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幕提前發(fā)現(xiàn),及時跳下大樹堪堪躲過,一臉的難以置信,此人到底怎么看到自己的?
難道露出了什么破綻?
當下更加小心的隱匿,又很快被發(fā)現(xiàn),接連七八次之后,他明白對方肯定有什么方法可以確定自己的位置,現(xiàn)在這樣只不過相當于貓戲弄老鼠。
也不跑了,靜靜站在原地看著面帶不屑的對方,臉色有些陰沉。
趙珂見他不動了,戲謔一笑,道:“你躲?。≡趺床欢懔??”
許幕沉默少許,沉聲道:“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我的?練體四重即便再強,但也絕對無法在黑暗中視物數(shù)十丈遠,你一直沒有追擊,不可能看到我爬上了哪棵樹。”
趙珂哈哈大笑,仿佛聽到了特別可笑的事情一般,緊接著面色一變,冷冷道。
“你即便天賦驚人,短短一年就練體三重,還打通了十條經(jīng)脈,但也只是練體三重!你以為三重和四重之間的差距僅僅只是力量與速度的高低?你有沒有想過為什么練體四重只要通過考核就可以晉升外門?和雜役弟子之間的地位天壤之別。我告訴你!”
說到這里語氣變得譏諷:“那是因為練體四重之后便可以修煉神識!而神識之妙之強大遠遠不是你這種只比凡間武者略強的螻蟻能夠理解的!我是看不到你藏在哪棵樹上,但只要身處我二十丈之內,在我神識觀察之下你便無可遁形!”
許幕眉頭緊皺,回想起當初邱韻衣給他介紹儲物袋的時候就曾提到過神識之法。
原本以為只不過是控制儲物袋的法術,想不到竟然還有這種強大的能力。
不由心下暗沉,如此說來自己就算再怎么藏也很難躲過對方查探,想借助暗林逃脫不太可能了。
但即便是死也不能輕言放棄,身體轉向腳下不停飛速在暗林穿行。
“跑吧,你得罪了邱師姐和林長老,還殺了我那么多人,我要讓你慢慢感受到什么是絕望,不把你逼到心神崩潰,難解我心頭之恨!”
趙珂一臉陰狠嘲弄,就吊在許幕身后十余丈距離,不緊不慢的跟著他。
這暗林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大,足足跑出二三十里,竟還望不到盡頭。
許幕眼中微急,對方現(xiàn)在因為想要戲耍自己沒有盡全力,但誰知道他什么時候玩膩了就會直接下殺手。
而之前經(jīng)過連番大戰(zhàn),又跑了那么遠的路,體內靈力幾近枯竭,速度已經(jīng)有所減緩。
恐怕當靈力徹底耗光的時候,就是自己的死期了。
趙珂望著前方行動變慢的許幕,知道他靈力所剩不多,搖搖頭也沒有了戲弄的心思,準備直接將其拿下,一招風靈掌打出。
然而此刻,許幕體內原本剩余的五條仍舊散發(fā)紅光的經(jīng)脈中,有一條再次光芒一閃,又分化出數(shù)百道靈氣絲沖進經(jīng)脈,靈力得到少量補充。
靈氣瞬間涌入使其速度有所爆發(fā),身體騰挪至七八丈外,消失在黑暗中。
趙珂一愣,他早已看出許幕是打通了十條經(jīng)脈,靈氣儲存量有限,長時間的奔襲之后怎么還能提速?
突然覺得有點意思,莫非此人之前還藏了一手?
正好在宗門的日子略顯枯燥,此時被這名新弟子勾起了興致,也不急著動手了,保持著神識能感應到的范圍牢牢跟上。
又跑了數(shù)里,許幕主動嘗試勾連紅色經(jīng)脈,紅光分解成小顆粒又補充了一次靈力。
他咬牙繼續(xù)全速前進,希望可以快速沖出暗林,找個能夠安全藏匿的地方。
而趙珂卻是大為震驚,眼見對方明顯再一次力不從心,卻突然又快了起來。
一次有可能是藏有后手,兩次就有些不正常了。
“莫非此人身上有什么寶物?”
仔細一想還真有這種可能,長生宗建宗數(shù)百年才出一個于創(chuàng)這種天資的天才,怎么可能又冒出來一個?
定然是這許幕身上有可以加快修煉和恢復靈力的寶物!
想到這呼吸不禁急促起來,若是自己能得到這件寶物,豈不是也可以成為宗門天才弟子?
到時候別說外門,就是進入內門都不在話下!
瞬間就沒了耐性,貪婪的舔了舔嘴角,身形暴射,很快神識又發(fā)現(xiàn)了許幕。
“游戲結束了!”趙珂冷冷一笑,腳下忽然出現(xiàn)一股肉眼可見的氣流,而后幻化成兩團淡淡的白色云團附在雙腿上,竟踏出層層幻影,一息間跨越二十丈距離,握拳轟向許幕后背。
法技!云巔步!
云巔步乃是由筑基法術浮云術簡化而來,真正的浮云術是筑基期修士可以憑空飛行的依仗。
當初許幕剛進宗時,劉震三人曾前往雜役處,其中那名中年婦人褚長老便是使用的浮云術懸空站立。
只是浮云術的飛行速度遠不如御物飛行,而且后者更為節(jié)省靈力,想來那褚長老也是沒有好的法寶,才不得不使用浮云術。
這云巔步雖然是簡化的法術,但也要修為達到練體四重才能修煉,不光可以使速度暴增,更強大之處在于其可以踏空行走!
原則上使用云巔步可以一步一步踏上半空,但這種法技很是耗費靈力,以練體修士的靈氣儲存量很難維持太久。
除非達到練體八重之后體內凝聚氣海,或許可以看到空中的景象,而且也只能一步一步走,根本算不上飛行。
正在狂奔的許幕感覺到身后勁風襲來,知道趙珂忍不住出手了。只是沒想到對方竟如瞬移般來到身后,自己根本躲不過去。
一咬牙念頭勾連體內剩余的那三條依舊閃爍紅光的經(jīng)脈,將附在其上的紅色顆粒全部爆開,靈氣爆發(fā)沖擊之下硬生生的將身形橫移半丈,堪堪躲開攻擊。
隨后轉換方向沖進黑暗。
趙珂輕咦一聲,沒想到自己使出法技竟然未能命中。
心里更加確定對方身上絕對有件寶物,眼中貪欲大增,云巔步再次一動,風靈掌緊跟著拍出。
許幕這次再無手段,后背受到重擊,身體就像斷線風箏飛出十余丈重重落在一顆大樹下,口吐鮮血面如金紙。
掙扎著支撐身子就要站起,手掌卻好像探入了水中,還帶有絲絲黏稠感。
抬起手臂一看,手上正緩緩流淌著一種黏糊糊的半透明液體。
他一愣,扭頭四下一看,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掉進了一個大鳥巢中。
這大鳥巢足足有兩個成年人的床拼在一起般大小,用好幾種種質地堅硬的木枝筑成,用手折了折一根樹枝,竟然掰不斷。
而鳥巢里面原本立著三顆半丈多高的玄青色大鳥蛋,自己落下時正好砸中一顆,砸爛了大半個鳥殼,整個身體胸口以下全都浸泡在蛋清中。
趙珂一臉獰笑緩步向前,走到許幕身前剛要說話,一聲異常凄厲的鳴叫聲突然響起。
緊接著兩人頭頂高達十數(shù)丈的巨樹樹冠劇烈抖動,漫天樹葉飄落而下,然后一顆巨大的鳥頭探了進來,兩只燈籠大小的血紅色眼珠閃爍著濃濃兇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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