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最討厭吃的就是香菜,總覺得它自帶一股蟲子的臭味兒,可是現(xiàn)在每頓飯都少不了它的身影。是不是人都是這樣,對自己討厭的東西最后都會帶種莫名其妙的喜歡?
――言笙
“舒白,你……最近好嗎?”
電話那邊久久不見回音,隨后傳來了嘟嘟的聲響,她又掛了!我的心揪了一下。
自從那次他跟她分手之后,她就說自己的夢想完成了,就差我的了,說要圓我個夢想。
最后成立個雜志社,也就是現(xiàn)在的風(fēng)華雜志社,但是她不見了。
每次電話都會接,但就是不出聲,我找遍了整個h市她會去的地方,都不見她的身影,她……究竟在哪兒?
“小言言,告訴你個事兒啊!我,談了個男票!”說完她就快速拎起桌子上的盤子擋在了臉上。
我“噗”一聲,可樂噴到了盤子上,不過她還是沒能幸免,白T恤上仍舊滴出了星星點(diǎn)點(diǎn)。
“啥?你?男票?不會吧?你不是說好你要做什么‘情場浪子’嗎?不是說要‘萬綠從中過,片葉不沾身’嗎?還說‘男人沒一個好東西,以后要自力更生’嗎?”
我一連串的問題拋向舒白。
舒白撇了撇嘴,慢條斯理地擦著身上的污漬,隨手把臟的紙巾扔到垃圾筒。
“小言言,我說的話,你記得那么清啊?說!是不是暗戀我?”
我環(huán)著手臂,“別轉(zhuǎn)移話題,說吧!誰???哪兒認(rèn)識的?我認(rèn)識不?”
舒白不再嬉皮笑臉,清了清嗓子,不急不緩地道了出來。
原來她的這個男票是我們屆的一小孩兒。
高中時期就聽了“他”的威名,還有某些原因,非要找“他”單挑,結(jié)果當(dāng)然是被“他”揍得滿地找牙。
后來舒白去醫(yī)院的時候被他撞見了,那時才發(fā)現(xiàn)舒白原來不是男生。
從此窮追猛打,昨天她才答應(yīng)他交往試試的。
我聽了之后,禁不住一陣唏噓。
“不是吧?高中聽說你威名……哎!哎!我想起來了!是那個……那個說你搶他女朋友,后來還找你單挑的那個,好像叫……陳……陳什么年來著?”
“陳斯年!”舒白好心地提醒了我一下。
“對!就是他!但你真搶他女朋友啦?”我疑惑地問道。
舒白摸了摸鼻子,輕咳了聲,“哪有你說得那么夸張!我就順手給那女生投了枚硬幣,誰知道她那么容易就喜歡別人?。 ?p> “投硬幣?”
我無語地看了她一眼,那事兒我記得可清楚去了!
那是雨后初晴的一天。
湛藍(lán)的天空中零零散散掛了幾個棉花糖,空氣里還帶著泥土的芳香,是一個極好的天氣!
“喂!小言!小言,你等等我??!小言!”舒白邊拉著書包鏈邊追我。
我煩得不行,走得更快了。
我踏上公交,抬頭看了看,氣沖沖地走到后面,“啪”一聲坐了上去。
旁邊的男生似乎是聽到了我發(fā)出的動靜,往我這邊掃一眼,按了按耳機(jī),像是躲避什么似的。
我撇了撇嘴,嘟囔了句,“嘁!丑人多作怪!”
男生的手頓了一下,扭頭說,“還挺有自知之明的?!?p> 我扭頭,看著他,微笑。
不可否認(rèn),人家長得就是好看,好氣哦!
“行,您帥!您厲害!”
男生似乎沒想到我會說這,愣了一下,扭頭看向窗外,耳朵泛紅。
我環(huán)著手臂,目視前方。
氣死我了!舒白她竟然和傅凌晨談戀愛了!
最氣人的是,我是最后知道的!太雞賊了??!
要不是昨天傅凌晨哭著跟我說舒白要跟她分手,求我成全他們,我還得被蒙在鼓里。
鬼知道那大半夜的奪命連環(huán)call有多氣人??!
許是驚訝于我表情的變換速度,旁邊的男生輕咳了聲,“女生……經(jīng)常生氣會變老的?!?p> “關(guān)你什么事兒??!”我咬牙切齒地望著司機(jī)那個方向說道。
“唰”一下,我拿起包沖了過去,拽著在投幣口搭訕小姑娘的舒白下了車,可是我還是低估了舒白的魅(gou)力(da)程(ji)度(shu)。
后來就聽說那小姑娘一回去就鬧著跟剛交的男朋友分手。正好那次期中考試成績下來,舒白考了個年級第一。帥氣的相片被掛在學(xué)校公報(bào)欄上,還被當(dāng)成優(yōu)秀學(xué)生代表上臺演講,可把那小姑娘迷得東倒西歪。
“學(xué)霸”和“校霸”的頭銜讓那小姑娘更加堅(jiān)定要跟男朋友分手,這可把男孩氣得要死!
最后,男孩派小弟查了一番,才知道罪魁禍?zhǔn)资鞘姘住?p> 緊接著,一場初一和高一的戰(zhàn)爭開始了,不,后來成了初二和高一的戰(zhàn)爭,男生不知道為什么跳了級。
每周五晚上,兩大幫子人都會跑到堰河旁邊的一個廢棄學(xué)校那兒戰(zhàn)斗,每次這一大堆人都是掛著彩回去。
或許是因?yàn)閷?shí)力懸殊,抑或是其他的什么。這場長達(dá)半年之久的戰(zhàn)爭在那個夏天突然就熄火了。
后來的后來,我才知道。
原來有個有個高一的小孩兒上完美術(shù)課把美工刀帶了過來,打架的時候,紅了眼,一著急就把美工刀揮了過去。被劃傷的男孩兒開始覺得沒事兒,后來傷口越扯越大,腸子都有外露的跡象。他們這時害怕了,停下來打了120。
派出所教育是是在所難免的。舒白說那時她也不知道是咋了,跟陳斯年對視后的那一眼,他倆什么也不說,一直低頭認(rèn)錯。
等最后被家長領(lǐng)回去之后,倆人也不約架了。其他的人一見老大都不斗了,自己還斗個什么勁兒?。∮谑羌娂娏滔?lián)优芰恕?p> 但是他們不知道的是,舒白和陳斯年一塊兒報(bào)了個跆拳道班,人家是光明正大地打!
這事兒我還是聽舒白說的。
按舒白的話講,那時候我眼里心里只有那個人,哪有空去管她的事兒!
舒白伸出手晃了晃,“哎!回神兒了!回神兒了!”
我笑了笑,拿起桌子上的飲料吸了一口。
“哎!那是我的!”
我放下去,伸出手去拿另一杯,不想被舒白捂住了,“這才是我的!你沒喝錯……不過,如果你想跟我來個間接接吻的話,我是不介意的。哈哈哈”
“哎呀!小舒子??!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
“帥氣!”
“不是,是惡心?!蔽覠o語地說道。
“小言言,你這樣,我會覺得你是在吃醋!雖然本殿現(xiàn)在有了陳四錢,但是你在本殿心里的地位依然是不可撼動的!你可是本殿的王妃??!小言言!”舒白攔著我的肩笑嘻嘻地說道。
我眨了眨眼睛,這貨從什么時候開始變成了這樣。小時候是那么高冷,怎么長大后……這性格,越來越歪!
“你是想把我惡心死,然后繼承我的作業(yè)嗎?”
“啥作業(yè)?”
“……別轉(zhuǎn)移話題。四錢是什么意思?”
舒白頓了頓,“陳斯年?。∈裁此腻X!”
我皺了皺眉,難道剛才聽錯了。
舒白急急地(在我眼中)說,“你們說的作業(yè)是什么事???”
“一個論文!唉!你們沒有?”
舒白“噗”了一聲,賤兮兮地說,“那是你們院長給你們的‘福利’!珍惜吧,姐妹兒!我們理工學(xué)院想寫還寫不成嘞!咳!不說啦!這貨催我過去嘞!”舒白朝我揚(yáng)了揚(yáng)手機(jī)。
“走走走!見色忘義的家伙!”
說完我垂下眼簾,遮住眼里的苦澀。
舒白拍拍我的肩,“小笙,三年了……忘了他吧。你肯定能找到更好的!”
我抬起頭笑著說,“哪個‘他’啊?什么跟什么啊!趕緊走吧!你的手機(jī)鈴聲嚴(yán)重影響了我吃飯的心情,快走!快走!”
舒白望著我欲言又止,“那……那我走了?。 ?p> 我看著舒白的背影,輕舒了口氣,端起餐盤走了出去。
那時候似乎是談戀愛的好時期。班里的男男女女身邊漸漸出現(xiàn)了另一個身影,就連說好要一直守護(hù)我的“王子大人”都有了“公主先生”,他們都擁有了那份幸福。那……你在哪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