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解答疑惑，然后呢？
管不了？
楊老先生的話讓老板和石玨逸后背一涼，后者更是露出了為難的神情。
看到兩人的表情，楊老先生倒是哈哈大笑起來，“你們二位的反應過激了，我說的管不了可不是你們想的那個意思，我們家的錢那都是清白的，沒有一分是違法亂紀得來的?！?p> “那按您的意思？”老板有些疑惑。
楊老拿手指在輪椅上敲了敲，“我說的管不了是中樞大廳沒法介入的意思，我的大兒子楊勤辦理的是商務穿越證明，現(xiàn)在是中樞世界和外界人員交換的高峰期，這種在商務穿越時限內失聯(lián)的人中樞大廳一律不受理，均交由像你們這樣的事務所來調查?！?p> 老人沒有說謊，這的確是一項新的規(guī)定，因為隨著中樞世界內部設施的不斷完善，越來越多的世界與中樞大廳建立長久的雙向傳送門，這就導致了大廳內工作人員所需處理的文件激增，許多業(yè)務和申請沒法及時去處理。
為了解決這個問題，官方盯上了位于民間的各類事務所，龐大的事務所基數(shù)，以及許多優(yōu)秀事務所擁有出色的業(yè)務能力，這無疑是一種幫助中樞大廳分擔壓力的好途徑。
于是，經(jīng)過大廳領導層的討論與實地勘察，最終有十六項權力被下放，民間事務所可以在現(xiàn)有的業(yè)務范圍內合法地擴展此類業(yè)務。
其中有一條格外引人注目，那就是當委托任務為人員因金融交易前往其他世界而失蹤時，事務所可以通過合法途徑進行調查，并無論成功與否將案件的過程、結果通過文字或圖片的形式如實向中樞大廳居民失蹤科備案。違者將依情節(jié)嚴重程度受到司法部審判！
這是老人向中樞大廳上報時得到的信息，可看到石玨逸的疑惑的表情，楊老先生也有些不解，“這是前一陣子的新規(guī)，難道你們事務所沒有得到通知？”
老人看著石玨逸，老板也看著他，因為信件的處理一直都是前臺這個職務負責的。
石玨逸在腦海里回憶起前兩天處理信件的情景，面露難堪。
“也許，是和那些投訴信一起被扔掉了?！?p> “嗯?”老人聽到石玨逸的話，以為自己聽錯了。
幸好一旁有老板在，老板的反應很快，他立馬開口解釋：“事情是這樣的，我們和另一家事務所離得比較近，他們那邊的投訴信經(jīng)常被寄到我們這里來，所以我們要經(jīng)常處理這些信件。而且您知道，我們是一家成立沒有多長時間的新事務所，在和官方溝通這方面確實還很生疏，所以這個規(guī)定我們知道得比較晚?！?p> 老板很機智地解釋了一番石玨逸的話，而且他覺得徹底處理這個問題光是解釋過去并不足夠。
“不過，我還有個疑問，您為什么要選擇我們這個事務所呢？明明在這個第七區(qū)域里有更好的事務所可以處理這件事，他們的人手足夠，與大千世界的聯(lián)系也很多，甚至有的事務所可以控制一個小世界。從各方面來講，我們的條件都不夠成為您的第一選擇。”
老板引開話題的同時提出自己的疑問，為什么老人的委托會交由自己來調查？
可不知是不是老人看出了老板方才的想法，他并沒有對此問題做出回答，打了個哈哈就將這個問題跳過。
但老人還是給了兩人安心的說法：如果石玨逸他們能夠將自己的兒子活著帶回來，他就告訴自己為什么選擇他們。
面對這樣的回答，老板接受了，石玨逸也沒有反對。
疑惑得到解答，接下來就是商量委托的具體事宜了。
“我的大兒子在前些天去18641號世界去做一筆秘密的生意，那是件價值不菲的藝術品。可在他到達那個世界后的第三天突然與家里面失去了聯(lián)系，在前一天的交談中我們得知那一天是他與買家交易的日子。我想各位也對這個18641號世界有所耳聞吧?！?p> 老板點了點頭。
他曾經(jīng)和那個世界的打過交道，那個世界的人酷愛藝術品，是一個極具浪漫幻想主義的文明。那個文明中最高貴的職業(yè)不是什么科學家，也不是什么工程師，所有的人的夢想都是一致的，就是成為一名藝術家！
因此，那個文明又是瘋狂的，他們可以為了這頂點而付出所有，為了一件藝術品而做出讓人無法想象得的事情。
楊老先生繼續(xù)說道：“當我兒子說這件事的時候，我很不同意，我當時極力地阻止過他，可他說那位買家是當?shù)氐臋噘F，叫尼克巴林，是一位公爵，他們會保護我兒子的人身安全。我的大兒子楊勤給我看過證據(jù)，從這份證據(jù)上也能確定對方的誠意。老朽一把年紀了，說句不好聽的，吃過的鹽比在座的各位都要多，看人可是很準的?！?p> “可他還是失蹤了。”老板說道。
“沒錯?！崩先松钌顕@了口氣，“說實話，我已經(jīng)做好聽到噩耗的準備了。但還是將這份希望寄托在兩位的身上?！?p> “將我的兒子活著帶回來！”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老人的眼神如雄鷹一般，銳利且滿是殺氣！
就連石玨逸都冒起了些許的雞皮疙瘩！
“放心，我們事務所會盡全力將大公子帶到您的面前。”老板給出承諾。
老人點了點頭，招了招手示意他身后的二兒子將準備的東西拿出來。
楊懇聽到后輪椅后拿出一個細長的金屬箱子，打開后將里面的東西展示給老板和石玨逸兩人。
“這是！”
老板有些驚訝，因為他沒想到能在這里看到它。
箱子里盛放著的是兩把兵刃，一長一短。
老人解釋兩把兵刃的來歷，“這柄橫刀名為霜降，長七十四公分；而這柄障刀名為寒露，長二十一公分。此套兵刃由名匠天君子所鑄，一套共計二十四柄，以節(jié)氣命名?，F(xiàn)在呈現(xiàn)在二人面前的便是秋組末尾兩柄名刃，贈與兩位，作為本次委托的報酬?！?p> 老板聽到這兩柄名刀便是此行的報酬，激動的神情難以言表，只得連忙道謝。
“老板客氣了，這兩柄刀放在家中也沒有用武之地，空空埋沒罷了，倒不如尋個機會贈與有緣人。這次行程兇吉難料，這兩柄刀就拿去防身。”
老板又是連連道謝。
至于石玨逸，雖然嘴上也說著客套話，可心底里實在不知道這兩柄刀能給自己帶來什么幫助，畢竟自己也不會用啊！
此次會晤就這里結束了，雖然石玨逸的心里滿是謎團，可又能怎么辦呢，人總要生活不是嗎？
跟在老板身后，兩人離開了楊家。
方才石玨逸出于禮貌并沒有詢問著兩柄刀地價格，四下無人，他連忙詢問老板。
“這兩柄刀的價格？”老板想了想，回答道：“你要是問我，我也沒法說出具體的數(shù)字，只能告訴你如果你把它賣了，那你得到的錢將夠長生種大手大腳花2000年?！?p> 聽到老板的話，石玨逸連忙驚呼，“那咱們趕緊把它賣了吧！夠花上2000年呢！”
老板卻笑著搖搖頭，“這種尋緣物一旦有緣人將其賣掉就會遭到報應，輕則厄運纏身，重則暴斃身亡！”
這話聽得石玨逸打了個冷顫，“那老板你還是留著吧，等哪天想不開賣之前招呼一聲，我好幫你把錢花了！”
“你缺不缺德??！”老板罵了一句后將那盛有兩柄兵刃的箱子扔給了石玨逸，“你才是有緣人，數(shù)錢也該是我數(shù)錢，記著，別弄丟了！”
……
楊家別墅。
送走石玨逸和老板之后，楊懇說道：“父親，我還是認為您的安排有問題?！?p> 楊老先生怒罵一聲，“你開始教訓起我了？”
楊懇低下頭，“兒子不敢?！?p> “以后少說些廢話，去叫付管家來，我要回去休息了?！?p> 楊懇沒有舉動，輕聲回答：“父親，讓我來推您回去吧?！?p> “不用！不用你推！你要是不叫，我，我自己回去！”說著，老人就開始掙扎，他用顫抖的手轉動自己的輪椅，妄圖靠自己的力量離開。
可這位老人哪還有什么力量。
見自己父親暴怒的樣子，楊懇大聲呼叫付管家。
“付管家，付管家！”
很快，付管家從門外進來，并在他進門的那一刻，老人停止了吵鬧，只是喘著粗氣，嘴角也不停抽搐。
“付管家，麻煩把我父親送回去?！?p> “是，二少爺?！?p> 付管家回應一聲便推著老人離開了。
空蕩蕩的待客廳瞬間變得空曠，楊懇一個人坐在地上，他扶著額頭滿臉苦澀。
霎時間，他抬起頭看向面前的天花板。高懸的吊燈照鋪滿亮這件屋子，光芒近乎鋪滿了整間屋子，只留下一道道影子。
楊懇摘下他那副黑框眼鏡，兇狠的目光從眼眸中射出，他不解這一切是因為什么。
“如果能回到過去，哥哥，那時候是多么美好。只不過……可惜，可惜……”
楊懇不斷念叨可惜二字，但是他在可惜些什么？他自己，他的哥哥，還是他的父親，亦或者是整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