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人彥帶著幾女出衙時,瓜爾佳應虎已經在衙外準備好了隨行的人員。
共計披甲衛(wèi)士百人,還有轎夫、力夫、侍女等近百人,趕制的旗幟警牌也有十幾面。
袞龍服和蟒袍一時間找不到,只能進城時臨時趕制了一批旗幟和警牌,以維持新任鳳翔節(jié)度使的威風。
就這,瓜爾佳應虎還覺得排場小。
也就是余人彥還沒有稱帝或是稱王,再加上鳳翔城里沒有現成的太監(jiān),臨時制造又來不及,不然瓜爾佳應虎非得找兩個太監(jiān)撐場面不可。
看到余人彥出來,瓜爾佳應虎當先施禮,得過吩咐的近百仆役跟著同時跪地,口稱大帥千歲。
衛(wèi)士因為披甲,不便彎腰,只是低頭行禮。
“行了,起來吧?!?p> 動輒下跪,這在其他各國顯然是有些小題大做。
但在出身清國的瓜爾佳應虎看來,卻是再平常不過的一件事。
清國講究的就是主子奴才的那一套,一級壓一級,就連自稱奴才,都要夠級別才行。
只要主子高興,讓你當牛做馬,獻出妻女都是天經地義的。
只是跪下就能取悅的主子,在瓜爾佳應虎看來,已經是很好伺候的主子了。
要不是青城派是江湖門派,上下尊卑那一套沒有朝廷官府那么森嚴,而且當時瓜爾佳應虎手里沒什么權力,不然這主子奴才的模式,早就被他在青城推展開來了。
看著眼前烏泱泱跪倒一大片人,燕三娘和周芷若幾女有些不適應,阿紫倒是覺得不錯。
路過跪倒的仆役時,還特意挺起胸膛,頗有點樂在其中的意思。
瓜爾佳應虎來到余人彥身邊,躬身道:“大帥,這些人和府中的仆役一樣,都是漢人出身,和契丹人沒有關系,大體上是可靠的?!?p> “不錯,不過還是要小心,特別是在廚房辦事的,更要嚴查?!?p> “喳,奴才明白。”
余人彥下了府前的臺階,瓜爾佳應虎問道:“大帥,您看您是坐轎還是騎馬?”
除了馬匹以外,瓜爾佳應虎還為余人彥準備了一頂八人抬的豪華大轎代步。
幾女也各自有一頂稍小些的軟轎。
說是小轎,可也沒小到哪去,也是需要四人抬的大轎。
所謂的小,只是相對于為余人彥準備的大轎而言。
比起市面上尋常人坐的小轎,為幾女準備的轎輦,還是要大了將近一倍的。
枕頭風的威力不可小覷,容不得他不上心。
自古以來,多少英雄豪杰都栽在了后宮婦人一言之間。
瓜爾佳應虎雖然不敢自稱英雄豪杰,但作為識時務的俊杰,可不想犯這種錯誤。
余人彥掃了眼那頂大轎,頗為滿意,因為新鮮感,改變了本來想要騎馬的想法,決定坐一坐這頂頗為奢華的大轎。
瓜爾佳應虎告訴余人彥,這頂大轎的原主人,是當初遼國南下時,封在鳳翔府的耶律家的一系王爺。
雖然幾年前王爺一系因為權力之爭被剝奪了爵位,全家都被斬盡殺絕,但這轎輦卻是留了下來。
因為擔心逾制,幾年來始終沒人敢坐,一直封存在鳳翔府的府庫之中落灰。
但總算有專人清理打掃,而且好在荒廢的年頭短,倒還不至于顯得破敗。
余人彥要出行,瓜爾佳應虎就把這轎輦從府庫翻了出來,整拾干凈之后,又加上了顯示身份的華貴裝點,這才命人抬出來候著余人彥。
余人彥轉頭看向身邊的鶯鶯燕燕,“是想去城外,還是就在城中轉轉?”
幾女合計了一下,最終決定在城里轉轉就好。
“好,那就在城里隨便轉轉,應虎,你安排路線吧?!?p> “喳。”
余人彥早就知道幾女的心思,剛剛不過是禮貌的問了一句而已。
城外剛剛打完仗,雖然還到不了尸山血海的地步,而且已經派人去掩埋了,但終究比平時多了些血腥氣。
如果不是游獵這種必需出城的事,只是為了踏青看風景,那此時出城絕對是腦子有病。
余人彥邁步上了轎輦。
八個健壯轎夫同時使力,將轎輦抬了起來。
即使是剛抬起時,都不覺得搖晃,之后就更是四平八穩(wěn),雖然是人抬得轎子,但卻和穿越前坐的汽車沒什么區(qū)別。
幾女分別上轎之后,瓜爾佳應虎快跑幾步,上了前面?zhèn)浜玫鸟R匹,喝令隊伍出發(fā)。
靠在軟墊上,余人彥心中不禁感慨,難怪乾隆明明水的一批,卻會成為自我感覺良好的蓋章狂魔。
就這么被人伺候著,時間久了,即便個傻子,也會被人捧的自以為是文曲星轉世,養(yǎng)出唯吾獨尊的性子,以為自己是神,全世界都踩在自己腳下。
滿清這種奴隸制度的好壞,還真的是屁股決定腦袋。
如果是奴隸,這種制度絕對是荼毒生靈,遇上了沒二話,按照國歌第一句去辦就對了。
但要是成了高高在上的主子,那這種眾星捧月的感覺可實在太棒了。
為了顯示出鳳翔節(jié)度使威風,前面開路的隊伍中,打著臨時趕制的旗幟和警牌的仆役,瓜爾佳應虎還特意安排了二十名衛(wèi)士,分別拿著畫戟和三尖兩刃刀,左右分列,充做儀仗。
隊伍開始行進,二十名騎兵在前開路,之后是打著旗幟警牌的仆役,再之后,是拿著畫戟和三尖刀的二十名步行衛(wèi)士。
轎輦周圍,除了數十名拿著熏香、蒲扇、水果點心的侍女,還有四十名衛(wèi)士持盾挎刀,分列兩邊,護衛(wèi)著中間的幾頂轎輦。
一旦有事,衛(wèi)士們就會組成盾墻護衛(wèi)轎輦,防御可能襲來的冷箭。
后面的二十名衛(wèi)士壓后,持長槍前進,隨時準備支援。
住在街道兩邊的百姓,透過門縫或是窗縫看著外面的隊伍,驚懼中的眼神中,也帶著對這位驅逐契胡的漢人新主的好奇。
余人彥掀開轎簾,命人把瓜爾佳應虎喊來。
沒一會,瓜爾佳應虎小跑著過來。
“大帥,奴才到了,您有什么什么吩咐?”
瓜爾佳應虎這位鰲拜的遠房親戚,雖然對其他人威風都快抖到天上去了,但面對余人彥這個主子,瓜爾佳應虎可是謹慎乖巧的很。
得了消息,不但一刻都不敢耽擱,而且連馬都沒敢騎,小跑著過來聽候差遣。
要不是隊伍行進中不方便,瓜爾佳應虎都想行個打千禮了。
“我昨天不是已經布置了商人復市的事,為什么今天還是一個開門做生意的都沒有!
你派人去告訴那幾個都將,亂世用重典,該下重手就下重手,那些人不配合,就派兵去幫他們開門。
至于百姓,雖然心中害怕不敢上街,可只要家里無糧,扛不住自然會上街的。
還有,今天除非有秦鳳成階四州的消息,不然不要打擾我,有什么事,可以先讓三個都將商量著辦?!?p> “喳,奴才明白,這就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