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臺小姐從展示柜里將卓塵選中的那塊手表動作嫻熟的擺放到他面前,面露招牌微笑。也許是那小姐長相一般,皮諾到這柜臺還沒呆個十分鐘就已經(jīng)無聊的開始在旁邊打起了哈欠,“你挑個表怎么就這么費(fèi)勁?”
卓塵隔著手帕那塊手表拿起來仔細(xì)端詳,秉著到人家家里做客要‘隨君意’的想法,說道:“待不住就去別的地方自己逛逛,你要實(shí)在無聊就自己先去邁克爾森玩兒,我挑完禮物再去找你。”
皮諾打到一半的哈欠被生生給憋了回去,“你不是說有心無力嗎?”
和他聊天的間隙,卓塵目光略過展示柜中的一眾閃著金光的手邊,隨手在玻璃柜上點(diǎn)了一下,“你去開個包廂,你們玩你們的我睡我的?!?p> 皮諾一努嘴,挑眉,“行,你卓少爺說了算?!?p> 邁克爾森,就是他們剛剛路過的那家夜店,開在街區(qū)繁華路段,夜夜笙歌,離這商城沒有多遠(yuǎn)的距離。走出商場大門左轉(zhuǎn),沿著這條街道往前就幾百米的距離,到一個‘T’字型的路口,還不用過馬路就能看見一塊閃著魅惑紫光的扎眼招牌耀武揚(yáng)威的朝你招手。
和那幾個混混溝通無果,冷離那淡漠不屑的清高目光竟無意之間燃起了那為首壯漢的怒火,“Don't talk nonsense, you must come with us today.(別廢話,你今天必須跟我們走。)”
那壯漢朝身后的跟班打了個手勢,后者掄起胳膊氣勢洶洶的將她團(tuán)團(tuán)圍住,周圍的過路人時不時投來的目光之中偶然摻雜了憐憫,更多的是看好戲。
在全是金發(fā)人種的城市,皮諾那一頭的銀發(fā)沒有在國內(nèi)那么扎眼,但也特殊——斯帕克家族的銀發(fā)人人見而畏懼。
市井混混這城市到處都是,大家都習(xí)以為常。要放平常皮諾也沒這閑心去管,只是今天這一堆實(shí)在是礙事,十來個牛一樣壯實(shí)的肌肉男往本來就不算很寬的人行道一戳,將這路堵了個水泄不通。
許多人不得已,只好遠(yuǎn)遠(yuǎn)的繞道走開。
可他皮諾是誰?
斯帕克家族唯一的孫子輩,從小作威作福,還沒有誰能讓他繞道。
剛想開口,透過人墻之間的縫隙,倏地瞧見一個皮膚白嫩長相姣好的少年,被這么一群長相兇惡,
肌肉發(fā)達(dá)的壯漢圍住,臉上依舊云淡風(fēng)輕的樣子讓他來了些興趣,“This man is left to me .I'll go to Michaelson later .To get Mike to give you some free technical ones for you.What about?(這個留給我,等會兒去邁克爾森我找麥克找?guī)讉€技術(shù)好的免費(fèi)給你們玩玩,怎么樣?)”
......
冷離面無表情的被皮諾抓著手腕讓人按上印章,又被抓著丟進(jìn)了一間包廂。
關(guān)上門,皮諾叉腰饒有趣味的打量著她,試探道:“黑發(fā)黑瞳,中國人?”
冷離沉著一張臉,冷冷的看著他,右眼角下的淚痣在包廂昏暗魅惑的燈光下,到顯得她的臉多了幾分妖冶。
沒反應(yīng)?日本人?
“こんにちは?(你好?)”皮諾抿嘴,從腦子里搜刮出了僅有的日文詞匯。
冷離:“……”
皮諾:“阿尼哈賽有?”
“薩瓦迪卡?”
這家伙長得人模狗樣的,卻不想是個二貨,冷離眼角忍不住一抽。
“謝謝?!?p> 卓塵從柜臺小姐處接過包好的手表,一轉(zhuǎn)身,就見一張熟悉的臉站在身前不遠(yuǎn)處,只是右眼角那塊感覺燒了點(diǎn)什么東西。
“小離!”
這剛到M國就找到了要找的人,卓塵喊人的語氣都透露著愉悅,與興奮。
少女抬眸看過來,臉上朝他洋溢出青春甜美的微笑,卓塵的腳步一頓,掩下面上的失落,微笑著走了過去。
白宇司從柜臺結(jié)完賬回來就看見自家好不容易找回來的白菜正在被某家的豬惦記。
也沒顧得上和工作人員打招呼,拄著拐杖哼哧哼哧的走過去,神不知鬼不覺的攔在了兩個人中間。
白宇司:“卓少爺怎么也在這兒?”
面對白宇司卓塵還是要維持一下自己“良家公子”的形象,得體的微笑問好之后,說道:“斯帕克叔叔開生日宴,我爺爺叫我來捧個場——怎么沒看見小離?”
之前夏槐落入白宇司“魔掌”的時候,卓塵也為解救她出了一份力,兩人見過面,那張臉夏槐還是有點(diǎn)印象。
這事兒白宇司說多少有點(diǎn)尷尬,她就替他開了口,“她說想自己逛逛,我們就分開了。”
卓塵點(diǎn)點(diǎn)頭,垂著眸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同白宇司二人分別之后,卓塵手機(jī)“?!钡囊宦曧憽瞧ぶZ發(fā)來的短信:“903?!?p> 簡單粗暴的將邁克爾森的包廂號發(fā)了過來,一個多余的字都懶得打。
“我救了你誒,你們國家不是有一句古話說得好叫什么——滴水之恩當(dāng)涌泉相報嘛?”皮諾頂著他的耶頭銀色頭發(fā)在外頭浪慣了,又是斯帕克家里唯一的小輩,有長輩慣著所有人對他都是畢恭畢敬,想要一個人也從沒像今天這么費(fèi)勁。
冷離滑的跟條泥鰍一樣,他在包廂里抓了好久,每每都能讓她從手底下溜出去。
圍著包廂轉(zhuǎn)了好幾大圈,愣是連她的一片衣角也沒碰到。
卓塵被服務(wù)員領(lǐng)著進(jìn)包廂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他二人“劍拔弩張”四目相對的畫面。
“小離?你怎么在這兒?”
皮諾剛要向他抱怨,就聽見卓塵先開了口,詫異扭頭,看向了包廂角落里的冷離,“你們認(rèn)識?”
“他是我的隊(duì)員?!弊繅m拍了拍他的肩,眼神不明的看了他一眼,徑直越過他走到了冷離身邊,“這是怎么回事?”
以他對冷離的了解,她性格冷淡活人不近,是無論如何是不可能自己跑到這眾人扎堆的地方的。
冷離不答,只是反問:“你怎么在這兒?”
“來夜店能干什么?當(dāng)然是來找樂子的了!”皮諾不甘心就這樣被他倆晾在一邊,湊過來搶答到,“我救了你,怎么也能讓你陪我一晚上吧?你如果不愿意的話……我可就把那些人給叫回來了噢~”
這人比卓塵還無賴……
冷離得出一條結(jié)論。
川畔
去留隨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