陸朝,絕對不可以再次陷入這段感情。
秋宜說的沒錯,她和陸朝終究是兩個世界的人。
分開對他對她都好。
林簪徹底斷了吧,這些天偷來的時光到此為止,該回歸正常生活了。
林簪自己暗暗下定決心,拖著虛弱無力的身子上完最后一層臺階。
吳曼曼說她顏色難堪,她又何嘗不知道,胃里的惡心感快要把她吞噬,中午什么也沒有吃。
而且最近天氣忽冷忽熱,早晚溫差相差甚大,讓人一時之間不知道該穿些什么。變季節(jié)的最為難熬,感冒發(fā)燒來的迅速,也來的兇猛。
果不其然,一天的心里交瘁和身體不適,積壓在晚上時終于爆發(fā)。
今日是周五,她們要去聚餐喝酒,林簪只覺得有些頭昏腦漲還伴隨著虛弱無力,便借著工作多的原頭推辭。吳曼曼看出來她身體不適幫她開脫,好在林簪也不招人喜歡,她不去才是合大家心意,他們果斷開綠燈放行。
拒絕吳曼曼送她回家的好意,一個人忍著不適顫顫巍巍回到家,便病歪歪躺在沙發(fā)上不愿動彈。
身體難受尚可忍受,心中五味雜全卻不知道何處宣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