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沒有猜錯,這人應(yīng)該是……
“冷離,”那前輩也是個熱心腸的,她開口問了,就巴拉巴拉的和她介紹了一大堆,“本來是那個銀翼的一個替補,后來銀翼隊員出事他臨時上場,沒想到比賽出了差錯,被腦殘粉圍著打了,挺可憐的,聽說好像還是你們學(xué)校的。”
說是前輩其實佟桐跟夏槐也差不多年紀,比她早幾年被星探挖掘做了練習(xí)生,這人天生就一股子執(zhí)拗勁兒,正義感十足。
“你說這賽場附近的保安也沒人管管,還有銀翼的那些隊員還真就這樣把他落在那兒自己走了,一點義氣都沒有?!?p> 夏槐皺眉:“他還在那廣場上?”
佟桐搖搖頭:“晚上有人報警被警方帶回去了?!?p> 電競賽場屬于市中心歸市局管,不過夏槐找過去的時候并沒有看見想見的人,門口值班的小警察告訴她中午的時候確實接到了群眾報案,體育廣場那邊有人昏迷吳桐把他帶去了醫(yī)院……
市中心醫(yī)院,白宇司一段來自父親感人肺腑的話還沒說完,護士的敲門聲就響了起來。
“請進。”
秋凡澤側(cè)眸看了眼白宇司,出了聲。
夏槐找到醫(yī)院的時候正好碰上護士過來做例行檢查,病房里的燈關(guān)著只有床頭的臺燈發(fā)散著昏暗的燈光,幾個大男人圍在病床周圍,本來就不大的病房更顯得擁擠狹小。
繞過護士,夏槐和冷離視線對視,護士離開之后冷離才開口:“覺得奇怪嗎?”
夏槐戴著口罩,理應(yīng)是很難被認出來的,冷離這幾個月時常帶著口罩她倆長相一樣,看著她就像看鏡子里的自己,只消一眼夏槐的掩飾立馬就能被她看破。
夏槐也沒打算瞞著,把口罩取了,俯身,目光灼灼的盯著她:“你沒有什么要解釋的嗎?這張臉。”
“這!”這次的案子性質(zhì)比較單純,吳桐帶來的都是幾個上面分下來的實習(xí)警察,沒見過什么世面,容易大驚小怪。
吳桐瞪他們一眼,兩人訕訕地閉了嘴,“天色不早了,大致情況我都了解了,我回去翻翻監(jiān)控,這些人聚眾鬧事擾亂社會治安我一個都不會放過?!?p> 說完,一手拎著一個小警察,就往外走了。
他們離開之后,白宇司嘆出一口氣,“你倆是雙胞胎長相相同并不奇怪?!?p> “讓你們兩姐妹分開這么多年責(zé)任在我,早年不懂事,行事太過于囂張,沖動,惹上了許多麻煩。”
“十幾年前遭到仇家的報復(fù),我差點家破人亡,也就是那一次我失去了安妍,失去了我的孩子……”
冷離搭在身側(cè)的手松開又攢起,嘴角揚起的弧度在昏暗的燈光下有些詭異,“失去了你的孩子?那我算什么?我們倆就算連基因都是一樣的!”
回想這十幾年,留給她的感受只有痛苦和窒息。白天,偌大的房子只有那些冷冰冰的黑衣人面無表情的給她的大腦灌輸知識,沒有休息。
晚上,是令人發(fā)狂的毒打,每一鞭,都會引起共鳴,每一鞭,都剛好的避開了要害。
折磨她,一直折磨她。
她以為這樣的人沒有感情,可她卻從一個這樣的人口中聽到了“我的孩子”……
冷離平靜下來,低著頭,目光呆滯。
秋凡澤心里五味雜陳,說不出的味道。
她被送來醫(yī)院之后,幾乎是前后腳的功夫白宇司就到了,甚至比他來的都早,她昏迷不醒的時候,他倆破天荒的聊了很多。
面前的這個男人就像完全變了個人似的,推心置腹的把他藏在心里多年的秘密都說了出來,就在這個病房,當(dāng)著冷離的面。
那年夏安妍失蹤還帶著一個孩子,他瘋了很多天,滿城滿城的找,沒有結(jié)果。
機器人的秘密他說出口時,秋凡澤也覺得很驚訝,但是,回想起吳桐的話:“那群家伙追了我整整一夜,就在林子里,就沒停過……眼睛里閃紅光。”
吳桐不可能騙他,這件匪夷所思的事情當(dāng)時他還沒想明白,以為他們只是經(jīng)過訓(xùn)練體力比較好,以為那些紅光是夜視眼鏡。
從來沒有人往機器人的方向去思考,那些人除了面無表情,無論從哪里看都和普通人無異,以現(xiàn)在的科技水平要想達到這個效果,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那些人是我招的保鏢沒錯,他們來我家之前都還好好的,可是后來就都無一例外的讓人給調(diào)了包,那群人還在,他們在監(jiān)視我?!?p> 白宇司的頭垂了下來,嘴里還在喋喋不休,語速比較慢,讓人聽著挺壓抑的,“他們不想殺我,他們就是想折磨我,不想看到我和我的家人幸福,于是我就開始在那些人面前演戲,他們寸步不離,我也只能每時每刻提醒自己,這些年我在圈子里的名聲早就臭了?!?p> “小槐,為了做戲傷害到你,我跟你道歉。”
夏槐皺著眉沒有回話,信息量太大讓她有點反應(yīng)不過來。
冷離面無表情的拔掉手背上的輸液管,攙著病床沿走到白宇司面前,平靜的語氣也掩蓋不了字里行間透露出的埋怨,“你跟她道歉,那我呢?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我被你蒙在鼓里打了這么多年,心靈和身體上的創(chuàng)傷無法計量,你也要用一句道歉來了結(jié)嗎?”
出了醫(yī)院,望著頭頂?shù)囊惠啅澰?,冷離才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的自己無處可去,春天的風(fēng)裹著花香,卻吹得冷離打了個哆嗦。
她可是用帽衫應(yīng)付寒冬極端天氣的人,心情原來也會影響體質(zhì)嗎?
路邊站著一個身材修長挺拔的男人,看見她一愣,猶豫了許會兒走了過來。
“你的臉,沒關(guān)系嗎?”
是卓塵,白天輸了比賽心情糟糕,情緒上來沖動之下就把她一個人丟在了賽場,結(jié)果就出了這種事。比賽的視頻他看過了,總感覺這次的事情沒有表面上的這么單純,不過當(dāng)前的任務(wù),還是要想辦法讓她原諒自己。
“傷的怎么樣?醫(yī)生怎么說的?白天的事情是我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