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振飛似是把這二人的軟處拿捏的很好,不似其他官員們,在面對這些擁有兵權的武將們時滿是膽怯討好,只淡淡的讓二人免了禮,向兩人招了招手。
待兩個將軍一臉惶恐的來到近前,路振飛才把將他二人叫到此處的緣由說了出來。
一陣耳語過后,金聲恒和康樂奇卻是一臉驚色,因為恩主路振飛所言,實在是太過驚世駭俗!
撫臺竟然要他兩人將安置在此處的四個藩王全都拿了,然后安置在別處監(jiān)禁起來!
他們作為淮安府數得上號的人物,昨日路振飛所接到的那封軍情,他們卻也有所耳聞了,自然,也知道現如今此處四個藩王的重量。
他們剛剛來此時卻是猜測撫臺把他們調到此處來保護四位藩王的,卻不知,撫臺竟是要把他們安置在別處監(jiān)禁起來。
這太過匪夷所思了!
“撫臺,如此卻是因何?”
在一陣心理較量之后,卻是康樂奇問道。
路振飛看了眼目光湛湛的看著自己的兩人,嘴角掛上了一抹難以看透的笑容,只道:“勿要多問,本官從不做無用之事,擔無妄之災,你二人若是聽我之言,便是一場富貴,若是不聽,此事便當我從未說過,就此打住,你二人領兵回營,我命人送去一應糧餉軍資,便當做今日二位出兵的酬勞?!?p> 路振飛說完,也不再言語,只是他目光中卻已是勝券在握。
金聲恒和康樂奇對視了一眼,只三五個呼吸便接連朝路振飛抱拳道:“下官愿意聽從撫臺調遣!”
“好!”
路振飛撫掌而笑,道:“事成之后,我自然替二位美言,萬不會虧待了二位......便如同我剛剛囑咐的那般,先命人將那三處民宅圍住了,然后進去拿人,只一點要牢牢記住了,四位王爺并家眷,萬不可走脫了一人!”
“是!”
這二人忙是抱拳,然后下去囑咐自己的兵士去了。
只是心中卻是猜到了些什么:美言?恩主路巡撫卻是要上哪里給我二人美言?
難道那消息......
細思極恐?。?p> ......
潞王朱常淓這整攬著自己的不知多少房的小妾睡著,其實若是以前在潞王府,這等貨色就是給他洗腳都不配,但是在這非常時期,此等美人卻是羨煞了其他三位藩王。
特別是小福王朱由菘,更是經常饞的眼睛通紅。
就在懷中的軟玉凝脂往自己懷了拱了拱,潞王下意識的摸了兩把懷中的美人之時,忽然一陣大力的敲門聲傳來,潞王還不知發(fā)生了何事,然后接著便聽著一聲“轟隆”,房門便被踹了開來。
這一下,潞王朱常淓徹底驚醒了。
“你們是什么人!?”
忽的火把照亮了昏暗的廂房,潞王不顧身邊嚇得驚叫不斷、赤身果體的小妾,一把將被褥全都扯過來,裹在自己身上,大聲問道。
他也是果體。
那小妾失了遮擋,在火光的照耀下,只一片月白,那幾個兵士哪里想到有如此香艷的一幕,一時全都如豬哥般呆住了,也不去管那老王爺如何了,只顧咽口水,舉火細看。
那小妾哪里想潞王竟如此不是男人,一邊尖叫著,卻忙是扯了衣物護在了緊要處,然后縮到了靠墻一邊的墻腳。
直到這時,這伙子兵士們才戀戀不舍的收回了目光。
拿著燈火往潞王那臉上一照,問道:“你便是潞王?”
潞王聽此還以為是亂兵闖入了淮安府,眼睛卻是左右轉動,忙是矢口否認道:“不是,什么潞王,卻是不曾聽聞,我等只是普通的農家,哪里有什么勞資的潞王!”
他話音未落,只聽這時,一個衣衫不整、瘦的跟竹竿似得中年人卻是一下子撲進門來,指著床上的潞王對門外跟來的幾個兵士結巴道:“各,各,各位軍爺,這人才是大明朝的潞王,跟我沒有關系啊,求求你們放了我吧,我一點壞事都沒......”
這瘦子一邊說著,卻是不敢去看那床上對他怒目而視的潞王,只不斷哀求那為首的兵士。
“閉嘴!”他剛說了一半卻是被人攔了下來,那兵士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道:“管他誰是潞王,通通帶走!”
床上裹得如同花卷的潞王卻還想說些什么,那虎狼一般的兵丁卻是上前撿了他的鞋襪塞進他的嘴里,然后找來手指粗的繩子,把他連被子都捆在了一起。
這瘦子見自己父王被縛住,又被塞了鞋襪,忙是想要趁機逃出去,可是這摸黑之下腳下一時不慎,卻是絆在了門檻上。
“哎呦!”
他慘叫。
“嗯,還想跑???”
那兵士上前便薅住了瘦子的衣領,一把將他從地上提了起來,不由分說的便把他綁了個結實,然后又尋來他老爹潞王的鞋襪,塞進了他嘴里。
嗯,父子倆,味道可得一樣!
其余三個藩王那里,卻也是如此,只是少了潞王這邊的狼狽,他們畢竟睡覺時不像潞王這般赤身果體,還穿著里衣。
四個小院子中一陣雞飛狗跳。
四位王爺和他們的家眷們卻是全都被擒住了,不哭不鬧的還好,若是有哭鬧的,這群兵士卻也不管這些王爺、王妃的的身份,一并用襪子堵了嘴,繩子一綁,拿下了。
只待將人數清點全了,連一個娃娃都不曾拉下了,路振飛便命人將早就備下的馬車趕來,將這些藩王和家眷們,全都裝進了馬車。
路振飛半宿沒睡,算無遺策,堪稱能吏。
“走!”
干完這些活,天色仍舊昏暗,乘著夜色,這四千兵士卻是押著這十幾輛馬車,進了淮安府南大營,這里原本是衛(wèi)所的軍用駐地,只是因為在萬歷朝嫌棄衛(wèi)所兵士駐扎在城中,給周圍民眾帶來不便,且無法就近開墾土地,自我養(yǎng)活,這才將一眾兵士移了出去。
只是畢竟時間太久,有些荒廢了。
不過若說安頓這四位藩王,卻是絕對夠了,而且還十分的安全。
因為高墻,護軍,哨塔,全都有了。
......
就在路振飛悄悄摸摸的將四位藩王給嚴密的看守起來之時,朱慈炤和他的泰山劉不同,以及參將周民,卻是出了清河縣,尋了那一眾馬匪,匆匆的朝鳳陽府那邊去了。
崇禎皇帝等人已經在清河縣買下一個大院落,暫且住下了,內院住家眷,外院住護衛(wèi),至于具體要住多少天,崇禎皇帝也拿不住。
不過,若是解決不了現如今的局勢,處理掉這一眾禍害,崇禎皇帝就是現在住進南京皇宮又能如何?
只不過從北京的泥沼落入了南京的泥沼而已。
駿馬飛馳,劉不同卻是有些興奮,因為朱慈炤告訴他,他們要搞大事情了,雖然不知道要搞什么大事情,但是劉不同卻沒有絲毫的遲疑,因為連路振飛這等一方大員都參與進來了,自己這樣的小人物,那還有什么好遲疑的。
當然,若僅僅如此,還不足以讓劉不同如此興奮,最讓劉不同興奮地,還是馬上要見他們賊匪教科書一般的人物——高杰!
那可是由反賊變成一方總兵最成功的例子,而且例子的主人還是一位在綠林中頗有盛名之人,因為他偷了當今闖王、大順李皇帝的婆娘。
當今綠林,一部分人向往如李自成那般,一部分人則向往如高杰那般。
但不得不說,向往如高杰般的人居多。
甚至在綠林中流傳著一首順口溜:“李闖殺官造反王,娘的誰家還缺糧。就連發(fā)糧那婆娘,一并送了暖胸膛。”
被高杰拐走的是李自成的第二任妻子邢氏,平時幫李自成管后勤,負責發(fā)糧等,高杰每每去領糧,一來二去便和邢氏勾搭上了,綠林中流傳的這首順口溜,卻是暗說李自成的婆娘被高杰領軍糧的時候,一并拐走了。
不過說來也奇怪,為何李闖王的婆娘老是跟別人好上。
李自成貧窮時,第一任妻子和別人好了。
李自成富貴時,第二任妻子和別人好了。
細思極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