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一木的看護室之中,除了季一木的子女,孫子,孫女,以及林原圖之外,所有人都是退了出去,包括那些原本一天幾乎二十四小時圍著季一木的醫(yī)生和下人也一樣。
雪白的投屏上,回放著之前病房內(nèi)的一切,為了實時監(jiān)測到季一木的情況,這間看護室之中裝著不下于八個監(jiān)視器。
此刻從不同的角度回放著剛才秦川喚出唯一至高神使者——秩序冕下,救回季一木的場景。
雖然是已經(jīng)看過一次,但是再看一次,還是讓本來見過的人心生震撼——起死回生,返老還童!
并且也證明了他們剛才并不是被催眠了,而是真實發(fā)生了這樣一件神跡。
真的有神明在這世間,只是這神明是獨此一家,還是每個教派都有,如果每個教派都有,為什么從來沒有人見過有神明顯圣!
只有偶爾聽到風(fēng)聲說哪里哪里有神跡現(xiàn)世,只不過這種東西連糊弄普通人都做不到,更別說像季氏這樣的豪門巨富了。
唯有季一木的幾個孫女沒有將注意力放在探討真假,以及如何應(yīng)對秦川這位真神代言人身上,獲取足夠的神恩。
她們只是看著屏幕下記錄的宇文篤的顏就花癡不已了。
年紀(jì)太小,又沒有經(jīng)歷過生活的艱辛不易,太容易被表面的美好迷惑。
畢竟季一木有這個能力讓自己的幾個年紀(jì)還小的孫女遮風(fēng)擋雨,不讓她們太早見識世間的丑惡。
唯有幾個孫子,以后可能要接過他們父母手上的產(chǎn)業(yè),所以早早的就進入了社會,一邊讀書,一邊學(xué)著怎么管理公司產(chǎn)業(yè)。
但是人心人性見多了,或者說見多了住在人心中的鬼魅,自己的心里也會同樣誕生出鬼魅來。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夠歷遍風(fēng)雨,歸來仍是少年的。
剛才如果說有誰是真心擔(dān)心季一木的安危的,那估計就是這幾個孫女了。
而看完視頻的季一木,自然也是清楚,自己“死去”的那段時間,誰是真的孝順,誰又是假孝順,都在季一木心里。
只不過季一木不會去說,有些事不能說得太透,否則就沒有意思了。
“好帥啊,秩序冕下,比什么明星校草都要帥多了,那皮膚簡直跟自帶美顏,濾鏡一樣,光滑細膩,好想知道是怎么保養(yǎng)的?!?p> “哭了,本來以為自己的皮膚用了這么多護膚品,算是好的了,但是對比秩序冕下,還是差得遠?!?p> “我決定了,從今天開始,我就是秩序冕下的信徒了,我要信仰祂一輩子?!?p> “爺爺,這個視頻能不能拷貝給我一份呀,我剛才都沒敢拿手機給秩序冕下拍照,求求你了,爺爺~”
“我要沉醉在秩序冕下的眼睛里面了,真的如同星辰一樣啊,你們仔細看,真的是星辰!”
“不知道唯一至高神陛下禁不禁止自己下屬的神明跟信徒談戀愛呀?”
“哼~要談戀愛也是要跟我!你算哪塊小餅干?”
“想到這里就好傷心,秩序冕下應(yīng)該是不會衰老的,但是我們卻是會,一想到我人老珠黃的時候,秩序冕下依舊風(fēng)華正茂,我就好心痛?!?p> 沒有理會這些個戲精孫女,季一木反復(fù)看著自己的雙手,甚至還用力握了握。
依舊使不上太大的力氣,但是季一木卻是感覺到了——生機。
那是他死前一直都想再擁有的東西,可惜那個時候,他只能夠躺在這病床上,任人擺弄,連翻個身體都做不了。
現(xiàn)在死而復(fù)生,曾經(jīng)失去的東西又重新回來了,卻讓季一木有了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之前所擁有的一切,都感覺到一陣乏味。
財,不敢說全球首富,也不說全國首富,但是起碼需要的時候,從來不會少。
權(quán),能夠混成大資本家的,誰敢說沒有一些人脈什么的,過節(jié)送禮就更是尋常,否則給你卡點絆子就可以知道花兒為什么這么紅。
色,根本就不必多說,這種東西就是二八法則都形容不過來,簡單點就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沒缺過。
可是這些東西,在自己死去的剎那,就徹底跟自己沒有了關(guān)系。
無力感,多久沒有這種無法主掌一切虛弱感了。
“林老弟,扶我起來,我要好好去看看我的“救命恩人””季一木讓林原圖扶自己去找秦川。
他倒想知道一下,究竟是什么原因,讓秦川選擇了自己,亦或是他背后的真神選擇了自己?
全國,全世界每一天瀕臨死亡的人這么多,為什么會是自己?
“爸,要不我扶你去吧,畢竟林叔年紀(jì)也大了,太過勞累也不好?!?p> “爸,還是我來吧,我手腳從小就比大哥麻利,到時候您跟那位先生談事情的時候,我還能夠端個茶,倒個水什么的?!?p> “爺爺,我來吧,我是年輕人,心思轉(zhuǎn)的快......”
聽到季一木想要去找秦川,季一木的子女都是紛紛毛遂自薦,去找真神使者,哪怕自己說不上話,但是能夠在真神使者面前有個眼緣,印象也好呀。
“好了,說了是你們林叔跟我去,就是他跟我去,我的話現(xiàn)在都不管用了是嗎?”季一木沉聲道。
頓時讓所有人噤若寒蟬,不敢再繼續(xù)廢話了。
而林原圖也是將季一木扶了起來,朝著自己安排給秦川休息的地方而去。
兩人一路來到秦川所在的地方,剛想找個人提醒秦川有人來了,以防現(xiàn)在進去看到一副云海翻騰的模樣。
但是安排招待秦川的女仆長卻是道:“季總,林管家,那位先生進去之后,就一個人看起了書,并沒有多余的動作了,貌似對于那些姑娘沒有一點興趣?!?p> 一副擔(dān)心林管家和季總因為自己招待不周,將自己給辭了,畢竟季氏莊園的女仆長,一個月的工資十幾萬起步。
一旦自己被辭了,還想要找到這么高工資的工作,就幾乎是不可能了。
“沒事,你下去吧,還有把人都叫走,這位是貴客,我只希望,他沒有被你叫來的任何一個人冒犯了,否則,我也幫不了你!”季一木淡淡道。
“您放心,您的貴客,只要是在季氏莊園之內(nèi),就沒有人可以冒犯。”女仆長松了一口氣。
她又不是第一天在季家做事了,怎么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呢。
然后她叫走了她安排過來的所有鶯鶯燕燕,而季一木和林原圖也是走進了房間在內(nèi)。
窗外陽光熱烈,如同熱情奔放的女郎,可是在薄黃透明的窗簾的過濾下,進到房間里來時,已經(jīng)變成了柔和的光束。
秦川坐在沙發(fā)上,捧著一本書,柔和的光從他的側(cè)臉拂過,有種歲月靜好的溫柔感。
讓季一木一看就忍不住心生好感,對比了一下自己的幾個孫子,季一木還是更為喜歡秦川,相比于流連于風(fēng)花雪月,秦川這樣喜好讀書,氣度沉穩(wěn)的,更讓他眼前一亮。
秦川合上書本,率先站了起來,轉(zhuǎn)過身,微笑道:“季老先生您好,在下秦川!”
眼中沒有討好,沒有畏懼,沒有俯視,不卑不亢。
季一木沒有在意,只能夠暗贊一聲氣度不凡,能夠成為神使的人,果然不簡單。
至于不卑不亢什么的,如果是一文不名的人,季一木只會以為他在裝。
但是秦川作為神使,背靠真神,有這樣的底氣和實力太正常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