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語忽然連大氣也不敢出,她雖然偶爾調(diào)戲一下這帝君,不過是想看看他那冷漠高雅的面具下出現(xiàn)別的表情,從未與他有長時間的肢體接觸,加上她看不到對方的神情,更是一動也不敢動,只覺得被握著的肩膀越來越僵硬,連手心都要出汗了。她在心中暗罵自己沒出息,又不是牽手,居然緊張成這樣。
南沐音面上依舊一片淡然,專注的看著前方。傾禾早已在前面,不時的回頭催他們。催了兩三次以后,終于停在半路上等著他們趕上來,她雙手環(huán)胸,瞪著兩人?!澳香甯绺?,以前跟你一起御劍飛行,哪次不是我使出吃奶的勁兒都追不上,今天是怎么了,慢的像烏龜一樣?!?p> 莫語見傾禾看著自己,尷尬的咳嗽了一聲。誰知道傾禾又接著說:“上仙姐姐,你臉怎么紅了?是不是很熱,我也是,這太陽真是討厭,早知道帶把傘多好?!?p> “是啊,太熱了?!澳Z心虛的摸摸臉,哈哈一笑,用右手對著自己煽風(fēng)。順便問悠然谷是不是快到了。
“還得一會兒,誰讓你們飛這么慢?!?p> “我們這就快些?!澳Z笑道,看了看南沐音,“可以快一些,像你以前一樣?!?p> 南沐音看著她:“確定要快些?“
不等莫語點頭,誅仙劍忽然變速前沖帶來的慣性讓莫語不由的后仰身子,恰好抵在南沐音胸前,她努力站直,身體卻不停使喚,幸好南沐音的手扶著她的肩膀。
風(fēng)吹起她的一縷頭發(fā),在南沐音耳畔起起落落,惹得他不得不去揉耳朵,數(shù)次之后,他終于伸出手將莫語那縷秀發(fā)繞過耳后攏起來。卻不想她驚嚇之下忽然轉(zhuǎn)身,竟連誅仙劍也隨著她的轉(zhuǎn)身旋轉(zhuǎn)起來,撞進一團棉花似的云團里。她小鹿一樣的眼睛布滿驚慌失措,下意識的緊緊抓住南沐音的衣襟。小巧的耳朵因為他無意間的觸碰變的緋紅,這緋紅仿佛有魔力般很快蔓延到了她的臉頰上。南沐音怔怔的看著面前的人,那雙如星子般璀璨的眼眸,驚慌失措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該如何應(yīng)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他欣賞著眼前這個小丫頭,記憶中從未與別人有過如此親密的接觸,這種感覺讓他有些好奇??粗Z一手對著緋紅的臉頰扇風(fēng),他便伸手一碰,果然很燙。
莫語剎那愣住,看見南沐音微微彎起的唇角帶出一個醉人的笑容,她忍不住低語道:“美人如斯......“
柔風(fēng)輕拂,帶著這句未說完的贊美飄蕩而去。南沐音見她張口,便下意識的低頭傾聽,清爽的呼吸灑在她臉龐上。她忽然像被蠱惑般踮起腳尖,吻上南沐音的臉頰,一觸后離開。
南沐音愣在原地,絲毫沒有聽到傾禾在云層外一遍遍的喊聲。
這是什么感覺?沉寂數(shù)百年的心跳忽然有跳動的跡象?還是被這丫頭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了?但是他在面臨強大對手之時也未曾懼怕過半分,如今卻是怎么了?
或許是對她沒有防備的緣故,南沐音如此想,原來自己也有被嚇到的一天。
而此刻,莫語垂下頭,背對著南沐音捂住雙頰,心里懊惱著罵自己是色鬼。如果不是怕死,真想立刻從誅仙劍上跳下去,現(xiàn)在該如何解釋自己的舉動呢。
還未等她想好,南沐音已經(jīng)淡然的掉轉(zhuǎn)方向,出了云層。
傾禾一看見他們,立刻飛了過來。沒聽清倆人說了什么,等她回過神時自己已經(jīng)站在傾禾的劍上,南沐音已經(jīng)不知所蹤。
傾禾見她面色異樣,又見南沐音忽然離去,猜想兩人之間有不愉快發(fā)生。便識趣的不再多語。
莫語失落的想,不就被親了一兩口,至于嚇到跑路嗎,我又不是鬼。
只是色了些,啊不,是一時被美色沖昏了頭腦。
“我們到了,上仙姐姐。你看,白羽正在谷口迎接我們呢?!皟A禾揮揮手,喊著白羽的名字。
站在谷口的白羽,定睛一看之后,扭頭就要走。
傾禾一甩衣袖指向白羽:“你敢走?上仙姐姐在此,你敢不接,我就告訴南沐哥哥?!?p> 白羽又轉(zhuǎn)身回來站著,一幅生無可戀的樣子。
傾禾郡主和莫語緩緩落地。
“恭迎上仙,上仙請。“白羽做了個請的手勢,側(cè)身瞪著傾禾,低聲道,“你怎么又來了。“
“要你管,我就來?!皟A禾郡主朝他做了個鬼臉,大搖大擺的走進去。
“真是怕了你。”白羽搖著頭嘆氣。
“帝君......”莫語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欲言又止。
“哦,帝君已經(jīng)吩咐過,不必等他。我已讓人準備好房間,上仙可以稍作休息?!卑子鹫f,“前面就是依蘭苑,十分安靜,希望上仙會喜歡。還有,這是侍女天方、葉檀,這期間由她們服侍上仙?!?p> 莫語道了聲謝,兩個侍女行禮之后便引著她向依蘭苑走去。此刻,她十分想要一個安靜的空間獨自呆著。
一路沿著光滑的石子走來,依蘭苑果然幽靜,滿園的綠植花卉,依山而建,隱隱能聽到泉水聲。莫語無心欣賞,吩咐兩個侍女退下,一個人漫無目的的走著,腦海里時而閃過那一幕,她不由的按著眉心,當(dāng)時為什么會那么做呢?南沐音心里是怎么想她的?
她蹲在地上,摘下幾只蒲公英,握在一起,吹了一下,看著它們飛向空中,微笑著說:喜歡我;又吹一下,蒲公英四散而逃,她失落的垂首:嫌棄我;再吹一下,閉上眼說:沒感覺。就這樣,一下又一下的吹,吹到最后一下:剩的是沒感覺,她丟下光禿禿的蒲公英。
沒感覺?她自言自語著,如果真是這樣,她應(yīng)該多親幾下才對,反正都是揩油了,干脆揩個徹底。想到這里,她像個鴕鳥似的想把腦袋埋進土里,嘴里咕噥著:真是丟死人了。
“就算你把自己埋土里,也長不出第二個莫語來,還是放棄吧。”背后忽然響起一個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