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琨緩緩地抬起頭來,冰冷的目光掃視而過,他的確是一個該死的廢物,更是他們眼里的畜牲。
但這一切也是他們這樣的人所造成!
如果不是為了老爺子,他永遠不會踏入這個家再次面對這群心腸黑了的家伙。
心里竟突然的沒有絲毫憤怒,反而更多的是一種淡淡的平靜。
“讓開!”張琨冷冷道,同時邁步往前,心中十分焦急的想要進入張家宅院。
“就你這樣還想再踏入張家?”
“廢物一個,趕緊有多遠滾多遠,少他媽礙眼。”
聞言,張琨沒再去搭理他們,雙手插兜,緩步朝大門里踏入,而朱剛烈抱著蘇小小跟在后面,只是冷冷的注視著一切,并沒有要去打攪的意思。
再怎么說這是張琨自己家事,身為一個外人,若連張琨自己都挺不起來,他又有什么可幫忙的?
有人攔住了去路,更是從旁邊跳出來一個少年,突然一掌推在張琨身上,低喝道:“好話不說第二遍,張家容不下你這種廢物?!?p> 張琨的頭緩緩低下,當話語落下的瞬間,他又猛的抬起頭來,兩眼一瞇,在眾目睽睽之下,突地抬起巴掌,啪的扇在少年臉上,“我的事,也是你們能管的?別忘了,我就算身為私生子,身份也比你們高,讓開,我要見老爺子?!?p> 這一巴掌嚇住了擋路的幾人,都沒想到張琨居然敢動手,并且還是如此的犀利跟囂張。
“瑪?shù)?,我操,別以為老爺子喜歡你就有資格回來爭家產(chǎn)?!鄙倌晡嬷旖?,死死地的瞪著張琨。
張琨突然仰頭大笑,抬手點指面前的一個個家伙,聲若寒霜,“別拿我跟你們這些廢物比,別說家族有多少錢,哪怕富可敵國,我張琨一個子兒都不會要?!?p> 錢,他能自己賺,卻唯獨有些恩情永遠找不回來。
所以哪怕明知這一次會遭到嘲諷跟羞辱,他也義無反顧,所謂的地位在他眼里可有可無,所做的這一切都只是想要給老爺子一個交代。
同時,他更要查出當年陷害他欺辱同父異母妹妹的幕后兇手,要為自己洗刷屈辱。
緩慢的邁步往里走,一時間竟是沒人再去阻攔。
朱剛烈淡淡的跟在后面踏進張家宅院,蘇小小瞪著大眼睛四下張望,頭一次看見這樣的老院子,對一切都感到十分好奇。
站在外面的人都是些沒資格踏入老宅的小輩,而當走進院子的剎那,便是見到里面一些上了年紀的男女。
而當他們看到張琨到來時,一個個的眼神都微微的變了變,復雜厭惡而又擔心。
似乎在他們眼里,張琨的到來就是為了爭奪張家的財產(chǎn)。
此時此刻在院子深處的屋子內,便是張家老爺子所在。
張琨進院子后也沒人再阻攔,但朱剛烈明顯的感覺到他們看向自己二人的目光,隱隱中都帶著敵視,很不歡迎兩人的到來。
當張琨走到房門外時,原本站在一旁的中年男人呼呼的跨前一步,神色陰冷中抬起手來,就是一巴掌掄下,狠狠的扇在張琨臉上,五個鮮紅的指印清晰能見。
“你還有臉回來?”
“二叔……”張琨抬起頭,眼神有些落寞,揣在兜里的雙手忍不住地握成了拳頭,但他卻沒有絲毫憤怒跟想要反抗的意思。
“畜牲,趕緊給我滾,誰讓你回來的?!睆埗迕偷匾煌茝堢?,指著院門外低吼。
雖因張琨到來而憤怒,但朱剛烈隱隱能感覺到,這被張琨稱為二叔的男人并沒有惡意。
之所以這樣,想必定有他的苦衷,看來這張家的水也不淺。
看似團結又完整的家族,又怎知平靜的水面下卻是一陣陣洶涌波濤。
“讓我進去,我的朋友能救老爺子?!睆堢麎旱土松ひ粽f。
話音傳入四周之人的耳中,瞳孔盡都收縮,似乎對這句話的可信度充滿了懷疑,唯獨二叔眼中光芒晶亮,但下一秒又暗淡下來。
“你三叔已經(jīng)請來華神醫(yī),如果連他都沒辦法,你朋友恐怕也無能為力,走吧,趕緊離開,別再回來這深不見底的泥潭?!?p> 張琨瞥了眼朱剛烈,誰也不知到底能不能成,但就憑著相信后者的能力,仍舊往前跨出一步,“二叔,別人不敢說,但若是他出手,就算天王老子來了,玉帝下凡救不了的人,他也能起死回生。”
張二叔沉默,知道張琨說的正是朱剛烈,四周之人紛紛將之上下打量,眼眸之中漸漸露出不屑。
“一個毛頭小子也能治?。靠尚?!”
“可別告訴我你的朋友是那小孩!”
“你這不是在救人,恐怕是想讓老爺子早點死吧?”
“就他這樣的也能被稱為神醫(yī),呵,少他媽像個小丑似的在這瞎逼逼,趕緊有多遠滾多遠,張家沒有你的容身之地,更沒你說話的份?!?p> 朱剛烈聞言,嘴角一勾,也沒接話,只是靜等張琨做決定。
而后者的表情變了又變,隨即輕嘆一聲,“二叔,相信我一次!”
不管怎么說,張琨也是長房之子,所以哪怕是私生的,但身上流的還是張家的血脈,而在長房之中也就剩他這么一人了。
至于其父母,則早已雙亡,甚至就連唯一剩下的同父異母的妹妹也都因當年的陷害成了植物人。
吱呀……
屋門被張二叔推開,領著張琨跟朱剛烈緩步進入屋內,外面有人想要阻攔,但最后又放棄了想法,之冷冷地注視張琨的背影。
“裝什么裝,我就靜靜地看你站著進去撐面子,待會躺出來?!?p> 屋里的人不多,也就少數(shù)在家族中掌控著權力、集團、公司的實力派,同時還有三叔跟四叔一家子人。
屋里靜悄悄的,沒人說話,都在靜靜的對床邊打量,在等那搭脈的華神醫(yī)給出最后判斷。
而在床上則躺著一位面色蒼白的老人,那滿臉的皺紋如山巒般起伏,一頭黑發(fā)早已化作了白雪的顏色,同時在一旁還站著幾位護士跟穿白大褂的醫(yī)生。
朱剛烈二人跟在張二叔身后走到靠近床的位置便站立不動,而后者則回頭看了眼張琨,似在說:接下來就看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