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深情款款的……告白?
晏清那張溫和清雅的臉上,露出了一點不一樣的神情。
他微微蹙眉,似在沉思。
“你今晨出去的時候,大門是開著的嗎?”他看著她,問道。
顧梨順著他的話回憶,點了點頭:“是開著的?!?p> 晏清勾唇,繼而笑言:“那便是了,我應(yīng)該做不到不開門就出去?!?p> 他又把手中的白糖糕送到了她面前:“快些吃吧,這里面加了地骨子和桑實?!?p> 聽聞此言,顧梨略顯尷尬地別過臉去。
地骨子又名枸杞,桑實又名桑葚,這二味藥,皆以補(bǔ)虛養(yǎng)血見長,尤其能夠明目。
所以,他的意思,是在說她眼神不好?
顧梨猶豫了一下,這才從他手中接過了白糖糕。
或許,真的是她看花了眼吧。
昨夜是她親自閂的門,今晨出去的時候,大門也確實被打開過了。她看見他的時候尚且晨光熹微,說不定真的是她看錯了。
畢竟,他好端端的一個人,有血有肉的,怎么可能突然消失?
顧梨微微嘆了口氣,覺的一定是因為自己近日太緊張?zhí)@哿耍圆艜椿搜邸?p> 晏清又笑了笑,轉(zhuǎn)身進(jìn)了灶房。他面色沉靜,笑容如水
睡前,顧梨自己給自己把了把脈,確實有點虛弱,精神狀態(tài)也不大好。
次日到了仙草堂,她問秦大夫要了一顆安神寧心的藥丸吃了。
“怎么了?不舒服?”秦大夫關(guān)切地問道,又要為她把脈。
顧梨也沒拒絕,將手伸了過去。
他把了片刻,向她說道:“的確有點虛弱,你思慮過重了,別把許多事都擱在心里。”
顧梨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還有,近日天氣變化無端,早晚多穿點衣物?!鼻卮蠓蛴侄谒f。
“嗯,我記住了?!鳖櫪娲饝?yīng)著,心里對他的關(guān)懷充滿感激。
秦大夫又把她剛剛吃的藥給了一瓶,讓她每日睡前都吃上一顆。
這藥是她自己要的,與她的身體情況完全對癥,因此,秦大夫便相信了,她是真的會醫(yī)術(shù),并不是夸夸其談。
今日收工早,顧梨早早地回了家。
走到門口,她見大門虛掩著,料想晏清應(yīng)該還在家里。她今早離開的時候,他還把她送出了大門。
顧梨推門走了進(jìn)去,家里靜悄悄的,一點聲音都沒有。
“你在家嗎?我回來了?!彼贿呁镒撸贿呎f道。
然而,并沒人回應(yīng)她。
“晏清。”
顧梨喊他,卻還是沒有回聲。
她蹙眉,心中暗道奇怪,難道他又不在家?
但她也沒多想,徑直回了房。
反正他白日很少在家,她早就見怪不怪了。只是,他出門之前,能不能先把門給鎖上?
顧梨系上了一條圍裳,打算去做飯。
然而,她才走進(jìn)灶房,竟看見晏清倒在地上。他面色煞白,幾欲與他身上的白衣渾然一色。他口中涌出大股大股的鮮血,將那雪白的衣襟全部染成了紅色,紅的刺目。
顧梨被嚇住了,趕忙跑了過去。
“晏清!晏清!”她一邊喊他,一邊查看他的情形。
還有氣息,還沒死,但如果再這樣下去,不死也快了。
她匆匆檢查了一下,見他并沒有外傷,看來定然是因為內(nèi)傷了。
但她此刻沒有儀器為他做身體檢查,只能把脈。
這一把脈,她震驚的差點叫出聲。
她做夢都想不到,他的身體竟然糟糕成了這樣!而且,絕不是一天兩天了。
顧梨費了好大個勁,這才把他弄到了床上。隨后,一陣風(fēng)似的跑了出去,又回了仙草堂,找秦大夫要了一些藥材。
晏清仍然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渾身上下,仿佛沒有絲毫生命的氣息。
顧梨緊急煎好了藥,給他喂了下去。這藥并不能治好他,只能讓他的情形暫且好一點。
她坐在床邊,焦慮又詫異地看著他。
他的身體為何會這樣差?難道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嗎?
平日里看他好端端的一個人,溫和優(yōu)雅、風(fēng)度翩翩,沒想到內(nèi)里竟如同風(fēng)中殘葉一樣。
難怪他會搬不動棺材、搬不動磚,就連端個飯碗都費勁。就他目前的身體狀況,能活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個奇跡了。
他胸前的白衣全被鮮血染紅,那殷紅的顏色,刺的顧梨眼睛痛。
于是,她打了干凈的水進(jìn)來,為他將身上的血污清理干凈。
她想幫他換一件干凈的衣裳,然而找來找去,卻什么都沒找到。他好像一直都是如此,孤身一人,沒有任何身外之物。
漸漸的,晏清蘇醒了過來。他才睜開眼,顧梨那張滿是憂慮的清秀臉頰,便映入了他的眼簾。
見他醒了,顧梨長舒了一口氣。她其實很害怕,害怕他會醒不過來。這不僅僅是因為她作為一個醫(yī)者,對生命有出于本能的敬畏,更是因為,如果他死了,那她又將獨自一人,面對這個陌生的世界。
“感覺好點了嗎?”顧梨問道,面上憂慮不減。
晏清微微一笑,輕聲回應(yīng):“嗯?!?p> 他的笑容依然優(yōu)雅,聲音依然溫和。
如果不是因為她剛剛把他從鬼門關(guān)撈回來,定會被他這平靜從容的樣子所欺騙。
顧梨冷臉,責(zé)備他道:“看你平時一副清雅淡定的模樣,我還當(dāng)你是個好人呢,誰知道身體差成了這樣!還整天游山玩水、樂此不疲,你不要命的嗎?”
晏清看著她這副關(guān)心則亂的樣子,唇邊淺淡的笑容不禁擴(kuò)散。
顧梨見他如此,蹙眉嘆了口氣。
他的那雙眼睛仿佛有魔力,只要他睜開眼,便會讓人沒來由地信任他,相信他想讓人相信的一切。正如此刻,她從他的雙眸里,看不出絲毫他身體頹敗的跡象。
他看著她的眼神,溫潤柔和,如三月醉人的風(fēng)。
“有你在,我便死不了。”他忽然說道,嗓音仿似蘸滿柔情,悠悠飄入她的耳里。
顧梨抿唇,垂眸,眨了眨眼睛。
他這話是什么意思?是在肯定她醫(yī)術(shù)高?
還是在,深情款款地……告白?
她趕忙打消了這一念頭,告訴自己他定然是第一個意思。
晏清眼底一片清明,從床上坐了起來。
然而,伴隨著他起身的動作,搭在身上的被子不經(jīng)意間從肩上滑落。
他一低頭,看見自己露在外面的肩頭和胸膛,那雙俊雅的眉不禁輕輕蹙了起來。
白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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