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明日之前。沈府上下充滿著詭異的氣氛,沈羽坐在大廳正中,旁邊坐著柳素,抬頭看前方各個盯著自己,除了尉遲宏,站在門邊,看著月亮擺酷。
沈羽拿起了茶杯,放于嘴邊,邊喝邊抬眼看著前方諸位,只見淳兒一副生氣模樣,沈羽猜想估計(jì)淳兒認(rèn)為是自己招來了山賊,對自己的態(tài)度又變了,這丫頭就沒真正站到自己這邊過。
沈羽看看神算子,他摸著胡子,另一只手習(xí)慣性的掐指。不一會兒,神算子終于開了口,他慢慢說:“姑爺,既然毛驢子山的山大王想見你,我看,你還是去吧!管他有什么三頭六臂,他明天一定不會吃給了你。就算他真有那種心思,也不至于明天將你搶了去?!?p> 沈羽一看神算子如此,心想:這個老道可真是氣人,身為沈府管家,不保護(hù)我的安全,還一個勁把我向火坑里推。趕明兒,我得再找個管家,將你替代。
柳素忙道:“管家,休要胡說,夫君若是去,遇到了危險(xiǎn)怎么辦。這叫胡玫的山大王想見夫君定是不懷好意,我看夫君,明天,萬萬不可去?!?p> 沈羽心里根本不想去,一聽柳素如此說,立刻隨之言道:“夫人,說的是,為夫還是不去了?!?p> 尉遲宏聽后,轉(zhuǎn)過身臉上依舊平淡,不過聲音倒是響亮:“公子,你不能光為了自己,信上已經(jīng)說明他們是沖你而來,你若是不去見見他,恐怕,他們真的會濫殺無辜,危害臨城?!?p> 柳素聽尉遲宏一說,也有些為難起來。淳兒則氣道:“都怪姑爺,肯定得罪了什么人,平時他那么瘋癲放蕩,這下好,害了我們整個沈府,小姐,你可千萬別再縱容他,不行,就把門口匾額換了,換成柳府。”
沈羽一聽,臉上這個氣,立刻罵道:“你這個叼嘴的丫鬟,反了天,這沈府姓沈,我才是主人,信不信,我打……”
淳兒一下子靠在了柳素旁邊,弄得沈羽話愣是說不出來。柳素摸摸淳兒的手,又對沈羽道:“夫君,不要怪淳兒,她就是有些害怕才會這樣。夫君,若是你要去,素兒跟著你保護(hù)你?!?p> 沈羽聽后立刻樂了,心想:我有夫人還用愁,別忘了,夫人有的是錢,請一些打手,還有他那七個怪物師兄,各個都不是一般人能對付的主。
“夫人,你說的對,為百姓我怎么能貪生怕死呢!所以,我決定明天還是去吧!”
神算子摸摸胡子,心想:看樣子,這沈府馬上要辦場喪事了,我認(rèn)識幾家很好的棺材鋪,明天先去訂上,指不定以后就能用。
“嗯!夫君,有素兒帶著劍保護(hù)你,你不用怕?!?p> 尉遲宏走過來,對柳素行禮道:“柳小姐,不是尉遲宏不答應(yīng)你去,而是你若去,恐怕,山大王就不會來了。別說是你,就算楚盈盈跟著公子去,他也不會現(xiàn)身。”
沈羽走上前,笑道:“那不正好,我沈羽也去見他了,只是他沒來見我嘛!這可不關(guān)我的事?!?p> 尉遲宏嚴(yán)肅道:“公子,山大王若真見不到你,他肯定會怒火沖天,到時,臨城必有人死傷。這一點(diǎn),我敢保證?!?p> 沈羽看著尉遲宏,越來越懷疑,心想:按理說他是胡老爺?shù)娜耍豢赡芎蜕劫\有關(guān)系??!難道,他江湖閱歷深,所以洞悉山賊本性。
“你敢保證?本公子憑什么相信你,他要是中途劫走我,向夫人要贖金怎么辦?”
尉遲宏提起刀,非常平淡說:“放心吧!不會的,山賊也有山賊的尊嚴(yán),尤其是山大王,更要遵守承諾。若是,他真那么做,我尉遲宏就算被殺死,也要沖上山救你回來?!?p> 沈羽看著尉遲宏,見他眼神極為肯定,神算子從一旁起哄:“姑爺,既然尉遲宏都這么說了,憑他的武藝就算殺不了全部山賊,十個八個還沒問題,你一命換十命,不也挺值得,況且,你若是不在了,山賊也沒了興趣,這不就是舍一人救全城嘛!你明天還是去吧!”
沈羽聽后,真是對神算子氣的不行,要不是,他是柳讓派來的,自己無權(quán)讓他滾蛋,這會兒真是想趕他出沈府,不過,也看得出,柳讓并不想讓自己全方位接管沈府,否則,也不會派個對自己似尊重似不尊重的神算子來。
沈羽看看周圍人的眼光,心里知道他們已經(jīng)有了答案,雖然各自所為目的不一樣,不過,最終的結(jié)果就是一個:去。
沈羽坐下來喝杯茶,然后嘆了一口氣,道:“眾位,我去!不過,明天要怎么去,還請各位想個法?。 ?p> 尉遲宏一聽,沒思考,張嘴冷冷一句:“走著去!醉風(fēng)樓又不遠(yuǎn)?!?p> 沈羽看著這黑面大漢,心想:你還真是不顧本公子死活,你還是我的保鏢嗎?
神算子嘿嘿笑了一下,靠近沈羽,低下身子,在沈羽耳邊道:“姑爺,不要聽尉遲宏的,眼下,臨城街上冷清,明天估計(jì)也看不到一個人,你走著去,坐馬車,都一樣,最重要的是你見到山大王胡玫,能不能鎮(zhèn)住他?!?p> “鎮(zhèn)住他?怎么鎮(zhèn)?”
神算子一笑:“你的熊貓眼都好了,整個臉龐清秀俊美,是個有不良癖好的男人都看著你流口水。不如,明個我讓人給你化化妝,嚇?biāo)滥莻€山大王。”
柳素聽后也擔(dān)心,對沈羽道:“夫君,明日我就在醉風(fēng)樓附近徘徊,你若是出事,就往樓下丟個杯子,我就沖上去?!?p> 沈羽摸著柳素的手,有點(diǎn)感動:“夫人,還是你對我最好!”
沈算子又笑著說:“公子,明天在你臉上畫個刀疤,再畫一臉麻子,搞得你丑陋不堪,像個麻匪,保管那山大王對你沒興趣?!?p> 沈羽心想:你是不是傻?那山大王喜歡美男子這種事你也信,很明顯是甘不群要拿來寫書胡編的,但既然,他沖自己而來,弄得丑陋和嚇人,也可以保護(hù)自己,壯大自己的膽子。
“好吧!就聽你的,明天給我有多丑畫多丑,天晚了,都回去睡吧!”
柳素不愿意走,不過,看沈羽滿臉愁容,也只能讓他一個人靜一靜。
如此,夜慢慢過去。
翌日,清晨。
沈羽還沒起床,神算子立刻帶丫鬟進(jìn)來,道:“姑爺,快起來,穿衣服,化妝?!?p> 沈羽睜開朦朧睡眼:“吵什么,等夫人醒了再說?!?p> 神算子一把拉起沈羽,語重心腸起來:“姑爺,你過會兒要畫一個極其丑陋的妝,要是被小姐看到,你以后還能和她同房嗎?她心里能沒有陰影嗎?”
沈羽立刻醒來,想了一會兒,道:“對,對,你說的對!趕快畫,我吃完飯,先走!”
沈羽馬上穿好衣服,然后洗漱吃飯,最后讓丫鬟們給自己換上一臉兇狠地妝容。丫鬟們拿著描眉,神算子遞了個眼色。銅鏡已經(jīng)被藏了起來。
一刻鐘,化妝完成,沈羽看著神算子,神算子覺得非常滿意,沈羽看到眼前無銅鏡,忙問:“神算子,銅鏡呢?”
“姑爺,你快走吧!時候不早,先去等著,銅鏡我收起來了,我怕你看著晚上做噩夢?!?p> 沈羽心想:算了,還是別看了,指不定臉上都是刀疤,痘印呢!我今天恐怕得會會那個那可怕的山賊王胡玫嘍。
沈羽站起身,往門外走去,剛到大門口,開門的武壯元看著沈羽慢慢拉開府門,嗓子里咽了口唾沫。
沈羽出了府門,打開扇子,趁著剛升起的陽光不太刺眼,往醉風(fēng)樓走去。街上果然已經(jīng)蕭條,有幾個人,也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偷摸著行走。
忽然,兩旁的民居商鋪窗戶慢慢打開,幾個少婦沖著沈羽含羞帶臊,有的還投來一朵牡丹花,花瓣落在了沈羽的華美的衣服上。賈良方從妙春醫(yī)館里笑的蘭花指一撲一撲的。
沈羽看著這些拋媚眼,丟鮮花的少女,少婦們,不由地鄙視道:看我化妝像個山賊,就主動投懷送抱,不知廉恥。若是,山賊真進(jìn)了臨城,我看,女人們還得排著隊(duì)要搶丈夫不成。
想著想著,醉風(fēng)樓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