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驚雷氣得渾身直顫抖。
這些人實(shí)在太過分了。
白雪可是陪伴著自己一起長大的伙伴,是他在這個世界上除林笑堂外最親近的存在。
這些人竟然要將白雪做成豹皮大衣。
你們問過自己的意見了嗎?
林驚雷向林笑堂投去求救的目光。
只要叔叔林笑堂出手,那些人肯定會立馬乖乖閉上那張可惡至極的嘴。
林笑堂依舊搖了搖頭。
林驚雷猶如泄氣的皮球一般。
這一刻,林驚雷才想明白一件事,唯有自己掌握強(qiáng)大的力量才是王道,他不能總是依賴林笑堂,林笑堂也不可能一直在他身邊護(hù)著他。
有的時候,只能靠自己!
林驚雷甚至在想,如果今天林笑堂不在場的話,自己是不是只能眼睜睜看著白雪被人搶走,然后做成豹皮大衣了。
他長舒了一口氣,眼神愈發(fā)堅(jiān)定。
林驚雷在心中做了決定,如果那些人等會要硬搶的話,他就和那些人拼了。
“我出一千。”
突然,前面一輛馬車上,響起了一個厚重嗓音。
在所有人都要下馬接受檢查的情況下,這人能端坐在馬車上,說明這人的身份一定不簡單,遠(yuǎn)不是非富即貴四個字能形容的。
“是程員外,這是程員外的聲音?!?p> “程員外真豪爽,不愧是郡守大人的老丈人?!?p> “是啊,是啊?!?p> 人群中,接二連三響起了陣陣贊嘆聲。
程員外的話語一出,在場眾人再無異議,心甘情愿將那頭云豹拱手相讓。
一個家丁模樣的青年走到林驚雷幾步之外,程家家丁滿臉的倨傲,他將一袋元幣丟在地上,“這是一千元幣,你點(diǎn)一下。”
不少人伸長了脖子,等待著看好戲。
雖然他們也料到,那少年應(yīng)該不敢拒絕程員外,多半會選擇將心愛的靈寵雙手奉上。
但與此同時,他們心中也存在著一絲幻想。
生活嘛,總得有些盼頭不是?
要是那少年敢拒絕程員外,那這樂子就大了。
得罪了程員外,就相當(dāng)于得罪了郡守大人。
偌大的采月郡,將近上百萬人,恐怕也只有屈指可數(shù)的幾個人敢不賣郡守大人的面子吧。
那名程家家丁一臉嫌棄的樣子,來到林驚雷身邊,伸手就想將白雪牽走。
林驚雷一巴掌拍向那家丁伸過來的手腕。
“啪!”
一聲極其響亮的聲音突然響起。
在場眾人見狀,像是打了雞血一般,興奮極了。
這下子熱鬧了,有好戲看了。
沒想到那少年這么有種,連程員外的面子都不給。
在場有好幾個一直沒有出聲的人不停地?fù)u頭嘆氣。
這少年,還是太沖動了。
一頭一境魔獸,賣了也就賣了。
為了一頭一境魔獸而得罪程員外,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程家家丁的臉色當(dāng)場就變了,獰笑道:“小子,你找死?”
“滾!帶著你的臭錢給我滾?!绷煮@雷大聲吼了一句。
程家家丁勃然大怒,自從他當(dāng)上了程家的家丁,傍上了程家這顆大樹,還從來沒有人敢這么跟他說話的。
這位名叫程宇的程家家丁,二話不說,直接一巴掌朝林驚雷扇了過去。
這一掌,夾雜著呼嘯聲直撲林驚雷面門而來。
看得出來,程宇不是一個普通人,絕對是練過的。
這一巴掌要是中了,林驚雷非得躺下十天半個月不可。
一直沉默的林笑堂終于動了。
他動作如閃電般迅速,伸出手一把抓住程宇的手腕,然后再一腳踹在程宇的胸膛上。
程宇如同斷線風(fēng)箏一般,他的身影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飛到了程家的馬車旁邊。
承受了林笑堂一腳的程宇,頓時吐血不止,生死不明……
林笑堂臉上掛著一抹冰冷的笑,“叫你滾,沒聽到嗎?”
滿堂寂默。
“好,很好!”
程家馬車傳出程員外咬牙切齒般的惱怒聲音。
然后,林驚雷就看到,有一位程家家丁離開了馬車,直奔城門外的士兵而去。
沒過多久,就有三十多位全副武裝的士兵圍了上來,將林驚雷叔侄二人圍得水泄不通。
在場眾人紛紛讓道,唯恐被這場風(fēng)波殃及無辜。
百夫長袁承志板著臉走到兩人面前,“我是采月郡巡守司百夫長袁承志,有人舉報你們二人持兇傷人,現(xiàn)在請你們跟我走一趟?!?p> 袁承志臉上閃過一抹惱怒之色。
一頭一境魔獸而已。
賣了也就賣了。
非要把事情鬧得這么大,這不是故意給老子增加工作量嗎?
袁承志一字一頓,臉上布滿了殺氣,“如若頑抗,格殺勿論?!?p> 林笑堂望著面前全副武裝的三十多位士兵,嘆了口氣。
他要對付這三十多名士兵,也只是一劍的事。
只是這樣一來,就有點(diǎn)難收尾了。
袁承志望著被團(tuán)團(tuán)包圍依舊有恃無恐的林笑堂,警告道:“我知道你身手不凡,我們這些人未必是你的對手,但是我勸你最好束手就擒,在十里之外,我們可是還有一個駐扎著數(shù)千人的兵營的。你再厲害,還能把幾千士兵殺光不成?”
林笑堂突然轉(zhuǎn)過頭,朝著某人,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
林驚雷順著那方向望去,就看到一輛豪華馬車旁邊的那位老人。
老人約莫六十多歲,頭發(fā)微白,臉上總是笑呵呵的,仿佛一位鄰家慈祥老人。
袁承志心中萬分震驚。
那位老人他認(rèn)識,梧桐巷梁男爵府上的大管家。
而梁大管家下午三點(diǎn)就在此等候了。
據(jù)說是在等候一名貴客,難道就是眼前這二人?
能讓梁府大管家這樣鄭重對待的貴客,一定不簡單。
如果在大街上隨便抓一個人,問他采月郡那一家最不能惹?
十個人里面會有九個人是這樣回答的,“梧桐巷梁男爵家?!?p> 寧惹郡守蔣,莫惹梧桐梁!
這一句詩句,在采月郡流傳得極廣。
在一次酒宴上,有人喝醉了,在郡守大人蔣澄澤面前吟出了這句詩,宴會眾人都屏著呼吸,等待著郡守大人的雷霆大怒,不料郡守卻大聲贊嘆道:“好詩。”
梁家的實(shí)力可想而知。
算了。
這件事不是自己能插手的了,已經(jīng)遠(yuǎn)超出他的管理范圍了。
就由郡守大人和梁男爵去處理吧。
梁管家徑直向林笑堂走來。
“梁管家。”
“梁管家?!?p> 不少人認(rèn)出了梁管家的身份,紛紛向其打招呼。
梁管家一邊走路,一邊回應(yīng)眾人。
程家的家丁見狀,立馬跑到程員外的馬車旁,向程員外報告這個情況。
梁管家走到林驚雷林笑堂叔侄旁邊,“林老爺,林公子,我們家老爺正在廚房忙活,準(zhǔn)備晚餐,沒能親自來迎接兩位,希望兩位不要見怪?!?p> 在場眾人心口俱是一顫。
梁男爵竟然親自下廚款待客人?
恐怕是郡守大人,都沒嘗過梁男爵親手做的飯菜吧。
這兩人,到底是什么人?
林笑堂笑著說道:“好久沒吃到梁兄做的飯菜了,甚是想念??!”
程家馬車上,馬車上的窗簾突然拉開了,走下來一個三百多斤的大胖子。
林驚雷望著面前圓球一般,幾乎見不到脖子的大胖子,他就是程員外?
百夫長袁承志見狀,立馬指揮士兵,驅(qū)散了周圍的人,他本人也走到了十幾步以外的地方。
這事,他才不想摻和呢。
程員外疾走幾步,不得不停了下來,“哎呀,梁管家,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誤會,都是誤會呀!”
梁管家臉上掛著善解人意的笑意,“程員外,這兩位是府上的貴客,你看中了我們貴客的魔獸,這是我們的榮幸,但是恐怕要讓您失望了,這頭魔獸我們的貴客不打算賣?!?p> “另外,我們的貴客不小心打傷了府上的家丁,程員外請放心,這件事我們梁府一定會負(fù)責(zé)到底,需要多少醫(yī)藥費(fèi),回頭你派人到梁府報個數(shù),我們梁府絕不推脫?!?p> 程員外臉上的肥肉不停抽搐。
他是活了幾十歲的人了,梁管家的言外之意他會聽不出來?
尤其是那句梁府一定會負(fù)責(zé)到底,簡直就是另類的威脅??!
梁府賠了家丁的醫(yī)藥費(fèi),那他呢?應(yīng)該賠什么給人家?
破財消災(zāi)唄,還能咋地,梁府還想讓他賠命不成?
程員外向林驚雷林笑堂拱手賠罪道:“兩位,都怪那家丁不懂事,曲解了我的意思,這才冒犯了兩位,你們放心,我回去之后一定會好好教訓(xùn)他,而且今天的事,我一定會給兩位一個滿意的答復(fù),兩位意下如何?”
林驚雷趁機(jī)痛打程員外這條落水狗,“我這個人比較挑剔,一般的答復(fù)很難讓我滿意!”
梁管家笑瞇瞇點(diǎn)了點(diǎn)頭。
程員外一臉的肉疼,“這位小哥,你放心,我的答復(fù)一定會讓你滿意的?!?p> 林笑堂向梁管家使了個就此打住的眼色。
梁管家立馬心領(lǐng)神會。
梁管家從懷里掏出一張令牌,上面刻畫著通行不得阻五個大字。
袁承志一見到那令牌,立馬朝著門口的守城士兵大聲喊道:“通行令牌,不得阻撓,立馬放行?!?p> 林驚雷和林笑堂上了梁府的馬車,白雪跟在馬車后面。
馬車緩緩向前移動。
梁府的馬車越過排隊(duì)的人群,直奔梧桐巷梁府而去。
梁管家一行人走后,程員外指著周圍的人,氣急敗壞道:“今天這事,誰要是敢說出去,老子扒了他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