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大宋朝的女孩子,面對著一只生日蛋糕,這會是怎樣的一番場景?“許愿?許什么愿?”三公主自然是迷糊的,“許愿不是應(yīng)該去廟里么?前幾天,我才剛與母后去了大相國寺呢,可惜都不靈。我不許!”
“死丫頭,你還當(dāng)真了呀?”張子頌只能心底吐槽,情況和預(yù)想有些不一樣啊,看起來又只能繼續(xù)忽悠了,“相國寺里不靈,我這里卻是靈的。你把眼睛閉上,雙手握拳頂住下巴,許了愿后一口氣將蠟燭吹掉,絕對靈驗。注意,是一口氣要將所有蠟燭吹滅。否則不靈驗了,晚生可不負(fù)責(zé)任!”
“真的靈驗?”
“真的?!?p> “好吧?!比鳒?zhǔn)備吹蠟燭,“那我希望你娶我。”
“停,停停!”張子頌趕緊阻止,“心理想就好了,說出來就不靈了?!?p> “哦,知道了?!比鼽c了點頭,閉上眼睛后一陣嘴唇蠕動,看起來很是虔誠的樣子。隨后便是鼓起腮幫子,“呼,呼呼!”蠟燭應(yīng)聲全滅,三公主便興奮得跳了起來,“全滅了,全滅了,子頌,我都許愿了,你啥時候娶我?”
“呃,不急不急?!睆堊禹炡s緊岔開話題,“禮物還沒看完呢?!?p> “哦?還有禮物?”三公主眼里冒出了小星星。
“當(dāng)然?!睆堊禹炇媪丝跉?,“吹了蠟燭,當(dāng)然還要吃生日蛋糕嘛。來,壽星,這里有刀子,快把蛋糕分了,我都餓壞了?!?p> “蛋糕?這東西叫蛋糕么?”三公主舉著刀子,瞅著‘生日快樂’四個字,貌似有些舍不得動手的意思,“子頌,你怎么知道我今天生日?母后和皇兄都忘了呢。他們一個個都很忙的樣子,只有你記得我……”
“當(dāng)然記得?!睆堊禹炐牡籽a充道:“自家媳婦,別人不用惦記。”
“嗯?!比鞣珠_蛋糕,就著小盤子小口吃了一勺,“哇,好甜。子頌,快,你也吃點,好甜哦,好像還有牛奶味兒。哦,不對,是草莓,還是蘋果……,嗯,怎么又好像是魚的味道?我是不是傻了……”
“是藍(lán)莓,還有魚子醬。”張子頌一臉寵溺。
一刻鐘后,張子頌卻搶走了三公主的盤子,“好了,再吃就成胖子了。”
“不嘛,我再吃一口,就一小口?!比鲄s耍起賴來,“我都兩天沒吃飯了,多吃兩口不會胖的。還不都是你害的!”
“嗯,嗯,都怪我?!睆堊禹炏乱庾R竟伸出手掌,撫在了三公主的頭上。三公主便頓時僵住,滿臉躁紅。兩人相識以來,從未有過如此親昵的舉動?;蛘哒f,在這大宋朝里,男女成婚之前,也都是不會有此舉動的。張子頌覺察到了自己失態(tài),趕緊干咳兩聲指著窗外道:“咳,咳咳,渺渺……,還有禮物呢?!?p> “哦?哦,哦……”三公主有些猶豫,要不要把頭從張子頌的手底挪開?按理是應(yīng)該的,心底卻是有些不舍,“算啦,我沒發(fā)現(xiàn),我沒發(fā)現(xiàn)?!?p> 三公主答非所問,張子頌頓時有些懵了,“什么?”
“呃……”三公主反應(yīng)倒是挺快,“你說的禮物呀,我沒看見呢?!?p> 張子頌便站了起來,拉著三公主來到窗邊,指著東北方向道:“看見了沒?那邊有一座塔,汴京最高的塔,或者也可以說,是大宋朝最高的塔。塔尖上,正有一個紅色的光點,一閃一閃的,看見了沒?”
“嗯,看見了?!比鼽c了點頭,“可惜,塔身只有輪廓。”
“想不想看得更清楚點?”
“想?;市终f這是一位奇人所建的‘鐵塔’。”三公主一臉崇拜說道:“據(jù)說,塔身還是歪的,要用西北風(fēng)吹兩百年后,塔身才會變正。塔身吹正之后,便可以為我大宋祈福,百世興旺、萬世不衰!”
“死老喻,比你少爺還能吹!”張子頌心底一陣吐槽,隨后又一次舉起了手指,親昵說道:“渺渺,看好了。”
“啪?!庇忠宦曧懼嘎湎?。
隨后便只見,塔尖上的紅點突然閃爍起來,時大時小,好似人的心臟鼓動一般。然后隨著時間推移,紅點逐漸脹大成了紅球,并且還一直在增大,就仿佛吹氣球時隨時都會爆炸的樣子。最后,便真的是‘砰’的一聲。
紅點,或者應(yīng)該說是紅球,爆炸了。
便只見一道光柱升起,直沖云霄,矗立于天地之間。
“哇!好壯觀!”三公主托著下巴,眼睛忽閃忽閃,仿佛還聽到了汴京的百姓,揮舞著手臂瘋狂歡呼?!白禹?,這是閃電么?你能制造閃電?”
“不是?!睆堊禹灀u了搖頭。話落之后光柱突然‘刺啦’一聲,表面現(xiàn)出裂紋,緊接著便又是‘哄’的一聲巨響,光柱竟然爆炸開來,就仿佛‘宇宙大爆炸’最初那一刻。整個星空、大地,亮如白晝。
塔身,自然也現(xiàn)出了它的容貌,如此清晰。
“看清楚了么?”張子頌又撫了撫三公主的頭頂,直到夜空上那星落如雨的光華逐漸匯集成了四個字‘生日快樂’,張子頌這才低頭說道:
“渺渺,今夜為你綻放?!?p> “嗯?!比饕荒樅?,仿佛迎春花開。
“好啦……,我該走了?!睆堊禹灀Я藫鞯募珙^,“生日快樂?!?p> “等等。”三公主一聽張子頌要離開,如夢初醒,一把拽住了張子頌的手臂,“那你,什么時候娶我?”
“說過了,還要再等一兩年?!?p> “為什么呀?”三公主望向星落如雨,眼眶卻濕潤了。
“好吧……,其實我不應(yīng)該告訴你的?!睆堊禹炓娙饕荒樎淠纳鷳z惜,“因為圣上不會同意,我得想辦法說服他。”
“皇兄不同意?怎么會呢!”三公主一聲驚叫,仿佛不可思議。隨后,仿佛下定決心一般咬了咬嘴唇,堅定說道:“子頌,其實你不用擔(dān)心的,我可以去求母后。如果皇兄還敢阻攔,大不了,大不了……,我又去上吊。”
“渺渺,沒用的……,就算你這次真的上吊,也是沒用的。”張子頌卻搖了搖頭,并又摟了摟三公主的肩頭,望著窗外煙火,輕聲解釋道:
“因為,我是奸細(x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