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爺背著昭兒沖進(jìn)自家的藥鋪,把昭兒放在椅子上,就沖進(jìn)藥匣子柜臺,各種抽屜翻著,柜臺先生無奈的拉住了秦小爺,眼神示意郎中已經(jīng)在給昭兒看傷口了。秦小爺放下手里一堆亂七八糟的藥材,靜靜的蹲在郎中身邊,看著郎中給昭兒輕輕上藥。
秦小爺拿過包扎傷口的布,學(xué)著郎中的樣子,一層一層的給昭兒輕輕的裹好,期間看著昭兒稍微皺一下眉頭表示出的疼痛,都要停下手里的動作,讓昭兒稍微緩一下,再繼續(xù),剛剛包好,準(zhǔn)備帶昭兒去吃飯的秦小爺就像是被點了穴道一般,僵直的站在那里,望著藥鋪門口的方向,昭兒下意識的望了過去。
“娘,我馬上回家!”秦小爺什么都沒來及的跟昭兒說,就灰溜溜的跟著那名婦女的身后走了出去。昭兒無奈的搖搖頭,沒有拿郎中開的藥,獨自回去了。
坐在老樹身旁,昭兒總覺得不能安心下來,不自覺地就擔(dān)心起秦小爺,畢竟他家的母老虎在外面是端莊的大家太太,可是從小對于秦小爺就是很嚴(yán)厲,不管是哪個方面,學(xué)習(xí)練武,甚至是對于家族藥鋪的繼承,只是秦小爺也是個犟脾氣,不接受的堅決不學(xué),這習(xí)武練鞭還是因為總被欺負(fù)才有了學(xué)習(xí)的心。
昭兒終究還是放心不下,變了貓身,看著地上脫下的紗布,終究還是不屬于自己吧,看了一眼皮毛下方的紅印,隨它去吧,昭兒跳上了房梁,就往秦小爺家的方向去了。
站在屋頂?shù)恼褍和鲝d里跪著的秦小爺,心里也跟著心疼起來,這是跪了多久了?晚上有沒有吃飯呢?正想著,就看見秦夫人慢慢的踱步到上座,靜靜的望著秦小爺?shù)椭念^,不知道在詢問些什么。卻見丫頭拿了戒尺,一下一下的打在了秦小爺?shù)谋成希看蛞幌戮涂吹角匦斏碜游⑽⒌念澏?,咬緊的牙快要滲出血來了。
昭兒實在看不下去了,便跑到了主廳的房頂,用力的踢下來幾片瓦片,吸引大家的注意,以減少對秦小爺?shù)膽土P,果然大家都跑出來看著屋頂上的動靜,秦小爺回頭就看到了房梁上的花貍貓,只見秦老爺剛進(jìn)入院子,撿起地上的碎瓦片,夾在手指運氣用力的丟了出去,快到連一個眨眼的功夫都沒有,昭兒就這樣在沒有反應(yīng)的情況下,從房梁上掉了下來,秦小爺一個箭步就沖了出去,接住了花貍貓,頭也不回的跑出了院子,任憑后面一片責(zé)備的聲音。只有秦老爺捋了一下自己的胡子,邪魅的一笑。
昭兒低頭看了看自己,后腿處有瓦片劃傷的痕跡,也并不算太大的傷,又看了看抱著自己怒氣沖沖的走在街道上的秦小爺,不自覺地笑了,這個孩子太任性,這是往主宅院墻方向走的,昭兒猛的反應(yīng)過來,顧不得自己腿還是有點隱隱作痛,跳下了秦小爺?shù)膽驯芰恕G匦斦目粗ㄘ傌埾г诮值赖谋M頭,有了點悵然若失,卻也想去看看受傷的昭兒。
昭兒回到主宅,變回了人形,卻看到自己腿上的傷口發(fā)出了淡淡的藍(lán)紫色的光,這是什么,怎么會?普通的瓦片對于昭兒來說沒有任何的殺傷力,為何此刻會覺得暈暈的。昭兒內(nèi)心直叫不好,這是什么情況,卻也無能為力,慢慢的躺在床上等待著可能的結(jié)果。
“昭兒?老大?你在么?我進(jìn)來了?!遍T外傳來了秦小爺?shù)穆曇?,只是此時昭兒已經(jīng)無法發(fā)出聲音了,連起身都是特別的困難,閉眼便是天旋地轉(zhuǎn),身上感覺有股力量在不停的沖撞著頭顱,整個人昏沉沉的,感覺全身的血液都要涌到了丹田,卻無法沖破最后的防線。
“你怎么了?這是哪不舒服么?你別嚇我,你跟我說說話啊!”秦小爺看著昭兒痛苦的樣子,焦急的不知所措,外面突然響起了雷聲,一聲炸雷驚得秦小爺從床邊跌落到地上,風(fēng)吹的木窗咯吱咯吱響,秦小爺畢竟還是個孩子,嚇得不自覺的就往昭兒身邊靠,拉起了昭兒的手。
“怎么這么燙,你在發(fā)燒么?郎中說發(fā)燒容易燒壞腦子,不,你別嚇我!”秦小爺望著已經(jīng)通紅的昭兒的手,兩行眼淚不自覺地就流了出來,二話不說背起了昭兒就要往門外走,背后由于壓迫傳來的陣陣疼痛,讓秦小爺晃了幾下,卻又雙腳踏地,堅定的走到了門口,天空一道閃電劃過,緊接著就是兩聲雷響,嚇得秦小爺后退了幾步,堪堪靠在了床上,聽到耳邊昭兒迷迷糊糊的喊著“哥哥!”秦小爺?shù)男∧樕嫌辛藞詻Q的表情,用力把昭兒往肩膀上托了托,從衣柜中又拿了一件衣服給昭兒披上,冒著風(fēng)就沖出了門。好不容易爬出了三進(jìn)院的院墻,秦小爺站在墻邊喘著粗氣,畢竟還是一個7、8歲的孩子。
秦小爺沒有回自己家的藥鋪,他知道這個時候郎中已經(jīng)回家了,他憑著記憶去街道里找著其他家藥鋪,只是不停的敲門,卻得到的答復(fù)都一樣,郎中不在回家了。天空飄起了雨,秦小爺把昭兒輕輕的放在屋檐下,脫下了自己的外套,裹在還在發(fā)抖的昭兒身上,定睛的看著越下越大的雨,分辨了街道的位置,努力的回憶著郎中家的位置,這是他最后的希望了。秦小爺又用力的背起昭兒,明顯的感覺到昭兒四肢的軟弱無力,讓秦小爺?shù)男脑絹碓交拧?p> 秦小爺努力的敲著記憶中的房門,可是怎么都沒有回音,為什么?這到底是怎么了?我只是想找個郎中給昭兒看看病。秦小爺在街角,一個屋檐下避雨,看著迷糊的昭兒,此時是多恨自己沒有聽娘的話,好好跟著郎中學(xué)習(xí),秦小爺在雨中放聲的大哭起來,。
街道傳來了不正常的聲響,這樣的雨夜,除了著急尋找大夫的秦小爺,再也想不出來還有誰會出現(xiàn)在街道。秦小爺緊張的望著街道,黑漆漆的只能看到眼前的一段距離,就在秦小爺還沒有看清楚來者何人時,在聽到了一陣短兵相接的聲音后,整個街道又陷入了死一般的靜寂,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等秦小爺反應(yīng)過來回頭看時,卻發(fā)現(xiàn)一個男人正在認(rèn)真的給昭兒擦拭受傷的小腿。
“你是誰?不要動她!”秦小爺像瘋了一樣沖了過去,用力的推搡著那個陌生的男人,一晚上的委屈和憋憤都發(fā)泄了出來。
“帶她回去,我可以治好她!”男人只是抓著秦小爺?shù)囊骂I(lǐng),從自己的視線范圍移開,秦小爺前所未有的覺得自己沒用,卻在聽到可以治好的時候,眼里放了光。
“你可以治好她?真的,我們走?!鼻匦斏锨跋胍俅伪称鹫褍?,卻被男人制止了,男人橫抱起了昭兒示意秦小爺帶路。
到了云府主宅,男人放下了昭兒,只是把秦小爺推出了房門,秦小爺就是不放心,不停的敲著門,直到男人出來警告了他,他才安靜的坐在廳房的椅子上發(fā)呆,居然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房間里,男人從袖口中拿出了一瓶藥粉,輕輕的倒在了昭兒的傷口上,只見幽幽的藍(lán)光蔓延到了昭兒的全身,瞬間,昭兒變成了花貍貓的樣子,腿上的傷口猙獰的顯現(xiàn)出來。男人掏出了自己的伏妖繩,和孟夢的一樣,只是不會發(fā)出孟夢伏妖繩上的光芒。望著不斷翻涌的藍(lán)紫色的光,男人做出了備戰(zhàn)的狀態(tài),只要藍(lán)紫色的光滲入到昭兒的身體里,男人恐怕就要用伏妖繩對付花貍貓了。
只是藍(lán)紫色的光一直浮在傷口上,好像在和什么做著斗爭,怎么都無法滲入昭兒的身體,男人慢慢的收起了伏妖繩,靜靜的觀察著傷口,花貍貓胸口的雜毛慢慢的浮起,匯聚,在男人吃驚的表情下匯聚成了那朵薔薇花木雕,淡淡的綠色的光芒籠罩在昭兒的身上。眼看著傷口慢慢的愈合,逼著藍(lán)紫色的光芒落在了床上,變成一層晶瑩的粉塵。
“果然是魔妖粉!”男人輕輕的將藍(lán)紫色的粉末裝進(jìn)了瓶子中,再看昭兒,薔薇花已然回到了胸口慢慢的烙印進(jìn)去了,花貍貓又變成了那個7、8歲的女童,只是均勻的呼吸顯示此刻她的安逸。
男人沒有多想,既然是妖,自己又是捉妖人,擅自進(jìn)入人類世界就該被綁回去妖界,伏妖繩一出,就向著昭兒沖了過去,就在快要縛住時,從昭兒的衣服上騰空而起了一條一模一樣的伏妖繩,只是細(xì)了很多,兩條繩子纏繞在一起,出現(xiàn)了孟夢的影像。
“孟堂主?!”男人驚奇的看著。
“這只貓妖是我的寵物,留在云府看管云府,捉妖人不可冒犯?!?p> 原來只是伏妖繩上的一絲記憶,在某種刺激下才顯現(xiàn)出來的。男人了然于胸,于是用捉妖人特有的消息傳遞方式給啾啾良傳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