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無奈
雖然心里把沈素銘鄙視了一萬遍，可眼前這個小魔女他還是要面對。
“杜衡，你要說什么你直接說，我住男生宿舍，你說我是不是男生？”
杜衡氣勢不減道：
“你和林雨晴怎么回事兒？”
班長終于又一次露出了他那慣有的羞澀。并道：
“是不是晴晴給你們都說了？我還打算改天請你們宿舍一起出去，再正式告訴你們呢！”
“我靠，周煜（班長）你是人嗎？你不知道方逐華對你的心思??？她巴巴的守了你三年？你憑什么這么對她？”
杜衡本不是瘦弱型的，可四肢也不發(fā)達(dá)??！
不大的拳頭，在沈素銘和周煜都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就如數(shù)落在了周煜身上。
力度和氣勢讓杜衡自己的頭發(fā)與衣服十分凌亂。
效果嘛？
路人側(cè)目？
僅此而已。
對于像堵墻一樣的周煜來說，撓癢癢都不算。
可力是相互的呀！
周煜皮糙肉厚沒痛覺，可沈素銘心疼杜衡呀！
“杜衡，你冷靜點(diǎn)！冷靜！”
沈素銘上前一把拉住杜衡，按在懷里。
“我他么怎么冷靜？方逐華等了他那么久，她喜歡的那么明顯?，F(xiàn)在，他就這樣和別人在一起了？他連準(zhǔn)備都沒給過逐華，接下來，逐華要怎么面對那些嘲笑？”
杜衡死死的抓著沈素銘的衣服，質(zhì)問沈素銘。
對于沉浸在自己的愛情中，毫不顧忌方逐華感受的周煜，就這樣坦坦蕩蕩承認(rèn)戀情的周煜，她想捏死他。
涼風(fēng)習(xí)習(xí)，周煜沒有反駁，一動不動。
過了好一會兒，他轉(zhuǎn)身離開的時說：
“杜衡，替我給她說一聲，對不起！”
“周煜，有本事你自己去說??？你就那么著急嗎？你不知道馬上就要高考了嗎？”
杜衡無法掙脫沈素銘的桎梏，只能對著他大喊。
“我知道！馬上就要參加高考了。所以，我也不想錯過我喜歡的人。”
周煜說完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
“你不是說選我的嗎？你為什么幫著他？還要拉著我？你放手！”
“杜衡，你冷靜一下！我都說了，她不喜歡逐華！逐華遲早要面對這事兒?！?p> “可不是現(xiàn)在！你知道為什么方逐華那么努力，成績卻不見起色嗎？那是她把好多心力都用在了周煜身上，現(xiàn)在就要考試了，周煜又來這招，他但凡有一點(diǎn)點(diǎn)人性，他都不會選在這個時候！”
“可是，衡兒，愛情是不能克制的！”
“愛情？呵！沈素銘，我告訴你，周煜會得報應(yīng)，他欠逐華的，會有人替她一一討回！你要睜大眼睛，好好看著他們的愛情?！?p> 沈素銘看著杜衡氣呼呼離開的背影！
無奈笑笑。
甩開了沈素銘，杜衡一個人徘徊在校園。
她還記得，林雨晴住進(jìn)宿舍的那晚，她和她們聊了好多，好多她和她男朋友的事。
那時候，那個男的就是她的愛情，她當(dāng)時滿臉笑容，這才多久？前幾天都在整晚整晚的打電話，這么快愛情就換人了？
杜衡有一個很陰暗的想法，如果周煜最終都不會和逐華在一起，那現(xiàn)在，他和林雨晴在一起倒是絕配！
她期待周煜會有一天，會比逐華更慘。
杜衡在想象中得到了報復(fù)的快感，可腳還是不聽話的去了女生宿舍的方向。
又在樓底徘徊了五分鐘。
她想，此時的林陌和林雨晴應(yīng)該都在。
“林陌，我們和逐華一起三年了，你不是不知道她有多喜歡班長。就算阻止不了，你為什么不提醒她，周煜已經(jīng)喜歡上晴晴了，你讓她有個心理準(zhǔn)備也好??！”
推開宿舍門看到林陌坐在她自己床上看書，杜衡慢慢湊過去，盡量委婉的說道。
結(jié)果卻聽到。
“呵，你以為時間越久關(guān)系就會越好嗎？我沒給你說過？我和方逐華初中就是同學(xué)。實(shí)話告訴你，如果不是你一天天拉著我，我都懶得和她一起，我們認(rèn)識六年了，我比你清楚她是什么樣的人，我為什么要阻止？為什么要提醒她？她不是很聰明嘛？什么事兒都知道，什么事兒都難不倒她，她不是大姐大嘛？用的著我提醒？”
杜衡真的是在樓底就做好準(zhǔn)備，她心平氣和，笑臉相迎，她想林陌應(yīng)該樂意幫逐華一把的。
可是，好像所有人都很有道理，好像他們都對。
卻和自己想像的完全不一樣！
此時她，像一個衰兵，打了敗仗，碰了壁。
為什么？為什么好像一切都變了。
她們不是一直都是好朋友嗎？怎么會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
杜衡站在原地很久。
到底還是向林雨晴的床位走去，去做最后的掙扎。
林雨晴正在擺弄自己的指甲，好像林陌剛剛的吼聲她沒聽到。
好像杜衡說的事兒和她沒有半毛錢關(guān)系！
“晴晴，你有男朋友的，你們肯定只是暫時的鬧矛盾，過段時間就和好了。你不是說你們要上同一所大學(xué)，畢業(yè)了還會結(jié)婚嗎？你就把班長留給逐華嘛！”
抱著最后一絲希望，杜衡語氣謙卑的對林雨晴說。
因為她知道，周煜對方逐華的影響力。
就算她現(xiàn)在想怎么貶低周煜，都不可能抵消方逐華對他那三年的感情。
“你忘了你那天怎么說林陌和方逐華來著？你自己的事兒，用不著別人指手畫腳。我也是，我自己的事兒，用不著你說三道四，我還告訴你，我爸媽對周煜十分滿意，現(xiàn)在我就是打算和他在一起。以后，我們會結(jié)婚的！走吧，林陌，別浪費(fèi)時間了，周煜等著我呢！”
杜衡從來都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討厭、甚至是恨一個人。
林雨晴就是殺人不見血??！
表面毫無殺傷力，可她就這樣輕而易舉的毀了方逐華三年的夢。
沒有任何預(yù)兆！
杜衡可以無視林陌對她的大喊，可她不能無視周煜和林雨晴給她的答案！
她一個人在宿舍蹲了很久，腳麻了才起身。
下樓時，發(fā)現(xiàn)沈素銘還站在樓下等著她，那些挫敗感雖然也有他的功勞，但她這個時候，真的需要有一個人在。
在人來人往的校園里，他們只是并肩而行，倒也讓杜衡內(nèi)心的悲戚少了幾分。
三年了，到最后，她身邊剩下的竟然是沈素銘！
時間真的是個神奇的作者。
她不知道要怎么安慰教室的方逐華，她甚至不想看到她那充滿淚水的眸子。
沈素銘給她說了很多，他說：
杜衡，我們連自己的心都控制不了，又怎么能去要求別人呢？
他說：
杜衡，再過一段時間，或者幾年，我們就可以知道故事的結(jié)局了。
他說：
杜衡，或許今天我們的遺憾，會是將來的慶幸。
當(dāng)然，杜衡聽不進(jìn)去他的那些道理。
她只能默默的看著方逐華。
前排的座位，班長左邊是逐華，右邊是林雨晴。
現(xiàn)在林雨晴和班長換了位置，林雨晴就坐在逐華旁邊。
杜衡心疼逐華，心疼的要命，她讓她離開那個位子，可她不肯。
杜衡知道，她是在以這種方式讓自己死心。
每天晚上，林雨晴還是喜歡打電話。
但換了通話人，現(xiàn)在的是周煜。
在很多時候，林雨晴都會打開聽筒，然后和林陌他們?nèi)齻€，聊的異常興奮。
杜衡只能小心翼翼的看著方逐華，當(dāng)她捂著被子，被子輕微抖動的時候，她什么都不會做。
更多時候，方逐華是待在陽臺上，漆黑的夜晚，杜衡會給她一個擁抱，大大的擁抱。
讓她趴在自己的肩上，讓她知道，自己還在。
林陌的冷漠讓杜衡越來越習(xí)慣，只是，她還是會想起。
曾經(jīng)，也就是一年前，林陌喜歡那個多媒體安裝人員時，她們?nèi)奚徇B著幾周都不睡午覺，給他幫忙。
在那個安裝師離開那晚，她們拿出了所有積蓄為他送行。
之后的日子里，林陌一旦傷心，她們都會陪著，她們又哭又笑，一鬧就是一晚上，她們偷喝酒，是逐華將她們一一扶到了床上。
她們那個時候是好朋友，并且以為一輩子都會是，至少當(dāng)時杜衡是這么以為的。
有些人啊，一旦無情起來，簡直陌生的可怕！
就像身體里流動的血液一樣，杜衡覺得，林陌在緩緩的流出她的體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