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趙氏之怒
“不會的,她蠢……單純的緊,應(yīng)該能猜到母親是太過擔(dān)憂女兒的傷勢所以才無視了她,等明日您將她叫過來,好聲好氣的說兩句,想必她也就該明白了!”
朱沁茹的眼里一瞬間閃過不滿的情緒,又很快收斂,恢復(fù)成那個驕傲的深宮帝姬。
“說的有道理?!?p> 皇后自然聽出女兒話里話外的深意,點(diǎn)了點(diǎn)頭也算是認(rèn)同她的話了。
“罷了,夜深了,你也快些回去休息?!?p> 皇后想了想又沖著殿外喊了兩句:“琉璃,琉珠,你們二人進(jìn)來?!?p> 殿外應(yīng)了一聲,很快便有兩個身著碧衫的少女走了進(jìn)來:“奴婢參見皇后娘娘?!?p> 皇后也沒讓她們起,像是沒事人一般把玩著手中的茶杯,任她們匍匐著跪在地上。
“成了,你們都起來吧?!?p>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皇后才幽幽出聲,跪在下手的兩個宮女早已腿腳酸麻,卻不敢抱怨,任舊小心翼翼的跪在一邊。
“你們主子受了傷,留了不少血,過兩天又是她的小日子,身體供血不足,想必會有不適,你們都給我仔細(xì)伺候著,別讓她沾了什么生冷的東西,亦或者是撕裂了傷口,否則……”
威脅的精髓就在于說一半留一半,這樣自身的想象就會讓這些人飽受折磨!
“好了母親,她們二人自小就伺候在我身邊,素來忠心,此次我受了傷,想必她們跟母親一樣焦急,您就別雪上加霜了。”
眼瞅著時(shí)機(jī)差不多,懶懶的躺在軟榻上的朱沁茹才幽幽開口,一席話中又是忠誠,又是不著痕跡的拿兩個丫頭與自己的親生母親相比,十分收買人心。
果不其然,下首的兩位姑娘對視了一眼,不著痕跡地交換了一個眼神,皆是在對方的眼里看到了堅(jiān)定。
公主這么信任我,我一定要好好對她!
“成了,這闔宮上下幾百個主子,就沒見過哪一個比你更會疼人的,我也不說什么了,免得惹你不快!”
皇后眼中的笑意加強(qiáng),面上卻做出一副無奈的樣子,說是抱怨,卻在無形中為朱沁茹收買了一波人心。
自朱沁茹懂事開始,她們母女倆便習(xí)慣了這么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久而久之皇后公正嚴(yán)肅,公主純良乖巧的名聲便傳遍了六宮,甚至連宮外都能聽到些傳言。
無獨(dú)有偶,這邊母女夜話剛剛收場,那邊又上演起慈母哭兒的戲碼。
聶大牛這次被打的不輕,躺在廟會上好一會兒才能一瘸一拐的站起身子,他的腿受了傷,走不快,身上的錢又被人拿了個干凈,在路邊等了好久才見到一輛順利的驢車,好說歹說才讓那人同意了等下車時(shí)再給銀錢。
“娘,娘,你快拿五錢出來救救你兒子!”
驢車剛一停穩(wěn),聶大牛就想往下沖,卻被車上的人死死攔住,無奈只能坐在車上哭喪般的嚎叫。
“大,大牛?”
們里的趙氏一開始以為是騙錢的,直到聽到這熟悉的哭聲才猶豫的回話。
“是,是我,我的娘呀,你快來救救我吧,兒子被人家扣在車上了!”
一聽到熟悉的聲音,聶大??薜母饎帕耍牭内w氏心疼不已,擼著袖子就往前沖:“我看誰敢欺負(fù)我兒子!”
潑婦一樣的表現(xiàn)讓驢車上的人下意識的往后退了兩步,生怕被這個憤怒的母親誤傷。
“說呀,你們?yōu)槭裁纯壑覂鹤硬环?!?p> 憤怒的趙氏瞪大了眼睛去看驢車上的,兇神惡煞的樣子,十分的不雅觀。
“娘,你快把錢給他們,讓他們放我下去!”
聶大牛挺著肥壯的身子,哭喊的像是一個被綁架的小朋友,臉上青一塊兒紫一塊兒的痕跡,讓一片慈母胸懷的趙氏揪心般的難受。
“你們這群殺千刀的,竟然敢綁架我兒子!”
說著就要往前沖,駕驢車的人一見這架勢連連往聶大牛身后躲,十分委屈的說:“什么綁架呀,你見過誰綁架只要五錢的,這是兒子的車費(fèi)呀!我好心把他從崇京拉回來,你不感謝我就算了,居然還要動手!”
“你說的好聽,若不是綁架,我兒子臉上的傷口是怎么來的?”
趙氏冷笑著開口,一副你休想騙我的樣子。
“那是你兒子又不是我兒子,你不問他來問我干什么!”
男人敏捷的躲過了趙氏的攻擊,同時(shí)牙尖嘴利的反駁她的話。
“你,我懶得與你說,大牛,你自己說怎么回事!”
追了兩圈了,趙氏也跑累了,這才回過頭氣喘吁吁的拉著聶大牛問。
“這位大哥說的沒錯,我在崇京傷了腿,身上的錢也沒了,好不容易才在路上遇到大哥,他帶我回來的!”
聶大牛摸了摸臉說。
這話一出讓方才罵的盡興的趙氏一愣,看著他訥訥的問:“你說什么,再說一遍!”
“娘親,你別鬧了,快些將錢給人家?guī)煾担 ?p> 聶大牛沖驢車師傅不好意思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
一瞬間,趙氏只覺得自己面子里子都丟光了,木訥的站在原地,好一會兒才憤憤不平的說:“你這孩子,怎么不早說!”
“我想說,你也沒給我機(jī)會呀。”
丟了一個大人的聶大牛也不好意思在多說什么,只小聲的嘀咕道。
娘親最近好像暴躁了許多呀。
“走了跟我回去!”聶大牛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便被趙氏拎著耳朵提了回去,強(qiáng)烈的痛感一下子把他的思緒打亂,就此留下了一個隱患。
“說吧,你不是去京郊的廟會上當(dāng)差嗎,怎么搞成了這樣!”
廟會的工作也是趙氏拖了熟人打聽靠譜后才將聶大牛送過去的,卻不想他錢一分沒賺到,反而落了一身傷回來。
“還不是李云歡那個小賤人!”
聶大牛喝了口茶,十分不爽的說,絲毫沒有想到是他先招惹李云歡才被李云歡報(bào)復(fù)的!
“她,她一個弱女子能把你打成這樣?”
趙氏雖然偏疼兒子,卻也不傻,狐疑的看著他問。
聶大牛別的不說長得可是高大挺拔,一身的腱子肉,別說是只是一個李云歡,就是兩個,三個也難把聶大牛打的這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