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章,他想跟她同城
蘇芷茉去了黎家,鳳君天下午的課上完了,就要回家。那個家,鳳君天并沒有半點(diǎn)兒的熟悉感。反而是找到了阿芷之后,他就象找到了他的人生目標(biāo)一樣,一顆因?yàn)槭浂话驳男闹饾u安定了下來。
回到半路時,鳳君天換回了一身乞丐的服裝,又將頭發(fā)弄得象個鳥窩,這才回到家里。雖然和自己的“爹爹”相處了這么幾天,但他仍然沒辦法理解自己的爹為什么就希望自己的孩子做一輩子的乞丐?
原以為真是認(rèn)錯了人,他將自己的臉洗干凈了,恢復(fù)了自己的相貌站到池爹的面前時,池爹居然還抓了掃把追著他打:“怎么?想靠這張臉吃飯?做乞丐的,還洗什么臉?你那些面具嗎?你犯了那么多事,你不怕被抓去坐穿牢底?”
他還犯了很多事嗎?阿君有些泄氣了。池爹從他的床底下抓出一把面具來,摔在他的面前:“你戴著這些面具都做了些什么事,你不知道?”
他都做了什么事?居然在床底下藏著這么多的面具?他是真不知道啊。他徹底地懵了!他沒有戴過那些面具,他還是喜歡阿芷給他易容的那個裝扮。所以,他一直頂著阿芷給他易容的相貌上學(xué)。因?yàn)闊o論什么時侯,誰都可以認(rèn)不出他來,但他希望阿芷能一眼就認(rèn)出他來。不過,阿芷現(xiàn)在叫宮琉璃宮小姐了。
他想試著和爹商量商量,他能不能參加京試,能不能走仕途。因?yàn)橹挥凶呤送?,他才配得上宮小姐那個身份。要不,就經(jīng)商,成為富甲一方的商人,也能給阿芷姑娘好日子過。下意識地,他就是想自己能配得上阿芷的身份,能給阿芷姑娘好日子過。可是,阿芷現(xiàn)在是宮小姐,是幻雪宮的少宮主,她的日子原本就比他好吧。
回到家的鳳天君看到池金瀚正在屋頂上曬太陽,一邊曬太陽一邊撓著腳板底,渾身就是一副懶洋洋的乞丐樣,看見“池澤南”回來,他“咻”地從屋頂上下來,一把拉著他就走:“臭小子,你跟我走!”
“走?走去哪?”鳳君天愕然。這個爹又犯哪門子的瘋癲了?好端端的,又要走到哪啊?
池金瀚憤怒地咆哮如雷:“走到哪?走到哪就哪啊。做乞丐的,管他是哪里?走到哪還不是一樣嗎?天為被,地為床,五湖四海皆是家??傊?,不能呆在這個南風(fēng)鎮(zhèn)上了?!?p> 鳳君天掙脫了池金瀚的手:“我不走,我就要在這個南風(fēng)鎮(zhèn)里,哪都不去。”哪里有阿芷,他就在哪里。打從在黑峰山上醒來后見到阿芷姑娘,阿芷就在他的心目中象生了根一樣。他想和阿芷在同一個地方生活。他想和阿芷有同樣的身份地位,最好是不高不低,能站在阿芷……不,是宮小姐的身邊,和宮小姐很匹配。
池金瀚:“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這些天去哪了嗎?”
鳳君天愕然:“你知道?”難道他去上學(xué)的事情,老爹知道了?
池金瀚:“你這是要和我斷絕父子關(guān)系了嗎?”
鳳君天:“我沒這么說,也沒這么想過?!?p> 池金瀚:“那你為什么還要去書院讀書?你還想著要參加京試,要出人頭地,是不是?”
“爹,那你就告訴我,我為什么不可以出人頭地?男人不都是要頂天立地,志在千里嗎?為什么我只能做個小乞丐?”
鳳君天傲然立在池老爹的面前,池金瀚第一次感覺到,這小子好象長大了!他不但長大了,他骨子里流著的都是那個人的血,所以,天生的威懾還真讓他雙腿有些發(fā)軟。
“因?yàn)椤?!你想知道為什么,那我就告訴你吧!”池金瀚知道,他是越來越管不住這小子了。這小子早就背著他做了很多事情,不是他不知道,是他心里也心塞啊。畢竟是從小帶到大,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他帶大了。他天賦奇高,血統(tǒng)高貴,他卻非得讓他一輩子不能出人頭地。阿南做事,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可就是心里害怕啊。他必須得找一個象樣一點(diǎn)的理由來搪塞過去,讓這小子自己管好自己,而他是越來越?jīng)]有能力管他了。
鳳君天有些愕然,池爹這是愿意和他開誠布公說話,不是拿掃把出來打人,無理取鬧了?他抬了一張小竹椅坐在池爹的面前,認(rèn)真地聽他講。
池金瀚其實(shí)一直在肚子里編了好幾個故事,就挑了一個比較合理的來說吧,他希望這個故事能讓池澤南愿意隱姓埋名,一輩子不以真面目示人:“其實(shí),你不姓池,你姓秦,叫秦鳳南。你爹叫秦安山。十三年前,你爹爹是威遠(yuǎn)大將軍,手握朝庭三分之一的兵權(quán)。但是,他太不會做人,得罪了十三年前還是貴妃娘娘,如今已經(jīng)貴為太后娘娘的屠沛儀,也就是當(dāng)今圣上的親娘屠太后。你爹因此蒙上了通敵叛國的罪名,秦家七十二口人,全家被抄斬?!?p> 池金瀚為了取信于池澤南,說的是十三年前,京城發(fā)生的一起真實(shí)案例。秦將軍一門七十二口全家因通敵叛國被抄斬是事實(shí),但是,池澤南跟秦家可是半毛錢關(guān)系也沒有,池金瀚卻給他硬是扯出了一個關(guān)系來:“你是秦安山夫人的遺腹子。你的長相和你爹爹極為相似,簡直象一個版子,要是讓人知道你是秦家后人,你還能活嗎?”
“原來如此——”鳳君天恍然大悟般,有些釋然,但又覺得有說不出來的怪異。如此說來,池老爹還是煞費(fèi)苦心了,但是,這些天來,鳳君天的記憶正在恢復(fù)之中,他晚上常常做夢,夢境清淅,“但是,我現(xiàn)在姓池,不姓秦,也沒有以真面目示人。除爹您之外,誰會知道我是秦將軍的兒子?”
“這世事難料啊。你雖然不以真面目示人,但是,你這天天易容也不是辦法。不如,我們到別的地方去,遠(yuǎn)離京城,遠(yuǎn)離這里吧?!?p> “不要。爹,我不要離開這里。但是,我可以答應(yīng)你,我永遠(yuǎn)不以真面目示人?!?p> “可是,你想走仕途,是吧?”
“只要爹不離開這里,我可以不走仕途,我還可以做個生意人。但是,爹,我不想再做乞丐,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