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厭煩這種四處奔波的生活么?”南沐音輕輕劃出一長串音符,柔和恬靜。
“剛開始不喜歡。”莫語搖搖頭,“但是在尋找古畫的過程中,認(rèn)識了這些人和靈,聽過他們的故事,看過他們生活的地方,有心酸、有感動。反而覺得生活變的很生動、讓我有些惶恐卻又充滿期待。甚至?xí)耄绻娴膶せ匾郧暗钠届o,我反而會無比懷念現(xiàn)在的生活,人心真奇怪,是不是?”
南沐音手指按住琴弦,將傾瀉而出的音符悄悄壓下,語氣輕而淡漠道:“每段經(jīng)歷都獨一無二,每個時間段心中所看重的東西不盡相同,都不過是漫漫時間長河中的一小段,認(rèn)真過好了,就少一絲后悔和惋惜。就像現(xiàn)在,這月色、繁星和本君的琴聲,好好享受,過了此刻,就不一樣了?!?p> “帝君說的甚是?!蹦Z會意的一笑,像模像樣的拱拱手,“此景此琴難遇,此心此人難尋,帝君可否教小女子彈奏一曲?”
南沐音唇角一勾,牽過她的手撫在琴弦上,一勾一抹間,一曲笑傲江湖飄然而出。
“一個月已過,第二招是什么?“南沐音忽然問。
莫語微微抬頭,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
“本君可是很認(rèn)真的每日想你,看樣子你都忘了?“
“哈。。。“莫語掩飾的一笑,她確實早忘到九霄云外了,沒想到這南沐音真的守了約?!霸趺磿!八χ聪騼扇私桓苍谇傧疑系碾p手,忽然手腕一轉(zhuǎn)反握住南沐音的手,緩緩貼緊,十指相扣。
溫軟的觸感從掌心處傳來,帶著些溫?zé)?。南沐音劍眉輕揚,感覺到莫語更緊的握了下他的手,一絲奇怪的感覺環(huán)繞在心尖,他微微詫異的看向莫語垂下的臉龐。
“第二招?!澳Z微笑著看向他,“每天一次,你可以自己選時間,還有,第一招同時繼續(xù)。帝君,有意見嗎?“
南沐音想了想說:“有事務(wù)要處理時,我不能保證每天都能見面?!?p> “沒關(guān)系,如果你有事,就以三天為期,只要每次不超過這個天數(shù),可以嗎?“
“可以,要握多久?“南沐音看看兩人交握的雙手問。
“哦,一下就可以?!澳Z連忙松開,有些尷尬的把手垂下。忽然聽到一個聲音傳來。
“喂!墨魚,大半夜的,彈什么琴,明天不上班了?”顧城雙手環(huán)胸不悅的瞧著房頂,這兩個礙眼又吵的家伙。
“上...班?”
“找畫期間的事,都是上班,你不想要工資了?”顧城一本正經(jīng)的說。
“哦,知道了?!澳Z撇撇嘴,不滿的瞪了那電燈泡一眼,這個煞風(fēng)景的家伙,人家正花前月下,他非要橫插一杠子??磥砣绻幌氯?,這燈泡不知道要吱哇亂叫到啥時候,她慢騰騰的站起身,對南沐音一笑,小聲說,“為了防止這家伙繼續(xù)擾民,我先下去了。”
“我跟你一起?!蹦香逡粽酒鹕?,攬住莫語的腰徑直飛下地面,囑咐了句早點睡便朝房內(nèi)走去,經(jīng)過顧城時微微一頓,冰涼的眸中盡是一片俾倪之色,顧城在他的余光中擦過。
“還早些睡,都已經(jīng)這點了。”顧城語氣中含著不滿,一雙眼睛盯著南沐音直到他關(guān)上房門。又對莫語說,“你,扣工資。”
“為什么呀?”
“Boss我不高興?!鳖櫝撬λπ渥?,也關(guān)了房門。
“幼稚鬼,哼?!蹦Z憤憤的走進房間坐在床上,“boss就能這么任性嗎?本姑娘就要熬夜?!?p> 說好的熬夜,莫語躺在床上睜大眼睛盯著床頂?shù)募嗎?,一會眨眨眼,一會用手指撐住眼皮,最后終于在困意的媚笑中淪陷。
第二天吃完早飯,驢先生帶了一個紅唇艷妝的女子過來,名叫梔子,祖上三輩都是醫(yī)生,她除了一般病癥,更是擅長精神類疾病,接受過各種奇怪的病人。聽過驢先生的介紹,莫語奇怪的是,他出門在外,竟然還帶個精神類的醫(yī)生?這人的腦回路真是奇怪。
梔子給般若診斷過后,回到堂中,從袖中取出一張濕巾擦了擦手。面色平靜的對驢先生搖搖頭,沒有說話。
“梔子姑娘,我姐姐的病情怎么樣?可能醫(yī)好?”薛明朗滿懷希望的問。
“她的臉,治不好?!睏d子用有些生硬中文回答,“肌肉壞死?!?p> 薛明朗一聽壞死兩字,臉色瞬間暗下來,正要張口,莫語解說,“她是說時間太長,臉上的皮膚已經(jīng)損壞,不能恢復(fù)如初了?!?p> “我知道了。”薛明朗嘆了口氣,“姐姐這時而神志不清的病,能否醫(yī)治好?”
“在我們大日本帝國,能治好,這里,不行?!睏d子傲氣的說?!皼]有藥品。”
“嘿,聽這小日本說話我就來氣?!贝箢^從顧城后面擠出來,“有藥還要你啊,我們自個早就治好了。沒藥的情況下治好才是你的本事。”
驢先生在梔子耳邊說了幾句,她點了點頭?!爸袊卮笪锊?,沒有藥品,可以找相關(guān)的藥材,壓制她的精神病?!?p> “梔子姑娘盡管說,需要什么藥材,薛某就算翻遍所有城邸也一定找到?!?p> 梔子從袖中取出一張藥單,遞給薛明朗?!澳阌卸嗫?,找齊這些藥,她就能得救?!?p> “多謝梔子姑娘。”
“接下來,就看你們了。”驢先生對顧城說完,便帶著梔子離開。
“他這是何意?”薛明朗問。
“薛公子,我曾讓你打聽的李修,情況怎么樣?”莫語沒有回答,反問道。
“當(dāng)年事發(fā)后,李修大病了一場。送我們出城的是李大人,他說當(dāng)時的境況,只有送出城讓江府的人以為我們葬身火海才能保全我們的性命,他們李家不是背信棄義之人。李修至今未曾娶妻,身體越發(fā)虛弱,恐怕?lián)尾涣藥啄炅?。姐姐沒有看錯人,只恨江府那人心腸歹毒,我已經(jīng)收集了他們?yōu)榉亲鞔醯淖C據(jù),可惜毒殺父親之事太過久遠(yuǎn),恐怕無法翻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