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你們的blue和red?!?p> “謝謝。”我們不約而同地說道。
我垂下眼,捏著吸管,沒有說話。
面前高腳杯里,滿是清透的湛藍色,仔細看,底部似乎浮著一層淺淺的乳白色,藍與白的碰撞,瞬間讓人聯(lián)想到了藍天白云、大海燈塔、干凈得讓人心驚。
怪不得叫……blue(男朋友)??!
我扯扯嘴角,吸了一下,登時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涌了過來。
“言笙……好喝嗎?”趙可可看著我,一臉復(fù)雜。
我扯了扯嘴角,違心地說,“挺……挺好喝??!”
就是有點兒像喝某牌洗潔精的感覺……
“你的呢?怎么樣?”我望著對面滿杯的粉嫩,好奇地問道。
趙可可擰著秀眉,抿住嘴,似乎很不情愿的樣子,過了許久,才低下頭吸了一口,輕咳道,“還好,就是感覺……有點兒膩?!?p> 過后看著我,一副欲言又止、猶豫不定的模樣。
我咳了一聲,望著外面的光景,頓時有點兒后悔這個時間出來,更后悔這個時間來這家奶茶店。
平常烈日當頭,今天好不容易才遇到一個清涼舒爽的陰天,可偏偏這時候趕上了七夕……我的天,走在大街上,無論哪家小吃店,都是第二份半價,無論哪個奶茶店,都是買一送一,就連接個傳單,上面印的都是手牽手或者打kiss的小人兒,這生活……簡直了。
我瞥了眼門外擁擠的人群,又抬頭看了眼成對坐著的男男女女,忍不住嘆了口氣。
一杯冒著白汽的粉色突然被推到了面前,緊接著一道甜美干凈的試探聲響起,“要不……你嘗嘗?”
我看著趙可可滿是期待的臉,瞥了眼那漂得一層層的粉膩,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好……好。”
眼前帶有蝶形數(shù)字的高腳杯里呈現(xiàn)的是一片粉意盎然的氣象,讓人禁不住聯(lián)想到了小時候被舒白狂塞的草莓味兒牛奶,我遲疑了幾秒,再抬頭瞥了眼趙可可的神色,呼了口氣,端起來抿了一口。
入骨的甜膩登時涌了上來,沁人心脾,仿佛讓人一瞬間感知到了戀愛的甜蜜。
我忍不住再吸了幾口。
“是好喝嗎?”趙可可歪著頭,把雙手撐在了椅子上,臉上帶了些些許許的疑惑。
我放下杯子,咳了一聲,沖面前的人努努嘴,把自己的那杯清涼推了過去,“要不你嘗嘗我的這個?”
趙可可“啊”了一聲,笑著說,“好。”
我不自在地咳了一聲,別過頭,余光卻緊緊地盯著那杯藍色清爽,從我的角度可以看到,一雙白皙修長的手逐漸靠近那杯清涼,慢慢端了起來,我下意識地看過去。
對面人臉上的表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沉了下去,我忍不住捏住凳子上的軟皮坐墊,若無其事地把視線挪到了窗外。
“呲啦”一聲輕響。
我暗暗吞了口唾沫,望著窗外,雙手下意識地攥緊,眼睛也跟著不受控制地眨來眨去。
“啪”一聲打在了我的胳膊上,我忍不住嘶了一聲,扭過頭。
趙可可探著身子,順著我的目光往窗外看去,“外面怎么了?是有你朋……友……”
眼前的人頓時愣在了那里,一動不動,臉色蒼白,面寒冰霜,仿佛是一座屹立在孤島上的冰雕,沉重冰冷得讓人難以靠近。
“怎么了?”
我一邊說一邊好奇地回頭。
窗外依舊是人潮洶涌,聲音鼎沸,每個……幾乎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為什么說是……幾乎呢?
因為今天的陽光真心的……不夠溫(e)暖(du),但還是能很明顯地看到不少人撐起了小傘,那一把把精美小傘下的如花笑魘仿佛一道道強烈的光,閃得讓人……難以忽視。當然,笑魘旁邊男生偶現(xiàn)的厭煩才是更耐人尋味的。所以……“幾乎”這個詞,我用得毫不夸張。
可是……這有什么問題嗎?
為什么可兒的表情看起來……這么不對勁兒?
預(yù)期的甜美聲沒有傳來,我扭過頭,看向趙可可。
散著長發(fā)的少女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坐到了凳子上,低垂著頭,臉色慘白,就像一個沒人要的破布娃娃。削蔥般的手指死死地攥著面前的高腳杯,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圓潤光滑的指甲已經(jīng)被捏得泛出了白色。
我怔愣了片刻,慢慢握住少女顫抖的手,一臉擔心,聲音也忍不住放低了起來,“怎么了,可兒?”
對面的少女聽到我的聲音之后,猛地搖搖頭,把頭垂得更低了。
“兩個冰淇淋。”
一道略顯熟悉的聲音從不遠處響起。
我心下好奇,抬頭看過去,頓時呆住。
我說……這聲音怎么這么耳熟。
原來還真是……袁西陸??!
可是……
我皺著眉,看著對面垂著頭,雙肩不斷抖動的少女,心疼地不行。
這還是那個傳說中的小公主嗎??
這個袁西陸,是不是……沒腦子啊!
身邊出現(xiàn)這么一個深情的人,不顧一切來到這里,還為了他放棄自己擅長的理科,他難道就不明白?不知道珍惜嗎??
況且我們可兒還這么美,他還選個這……難不成,是眼瞎了??
我吸了口氣,作勢要起來。
對面的少女似乎意識到了我的舉動,一下子抓住我的手,望著我,眼含淚水,“言笙……不……不要去?!?p> “兩位的冰淇淋。請拿好!”
“謝謝?!倍Y貌而疏離的聲音響起。
我猛地扭頭。
只見男生握著冰淇淋,彎了彎眉,低頭在女生耳邊說著什么,那親昵的模樣,我一個外人,看著都覺得格外刺眼。
“可兒,明明你……”
趙可可一下子打斷了我的話,“言笙,你有沒有覺得,這blue還挺好喝的。”
“什么?不是,我們不應(yīng)該說……”我停頓了一下,終究沒把袁西陸那三個字說出口。
趙可可滿臉苦澀,垂著頭,緊緊地捏著吸管,幾縷秀發(fā)俏皮地耷拉下來,垂在她白皙的手上,她仿佛感覺不到似的,只是不停地攪動著面前的湛藍,一陣陣清脆的音響隨著她攪拌的動作傳來。在這嘈雜的環(huán)境里,這一個個的冰塊與玻璃杯撞擊的聲響顯得異常地清晰,像是直達人心靈的那種。
“言笙?!?p> “嗯?我在呢!”我握著趙可可的手,揚起了一個開心的笑臉。
敏銳的獼猴桃
最近有點事情,桃子才不定時發(fā)布的,么么么么(^3^)不好意思哦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