纏好布條,蘇恙起身做熱身運動舒展筋骨,結(jié)果又給自己練出一身汗,身上的汗臭讓蘇恙緊皺眉頭,她現(xiàn)在和一個野人沒有區(qū)別,蘇恙倒了點竹節(jié)里的水簡單清洗擦拭著臉脖子,腋窩,還有下體。
保持身體衛(wèi)生是很有必要的,不禁可以防止疾病,還會讓心情好些,最重要的是,這樣的環(huán)境得個婦科疾病是難以治療的。
嗓子干的冒煙,蘇恙用竹節(jié)杯裝了點水,一飲而盡,連喝了五百毫升的水,嘴里才不再口干舌燥,呼吸著滾燙而干燥的空氣,蘇恙抬頭看了一眼天空,然后低下頭盯著地圖。
沙漠之后是過渡區(qū),有火山帶,沼澤,荊棘林,蘇恙糾結(jié)從哪里走,過渡區(qū)之后就是冰川,面積和沙漠不相上下,蘇恙摸摸身上的衣服,估計撐不過零下三十度的極寒之地,決定從火山帶過去。
拉著木排蘇恙往橫著方向去找,沙土地質(zhì)跟著往地勢低的地方走,往往會有干涸的河床遺跡。
果然,走了沒多久,蘇恙就看到附近地面不再是沙土混合的土質(zhì),地面出現(xiàn)了碎石頭,沙土逐漸沉積,這條干河床很寬很深,周圍有巨石塊和干枯死亡的植物根莖,可以想象到在很久以前,這周圍是有水存在的綠洲,只是在時間的推移下消失了。
蘇恙下到低洼的河床上,用竹鏟去挖一塊石頭邊角的沙土,往下只挖了八九鏟就已經(jīng)挖到濕沙,濕沙的顏色與干沙完全不同,蘇恙知道存留的水早已滲透到地下,她往下再刨個七八米才能挖出想要的水,濕沙僅僅證明這周圍降過雨,淺層沙塵阻緩了下層沙子的蒸發(fā)。
蘇恙知道將濕沙包在衣服里擠壓可以弄出些許幾滴水,可就那點水還不夠蘇恙做這些動作消耗的體力多,瞧不上那幾滴水,蘇恙只是把底下濕沙都翻挖到上層,在幾處挖了些深坑給她的竹節(jié)杯降溫,然后坐在濕沙上打坐降溫。
天熱,蘇恙就靜靜的坐著等著熬過最熱的時候,等著下午之后太陽不再張牙舞爪耀武揚威了再啟程。
蘇恙額頭冒著汗珠,衣服緊貼后背,高溫下,每分每秒都是挑戰(zhàn),沒空應(yīng)付什么論壇未來觀眾,蘇恙在天然桑拿中打坐,身下的濕沙也被熱氣勾引失去了原本的驕傲,和干沙土狼狽為奸蛇鼠一窩沆瀣一氣,蘇恙不得不再起來翻沙降溫。
把壓在下層的濕沙倒騰出來,沙土里除了響尾蛇蛻皮后的殘存物,蘇恙還抓住了一只小可愛:沙鼠,萌萌小鼠被蘇恙捏住了命運的后頸,一動不動的僵著,而蘇恙選擇吃掉它,肉不多,用火折子點個小火堆烤,這樣的高溫?zé)鹫媸钦勰?,打了牙祭后蘇恙趕緊用沙子將火撲滅。
“都有六十度了吧,人都要熟了……”蘇恙躺在濕沙子上,大腦昏昏沉沉的,沒有精神,呼吸有些急促,這是先兆中暑的癥狀,蘇恙從竹排里倒出水到竹節(jié)杯里,小口小口的喝水,讓注意力集中起來不要渙散,嘴里念著一些毒藥的配制比例清醒大腦。
喝了水,蘇恙到一邊排泄,看到尿液顏色只是黃白色,稍稍松了口氣,這代表她目前為止中暑情況問題不大。
蘇恙一直是在巨石下的小片無陽光直射的位置坐著,不過今天的溫度比前幾天都要高,她的身體還是有些不可抗的生理反應(yīng)。
好不容易挨到太陽即將落山,蘇恙起來去找之前棗椰樹附近的采水竹節(jié)杯,背著竹筒拉著木排,在落日余暉中蘇恙看到遠(yuǎn)處的天邊出現(xiàn)了云彩,這真是不容易,前幾天都是萬里無云的晴朗日子,想要有云遮遮太陽都做不到,這云若是白天來會更好,蘇恙加快了速度。
溫度隨著太陽的消失驟降,蘇恙總算是喘了口涼爽的空氣。
竹節(jié)杯里沒多少水,更多的還是在白天的炎熱中蒸發(fā)了,蘇恙用這水泡了泡肉干,吃了點,開始往火山帶方向走。
一整夜她都沒有停下前進(jìn)的步伐,只偶爾抬頭看看愈來愈多的云層,星光被云擋住,蘇恙升了火把,漆黑的世界里除了風(fēng)聲就是她所發(fā)出的動靜,因著火把照明區(qū)域有限,蘇恙還判斷失誤差點往流沙區(qū)走,還好及時止損饒了過去,沒出現(xiàn)意外。
一夜奔波,走到腳、腿,酸脹疼痛,腳上的繭子都磨的疼,拉著木排的雙肩也被粗藤蔓硌的破皮流血,蘇恙換纏到腰上用腰部力量拉著走,晚上的沙漠很冷,她卻走的出汗。
傷口被汗液刺激的生疼,怕傷口局部感染,蘇恙用水淋著傷口清洗,然后糊上一層抑菌治外傷的草藥,白天溫度高,傷口很可能化膿引起細(xì)菌感染,她小心的不讓衣服蓋住傷口,把沖鋒衣的袖子在胸口打結(jié),竹籠也放在了木排上纏著,漏出了雙肩與雙臂,不悶著傷口,只希望快點恢復(fù)愈合。
蘇恙看到地圖上自己已經(jīng)接近沙漠邊緣,還有五分之一就能離開沙漠,蘇恙決定不停下休息,白天之內(nèi)離開沙漠。
蘇恙以自己的速度估量過,這片沙漠的面積相當(dāng)于一個半的撒哈拉,也就是說她這些天走了能接近七千多公里,她要是個駱駝都得走死了,七千公里有多遠(yuǎn),7七千公里換算成四百米跑道那就是一萬七千五百圈,蘇恙只要一想到這,就咂舌,她真牛逼。
云層見厚,陽光被擋住,蘇恙喝了水前進(jìn)著,她的竹排已經(jīng)有一橫排空了,動物皮囊的水也全喝完了,高溫讓她不停的出汗,她也無時無刻的補充水分,才能應(yīng)對這糟糕的環(huán)境。
遠(yuǎn)處地面浮現(xiàn)了波光粼粼的湖面,蘇恙定神一看,知道那是海市蜃樓,不是真的湖,嘆了口氣遺憾的繼續(xù)走。
若是真有綠洲就好了,蘇恙用頭上衣服的袖子擦著鼻尖上的汗想著。
許是蘇恙虔誠的期盼被游戲聽到,中午時,蘇恙真的遇到了一片綠洲,低洼的沙丘中靜靜存著碧波蕩漾的靜湖,周圍生長著茂盛的綠色植物還能看到沙漠動物的身影,這“滄海一粟”的綠洲為黃沙漫天的世界增添了色彩與希望。
蘇恙的心一下子激動起來,這真的是久旱逢甘霖,她可以洗洗自己了,太不容易了。
蘇恙下到湖邊,朝湖里扔了幾塊石頭,石頭砸到湖里泛起漣漪,沒有什么其他動靜,蘇恙卻不敢掉以輕心,她脫了衣服用竹節(jié)杯舀水清洗身體,沒有直接下水,湖下情況不確定的情況下,蘇恙保守的選擇不冒險。
肩膀的傷口已經(jīng)結(jié)痂,蘇恙又涂了些草藥在邊上。
隨后用皂角洗了頭,水淋在頭上雖然不是很涼,但也緩解很多熱意,內(nèi)衣、內(nèi)衫都用皂角液搓了洗干凈,被蘇恙掛在脖子上等干。
利用半個小時收拾完,蘇恙把衣服整理好,眼神瞄上地面駱駝蹄印的方向,若有所思。
她想牽走一只駱駝當(dāng)寵物,就是不知道駱駝愿不愿意了,要是不愿意,哼,她也會讓它愿意。
蘇恙手托著下巴笑瞇瞇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