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歲的時候,我不小心被鄰居家的狗咬了一口,到了晚上,就夢見自己變成了一條狗,當(dāng)時我就被嚇醒了。
——言笙
“咯嘣咯嘣”
“言嶼辰?!?p> “咯嘣咯嘣”
“言嶼辰?!?p> “咯嘣咯嘣”
“言嶼辰!”
“……咯嘣咯嘣”
我吸了口氣,忍不住抓了抓頭發(fā)。這家伙……我抬頭看了眼旁邊的鐘,內(nèi)心對他更是充滿了鄙視。
一個男人,還一個即將過三十歲生日的男人,從九點半到十點五十,一直咯嘣咯嘣吃個不停,TM是倉鼠精轉(zhuǎn)世嗎??
我趿拉著拖鞋,忿忿地走了過去,看著他,咬牙切齒地說,“言嶼辰,你到底吃得什么,現(xiàn)在給我咯嘣那么久???”
沙發(fā)上的人瞥了我一眼,默默地挪了挪屁股,背對著我,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坐好。
我冷笑了一聲,斜睨著眼,環(huán)住手臂,陰陽怪氣地說,“喲!還真不愧是三十歲的男人了!就連這坐姿……嘖嘖嘖,都這么性感??!”
“咳咳咳”言嶼辰一邊彎腰一邊拼命地捶著胸口。
我得意地晃了下腦袋,聳聳肩,躡手躡腳地走了過去,趁他不注意,一把拽走了他手里的袋子,“這是什……花生豆?我去!這一包你現(xiàn)在吃那么久?你是老鼠嗎?用啃的?!?p> 言嶼辰急急地站了起來,探著身子,快速地從我手里搶過,護(hù)住,“干嘛???這個可是我家小姝姝給我買的?!?p> 我的雞皮疙瘩唰一下子冒了出來,我趕緊搓了搓手臂,冷哼了一聲,“還小姝姝?她知道你這么叫她的嗎?”
“知……知道啊!”言嶼辰仰起下巴,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
我嘁了一聲,擺擺手,“吃去吧吃去吧。滾你屋里吃去,咯嘣咯嘣吃得讓人心煩?!?p> “你怎么不回你那屋……”言嶼辰看著我,瑟縮了一下,抱著花生豆,灰溜溜地鉆進(jìn)了自己的房間。
我動了動手腕,呵呵,還妄想跟我這個師承舒白的人斗,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而且,我不明白了……TM就一包205克的花生豆,至于吃一個半小時嗎??
真是不能理解。
難不成真得是……倉鼠精??
“言笙!”
“到?!?p> “季舫!”
“到!”
“嚴(yán)厲!”
“到!”
“王明澈!”
“到!”
……
眼皮有點打戰(zhàn),我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懶懶地趴在了桌子上。
這點名到底……什么時候才能結(jié)束??!
“許微木!”
“到。”
我一個激靈,猛地坐了起來。
許微木?!
沒聽錯吧??
我急急地扭頭,男生那張面無表情的臉就這么猝不及防地闖入我的眼簾。
不是吧?
他怎么也來了?
不是說他被保送到z國大學(xué)了嗎??
“舒白!”
“舒白!舒白沒來嗎?”
“砰”一聲,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到!”
班里面頓時鴉雀無聲,齊齊把目光投向門口那個氣喘吁吁的人。
我抿了抿嘴,眼里瞬間起了一層霧。
那人彎著腰,大口大口的喘著,往常梳得陽光帥氣的短發(fā)此刻全被耷拉在額前,仿佛失去了以往的生機(jī),骨節(jié)分明的手死死地?fù)钢T框,好像一松開,下一秒就會倒下。
舒白抬頭望著我,扯了扯嘴角,額前的幾滴汗珠順著她站起來的動作滑了下來,看起來魅惑十足。
班里面的女生禁不住“哇”了一聲,開始大聲討論起來。
“安靜!……安靜!安靜!”
講臺上的人拿著黑板擦往桌子上重重地拍了幾下,很快一坨坨灰白色的煙霧從第一排飄了過來,女人仿沒看到似的,雙手按著講桌,緊緊地繃住紫紅色的嘴唇,銅鈴般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我們,活像一只染了血的藏獒。
迫于這份威壓,班里頓時安靜了下來。
沒錯……這人就是上學(xué)期教我英語,老是喜歡扎個麻花辮的……鳳姐——王美丹。
“不知道今天開學(xué)嗎?還來得這么晚?”鳳姐嘹亮的大嗓門兒響起,許多人忍不住低下了頭。
舒白呼了口氣,“老師,我堵車了。”
講臺上的人眼抽了抽,似是不想拆穿她這拙劣的謊言,匆匆揮了揮手,“還傻站那兒干啥?還不快找個位兒坐好!”
舒白罕見地沒反駁,點點頭,朝我這邊走來。
“鈴鈴鈴”
我翻了個身,迷迷糊糊地拿過桌子上的手機(jī),劃開,“喂,誰???”
“誰???”我重復(fù)道。
電話里久久不見人聲。
我有點不耐煩了,語氣忍不住變得強(qiáng)勢起來,“不說話我掛了?!?p> 明天都要考試了,還大半夜給我打電話,是誰在給我搞惡作劇???!
“別掛!”電話里的人急急地喊著,“……是我,笙笙,我是林蔚南?!?p> 林蔚南……
我的眼淚唰一下子流了下來。
腦海里那些被我擱淺的記憶間雜著我的眼淚,從四面八方涌了過來。
原來……我還沒忘掉他啊!
我吸了吸鼻子,坐了起來,“你……”
為什么這么久沒聯(lián)系我?
又為什么在我快要忘記你的時候,來……提醒我?提醒我過了這么久……還是沒有把你忘記?
我捂著嘴,眼淚像脫了線的珠子一樣,不停地掉落。
“笙笙,我……我馬上就要回去了……回去……見你了?!鄙倌觐D了一下,干凈清澈的聲音透過手機(jī)傳來,“我真得……好想你,好想好想?!?p> 我咬著嘴唇,緊緊地捂住手機(jī),眼淚噴涌而出。
少年毫不知情,自顧自地說,“笙笙,我知道你怪我,怪我那么久不聯(lián)系你,可是……我真得有不得已的苦衷。”
“不得已的苦……苦衷?”我吸了下鼻子,“這……就是你們……不告訴我、不聯(lián)系我的理由?林蔚南,我可是你女朋友?。 ?p> 電話那頭的人沉默了。
我自嘲地笑了一聲,緊緊地攥著面前的被子,一臉苦澀,“我在你們眼中……是不是真蠢得像張白紙,讓你們以為我……什么都不需要知道?”
“笙笙,不是這個樣子的……”
我呵了一聲,眼里瞬間起了層氤氳之氣,“那……是怎樣?”
“笙笙,我不知道別人是怎么看你的,可在我眼中,你就是純潔的哈達(dá),是我內(nèi)心的高山仰止,所以我不想讓你沾染絲毫的污漬。你……總說你不夠好,總是問我喜歡你什么,可喜歡就是喜歡了,哪有那么多為什么?!鄙倌晖A艘幌?,笑了起來,“如果你非要問一個原因的話,我想,應(yīng)該是……因為那個人是你吧?!?p> 我捂著嘴,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
這人……怎么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