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的家人似乎都不歡迎,要不我先走?”朱剛烈輕嘆著轉身要走,“謝謝你買的衣服,很合身,啥時候整通了啥時候來找我。”
之前受了不少氣,雖說表面看似平靜不計較,卻不代表他心里很舒服。
現(xiàn)在答應來救人,還得被質疑,甚至罵他是騙人的神棍,能爽起來才叫怪了!
泥菩薩都有三分火氣,何況他朱剛烈不是任人擺布的主,此刻冷著臉要邁步,卻見羅永言突然閃到前面伸手攔住他。
“家里人不懂事,還望先生莫怪罪。”
能低聲,就不吼,能下氣,則不許高傲抬頭。
“媽,我到底還是不是一家之主?信我一次,不行?”羅永言對上老太婆的眼睛,尖銳道:“若是錯了,我陪兒子上路,黃泉上也不孤單?!?p> 他已經(jīng)沒有辦法,只能選擇賭一把。
靠這里的醫(yī)生已然不可能,花大價錢請外面的名醫(yī),時間上已不允許,所以只能相信……朱剛烈!
嘗試一下或許還有希望,可一旦服軟,怕是連最后一點機會也沒了。
“你……”老太婆抬手點指羅永言,張開嘴卻說不出話,面皮和嘴唇都在發(fā)抖。
其他人還想說話勸阻,羅永言卻猛地沉聲低喝:“夠了,誰再廢話耽擱時間,立刻滾出羅家!”話落,他一揮手,跟在后面的保鏢齊刷刷上前,眼前那些個人見他動了真格,瞬間全都鴉雀。
身為堂堂老總,多年養(yǎng)成的威嚴還是存在的!
遂即,羅永言側開身子,對朱剛烈誠懇道:“先生,請!”
點了點頭,朱剛烈掃一眼羅家那些人,沒說話,跨步走到病房外,羅永言急忙上前將門推開。
可還沒等他們往里走,站在屋內不知在商量些什么的幾個白大褂齊刷刷回過頭來,其中那戴金邊眼鏡的中年醫(yī)生皺眉間喝道:“都進來干什么,出去,別影響病人休息,我們會盡最大努力延續(xù)病人生命?!?p> 沒人接話,朱剛烈當先跨入病房,羅永言跟在后面,一股腦就涌到了病床旁。
中年醫(yī)生擋在眾人面前,臉色難看得如同黑鍋底,“干什么、干什么,知不知道打擾我們商量救治方案的后果?多耽擱一秒,病人就多一分危險!”
“人都快沒了,還在跟我談方案?”羅永言揮手讓眾保鏢架開中年醫(yī)生等人,“昨天才說還有幾個月,現(xiàn)在就告訴老子不行了?你他媽當我傻呢,還是傻?真以為老子好騙,吃素的?”
“這……這是突發(fā)情況,誰也避免不了和預料不到的!”中年醫(yī)生被吼得臉色通紅,硬著頭皮強行解釋,“趕緊出去,不然出了事可不負責?!?p> “突發(fā)你麻類個巴子,滾蛋,邊上呆著去,再敢瞎逼逼,信不信你連醫(yī)生都做不成?誤診就誤診,還跟我說突發(fā)情況?”羅永言恨不能一巴掌將這中年醫(yī)生扇滾到天涯海角去,看著煩。
“相信科學,要相信科學啊羅先生……”中年醫(yī)生等人立刻被眾保鏢攔在在一米之外,把空間全留給了朱剛烈,就連羅家人也不許靠近。
本以為是一場跟羅永言套近乎的機會,哪曾想這孩子的病古怪得很,完全出乎了幾個醫(yī)生的預料。
別說他們拿著棘手,就算院里的老大和教授等人來了也肯定得廢,何況這些個人壓根就沒把這事上報,隱瞞下來不說,還想獨自來干,順道從羅永言手里拿好處。
當然,看重的不是錢,而是羅永言的背景實力!
可人算不如天算,之前沒上報,現(xiàn)在出了誤診的事,就更不敢往上捅了,否則不得捅破天了?
他們正說話間,朱剛烈已然走到床邊打量那插了不少管子的男孩,眼角發(fā)黑,皮膚隱隱透出青色,發(fā)絲枯燥得像七八十歲的老人那般,鼻孔、嘴角、耳后竟透著若有若無的黑紫色斑斕。
眉梢微皺,眼皮挑了挑,他伸手便將插在男孩身上的眾多管子通通拔掉,噼里啪啦的,像要把那皮肉都給扯了下來。
他只留了一個夾在手指頭上測心電圖的,雖說這些東西都只是冰冷的儀器,但在尋常情況下還是能直觀地描述不少東西。
“混蛋,你要殺人?拔了氧氣管,讓孩子還怎么呼吸?”中年醫(yī)生大吼。
“就是,你是什么人,要出了事誰負責?”
“我認識他,網(wǎng)上假裝神醫(yī)弄死過人的家伙!”
“你個庸醫(yī),信不信報衙門抓你?”
中年醫(yī)生掙扎著要沖到病床旁阻止朱剛烈的舉動,但被人攔著只能低吼:“你要都能治病救人,那我哪怕不做這醫(yī)生也甘愿砍頭給你坐!”
“太聒噪了,”朱剛烈回頭瞥了眼幾人,“要么滾蛋,要么閉嘴,否則出了事,你負責!”
“擦!”中年醫(yī)生低罵,面色黑如烏云,陰沉又臭,他又沒動手治病,憑啥讓他負責,“好啊,我倒要看看你個神棍能有啥本事,不過嚴重提醒你一句,一旦死了人,肯定叫你牢底坐穿!”說完便冷笑一聲不再多言。
“你的臉太難看,送給我也用不著,倒是你說的不做醫(yī)生,可不是現(xiàn)在不做,而是以后都不許做,希望……說到做到?!敝靹偭依湫χ沉搜壑心赆t(yī)生,對這種連病癥都判斷不出來的庸醫(yī),若讓其繼續(xù)留下來也不知還得害死多少人,早處理早滾蛋。
“呵,我憑什么答應你?”中年醫(yī)生冷笑。
“因為你誤診,”朱剛烈面色轉冷,目光凌厲如刀地刮在對方臉上,“這哪里是什么狗屁的病,分明就是中毒!”
根本不給對方反駁的機會,朱剛烈又道:“連中毒和病都分不清,要你個庸醫(yī)有什么用?還不如趁早滾蛋,還有,給我閉嘴,少廢話,等結果就知真假。”
中年醫(yī)生低哼,咬牙冷眼觀看,靜等朱剛烈出丑,他便可順勢推卸掉責任。
“儀器固然好,但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又豈是平白無故就能傳幾千上萬年的?自有其作用和神妙之處,奈何現(xiàn)在庸醫(yī)太多,總以千古的傳承是無稽之談,今天就讓你個庸醫(yī)看清楚了,什么叫我天朝之精華?!?p> 朱剛烈伸手在男孩胸口點動,五指捏印,封天靈、動陽魂、靜臟腑,先護其心脈不衰,性命不斷。
“雪蓮花、鹿茸、鎖陽、蜈蚣、蝎子、青蛇……”他一口氣念出幾味藥材的名字,“十九根金針,按銀針最細型號的找來,記住,只有十分鐘,十分鐘后見不到這些東西,縱然天師來了也無用?!?p> 朱剛烈咬破指肚,立即用鮮血在男孩兩瓣嘴唇上抹了一層。
“瑪?shù)拢昼?,你們只有十分鐘,搶也好、偷也罷,弄不到這些東西,就全他么給老子滾蛋!”羅永言跑出病房對外面的眾人低吼,遂即又撥通一個個電話。
不是病,而是毒?
羅永言臉色陰沉中蔓延著殺機,到底會是誰要害他的兒子?想讓他羅家斷子絕孫?
陰冷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所有人,他的眼里充滿了懷疑,等此事過后定會嚴查,必將黑手給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