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月瑩頓覺不好,趕緊扶著桌子沿站穩(wěn),艱難的問:“人間已經(jīng)過去三年了,那有沒有發(fā)生什么事情?”
三年秦穆西已經(jīng)完婚,孩子都能滿院子亂跑叫父王了吧。
邊境的仗打了沒有,墨夜有沒有回家。
湯府還有沒有人記掛她這個小姐,是不是早就走出悲傷把她忘干凈了。
云福酒樓有沒有倒閉啊,還有還有隔壁王二狗家里的媳婦生了沒有,河岸邊一窩小狗崽有沒有人喂……
朔月看著看著,就帶了幾分調(diào)笑,他說:“在人間嫁不成王妃,但沒關(guān)系,你再多熬幾天就能把他們熬老熬死,到時候你還青春美貌,就穩(wěn)贏了?!?p> 她扶著凳子坐下,無力的回道:“哥哥,我在意的不是這個……”
“是嗎?那人間的男子有什么值得留戀的,在我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對他這樣的自信,她竟無力反駁,只能愁眉苦臉的想下一個能讓大蛇放她走的方法。
朔月就發(fā)現(xiàn)她安靜了許多,竟每日在用功的修煉。
她想著打不過大蛇,但是大蛇也是挺忙的經(jīng)常不在洞府里,她只要能修煉到能打破洞口結(jié)界就能出去。
經(jīng)過她的觀察,她得出一個結(jié)論,大蛇對她只有戲耍的意趣,絕對沒有動她小命的打算。
那個偶爾給她送飯的女妖精見她早就不順眼,巴不得她早些走,就將結(jié)界的薄弱處告訴她。
她一天天的算著時間,不好啊,人間六年了,是不是都改朝換代了!
修煉到第十天的時候,朔月有些惱怒,隔空將她提了過來扔在他腳邊的地上。
她的腰又一次受到重創(chuàng),爬起來問他:“干嘛啊,突然就生氣?”
朔月警告她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就憑你,是不可能打破結(jié)界的?!?p> 他連她想什么都知道,這游戲還怎么玩,這樣下去,她都要自暴自棄了。
這個女人平時話挺多,一旦到她認(rèn)真的時候就一聲不吭,就如同現(xiàn)在一樣,真是讓人討厭。
他擒起她的下巴,讓她和他雙目對視,問她:“就沒有想過要留下來嗎?”
留下來陪他玩掉余生剩下的那么點(diǎn)時間嗎?
她說:“哥哥,你如果想要成親,應(yīng)該找一個情投意合門當(dāng)戶對的人,你想要的游戲,應(yīng)該找那些曲意逢迎甘言蜜語的人,你如果想要對手,應(yīng)該找能旗鼓相當(dāng)不分伯仲的人。像我這樣啥都不行的留著也沒有用啊?!?p> 朔月問:“這個人為什么不能是你?”
大佬這樣抬舉,她真是受寵若驚,但是她太有自知之明了。
“因?yàn)樵谀忝媲拔腋静恢狄惶岚 H缛裟闶菑V袤無垠的沙海,我就只是其中一快小石子,你若是浩瀚渺茫的大江,我不過是一朵不起眼的浪花。我配不上你。”
朔月說:“可以拿你游戲,因?yàn)槟銘T會甜言蜜語?!?p> 湯月瑩忍不住想扇自己一嘴巴,教你這張嘴這么愛叨叨。
朔月心情有些轉(zhuǎn)好,給她說:“你不妨試著讓我開心,可能我一高興,就放你走了。”
“啊???”她隨即反應(yīng)過來,大蛇松口了,有希望了,她趕緊問:“那哥哥你喜歡什么?”
朔月在她充滿希望的臉上掃了一眼,淡淡開口:“什么都不喜歡?!?p> 這還真給她出難題了,一個什么都不喜歡的妖,能怎么哄他開心呢!
接下來幾天她可是把自己擅長的全實(shí)施了一遍。
廚藝她擅長啊,她在洞府里煙熏火燎的炒菜,炒好后給他擺上,他看了一眼說:“這種東西吃了污染腸胃,看著就生氣。”
到了他這個境界,早就不吃五谷雜糧,她這就是搞笑了一番。
說什么抓住男人的心,就先抓胃,在他這里就行不通。
這個不行,她又想,男人哪有不喜歡女人的,于是跟那個送飯的妖精商量,給他找些母蛇精來。
朔月回到洞府見一窩子的蛇妖,問怎么回事。
知道原因后臉臭的要死,把那些妖精全趕出去后,把她從洞府深處的角落里拎出來扔地上,摔了個結(jié)實(shí)。
他怒道:“我這個地方,是隨隨便便誰都能進(jìn)來的嗎?”
她說:“大哥,我也是一番好意,你要是這個也不喜歡,我再想想別的?!?p> 說實(shí)話,她也沒法可想了,老妖幾萬年的腦子里想的是什么,能是她這樣的想的通的嗎。但是有一次她經(jīng)過那面和人一樣高的鏡子前一照,就沒能走開。
讓她停住的原因那就是她和金水娘娘的畫像真有幾分相像。
她在鏡子前看了自己良久,突然就想明白了一件事情,老妖縱然活了這么久,終有他喜歡卻得不到的東西。
她開始對著鏡子細(xì)細(xì)的打扮起來。
眉眼比不上人家如詩如畫,可以用眉筆用水粉畫一下,臉不如人家白里透紅,也可以補(bǔ)一下。再找件霓裳羽衣穿上,十分竟像了八九分。
湯月瑩自己也有些詫異,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看了半響。
以至于大蛇什么時候回來也沒發(fā)現(xiàn),直到鏡子里他的臉在她身后出現(xiàn)。
她轉(zhuǎn)過身笑盈盈的看著他,問:“哥哥,我好看嗎?”
她第一次見朔月出現(xiàn)那種神情,就是見了心上人瞳孔放大,又緊張又興奮,又想表白又羞澀難以啟齒的那種糾結(jié)的表情。
雖然他掩飾的挺好,但是他眼中乍現(xiàn)的光亮,還是沒有逃過她的眼睛。
朔月問她:“你這是干什么?”
她靠近一步說:“讓你開心啊,你開心嗎?”
誰知以前把她拎來拎去的大蛇,居然后退了一步,還出口警告說:“你離我遠(yuǎn)點(diǎn)。”
“哦,那我遠(yuǎn)一點(diǎn)?!彼栈啬_步,退后站好。
朔月隔著點(diǎn)距離看她,但是她知道,他是透過她看另一個人,那個人是他心中的小白蓮。
他突然說:“姬絨花,你跟你姐姐還是挺像的。”
“姬絨花?那是什么東西?”湯月瑩被他說的一頭霧水。
“那是幾千年前你的名字?!?p> 湯月瑩終于反應(yīng)過來,問:“誰是我姐姐?”
朔月說:“她叫姬宛?!?p> 湯月瑩用她有限腦子盡可能的捋了一下,是不是他的意思是幾千年前她還是姬絨花的時候,她有個姐姐叫姬宛,而那個姬宛她大膽的猜想一下,會不會就是金水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