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極品女狀元(十二)
“我知道齊英對我并不上心,也并沒有他說的那么喜歡我,但是我不在意,因為他已經(jīng)答應(yīng)要來我家提親了,只要我嫁給了他,就有把握拴住他的心?!背谱孕艥M滿,陽光透過紗帳照射在她的臉上,顯得更加神采奕奕。
柳卿卿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出彩的安如悅,鬼使神差的問:“妹妹莫不是會些秘術(shù)?”
她曾見過自己的母親暗地里拍打?qū)懼粋€姨娘的生辰八字的小人。
起初她覺得害怕又恐懼,但神奇的是被打了小人的姨娘過些日子果真就出事了。
楚云瞇著眼看她,父親的消息還真靈通,柳卿卿果真是參加選秀了。
前幾日還同氣連枝,如今就上演塑料姐妹花。
蝴蝶效應(yīng)還真是可怕,因為一個多出來的落水事件使得皇帝開始選秀,柳家要將齊英收為義子。
不知道柳卿卿這個女配怎么突然想要和女主搶男人,這是注定會炮灰的??!
不過看在她叫我一聲妹妹的份上,我就輔助她一下,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上吧!妹子!
楚云佯裝得意:“秘術(shù)不會,手段倒是有一些,都是我母親教我的?!?p> 聽到是安母說的,柳卿卿信服了不少,安母馭夫有道是公認(rèn)的。
“好妹妹,說給我聽聽吧!”柳卿卿低聲哀求,姿態(tài)擺的很低。
楚云滿意的看著她,這才是求人該有的姿態(tài)嘛,齊英真該好好學(xué)一學(xué)。
“我母親最是端莊持禮的人,長相又極為普通,比不上外頭溫柔小意。當(dāng)初薛姨娘就是憑著哄人的好手段進(jìn)了我家的門,成了我父親心尖上的那一個,父親被她迷惑了心智,還鬧著要抬她為平妻!”
“哪個薛姨娘?”
“不怪你不知道,我五歲的時候她就被送到鄉(xiāng)下莊子里了,家里把這件事捂的嚴(yán)實。父親抬一個丫鬟出生的人要和母親平起平坐,簡直是在打母親的臉?!?p> 柳卿卿從沒有聽過這一段故事,這樣的行為說是寵妾滅妾也不為過。
父親雖然有很多女人,但也沒做出抬舉一個姨娘上位的混賬事兒。
她更不能相信妻管嚴(yán)的安父會做出這種不合理法的事情。
“你母親如何受得了這份氣的?”
“我母親沒有生氣,丈夫想抬平妻就讓他抬好了,但是她提出一個要求,就是要等到那女人生一個兒子,那是候再抬,也算是尋著了一個由頭,不至于被看了笑話。父親聽到了很高興,還夸母親賢良淑德。”
“后來呢,那個薛姨娘又怎么被趕到鄉(xiāng)下去了?”
“因為啊~母親又給父親納了個妾?!背频靡獾囊恍Γ骸熬褪羌依锏哪莻€王姨娘,你別看她現(xiàn)在如此,曾經(jīng)可是琴畫雙絕的清倌,是我母親花了足足二百兩銀子買來的,只是借著祖母賞賜的名頭圖個好聽罷了,我父親哪里還記得什么薛姨娘,接下來的元氏,朱氏都是這么來的。
一來而去,母親在父親心目中反而大方得體,而那些個女人就如同聽話的小白兔,見了母親大氣不敢出,加上沒有子嗣,轉(zhuǎn)眼就被我母親發(fā)配到莊子里了,如今呢,美人遲暮,哪里還有人記得她們。
男人的寵愛就像朝晨的露水,只有權(quán)利和銀兩才是實實在在的?!?p> 柳卿卿低下頭若有所思。
…………
“洛相,你這是何意?”黃則龍身著龍袍坐在龍椅上,發(fā)冠上的層層疊疊的珠簾在他的眼睛上打下陰影,看不出喜怒,一派威嚴(yán)。
黃則龍本名魏塵,他的先祖是前朝的小吏,經(jīng)歷改朝換代,在傾洪震蕩中逆流而上,在血海里成就霸業(yè)。
潮來潮往,日轉(zhuǎn)星移,有世家敗落,又有新的世家崛起,只有洛家屹立不倒,反而更加團結(jié)緊密。
“老臣近日身體不佳,老病不堪厘物,又常常在夢里見到母親叫老臣的乳名。老臣一生為皇朝鞠躬盡瘁死而后已,不敢言功績,只愿做瓦礫,在鉅梨頤養(yǎng)天年,感念天恩?!甭宀皆俅涡辛舜蠖Y,頭和青磚的抨擊聲沉悶的蕩擊在大殿中。
而后屈膝往前挪動一步,舉起手中的墨色案板。
鉅梨是洛昌平的母親的家鄉(xiāng)。
曾經(jīng)太祖和洛昌平的祖父舉旗東征,被一股義軍將兩人同大軍沖散,落難在小山村里,是洛昌平的外祖父,一個種田的莊稼漢偷偷將他們救下。
太祖感念莊稼漢的恩情,臨走前留下令牌,如果有任何的要求都可以帶著令牌去找縣令,并且命令當(dāng)?shù)氐目h令對他多加照顧。
卻不想數(shù)年后,洛昌平的母親帶著令牌獨自一人來到京都,自請嫁給洛昌平的父親。
一個農(nóng)家女要嫁給世家公子。
這件事情在當(dāng)年即是美談又是笑話,可謂是轟動一時。
后來洛昌平的母親早亡,外界議論紛紛,覺得是洛家瞧不上農(nóng)家女,故意搓磨,只等人去就續(xù)弦。
誰知洛父為了守制竟一直未娶,最后迷離時刻只盼能有機會陪同亡妻魂歸故里。
黃則龍眼睛一亮,洛相這是想致仕。
不談太祖和洛家的情誼,單看現(xiàn)在洛家手里握著的權(quán)利,黃則龍是不甘心的。
他想成為一言堂,并不想這朝堂之下盤踞著一頭猛虎,乘著猛虎看上去溫順老實,不拔去它的牙難道還要養(yǎng)著他。
他揮了揮手,讓身邊的人下去將案板呈上來。
小太監(jiān)半跪在臺階上,將案板在離皇帝一米的地方舉高,墨色的案板中放著一個紅色布包裹著的東西。
大太監(jiān)立德將拂塵交給旁邊候著的小太監(jiān),走上前將紅布一層層打開,露出一個木雕的虎頭形狀的木雕。
黃則龍眼神發(fā)亮:“虎符?”
眾人交頭接耳。
洛昌平再次叩首:“忘皇上恩準(zhǔn)老臣解冠,帶母親牌位回鉅梨?!?p> 議論聲更大了,少有人能夠?qū)?quán)力如此輕而易舉的脫手,舉家遷離帝都更是象征著主動放棄在京都的所有關(guān)系網(wǎng)。
洛家是年代最為久遠(yuǎn)的世家,洛昌平這樣大的動作,如果不是腦袋進(jìn)水要將洛家斷送在他手里,就是京城里要不太平了。
黃則龍盯著洛相片刻,拿不準(zhǔn)他是不是欲擒故縱,但無論如何,這虎符既然已經(jīng)拿出來了,就沒有讓那個老匹夫收回去的道理。
他命立德將虎符收下,當(dāng)場準(zhǔn)了洛昌平的要求。
有內(nèi)侍直接將洛昌平請下去,在內(nèi)閣里就要給老丞相換衣。
自古只有罪人才會當(dāng)場脫解官服,洛昌平雖然是在里間換的衣服,但也足夠令他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