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利安手托著下巴想了小會兒,還是決定從“電蛇”入手,雖然“電蛇”在這五個一階魔法里,破壞力不算最強的,但勝在隱蔽,這就足矣,而且就這養(yǎng)傷的這段時間里,完全夠時間將剩余的幾個一階魔法習得,用不著再糾結。
將《魔法的基本入門》翻到“電蛇”的一頁,認真地閱讀書中的注釋與教學。
“電蛇”:凝聚魔力后,可按照自身的意愿從身體的任意部位延伸出電火,而且延伸出的電火花還會順著物體繼續(xù)發(fā)散,像小蛇一樣向著施法方向呈錐形爬行幾秒。
很快看完對“電蛇”的描述與講解,他合上了魔法書,將其放在一旁,陸續(xù)吸收書中的知識,然后憑著自身的理解施展出“電蛇”。
咝,咝……
菲利安的手上響起微弱的電流交織聲,在此刻黑暗的臥室中,能清楚地看見有著綠藍色的細小電流正在他的手上流竄。
不過菲利安自己卻沒任何感覺,他此刻正朝著書中所寫,努力地控制著手上的電火花向外延伸。
他抬起電流竄動的右手,放在了墻面上,隨著精神力全開,手中的綠藍色的電火花驟然從他的手掌上轉移到了墻面,轉移后的電火花就像灑出的一竹簍蛇,落向墻面后,所有的小蛇沿著菲利安預定的方向呈錐形陣型以不同速度地向前爬行。
“還真的挺像蛇?!彼粗鴫γ娴摹半娚摺眰円恢迸赖搅藟恰?p> 兩秒,看著消失的電蛇他默數(shù)到,現(xiàn)在他施展出的“電蛇”的蛇狀電流離開體外的延伸時間為兩秒,離魔法書上所說的三秒還差一點,而且他的蛇狀電流的數(shù)量也沒書上形容的那樣多。畢竟第一次施法,待他多練習一陣,就可以完全掌握。
一門心思放在魔法上的菲利安,絲毫沒有察覺到時間的輕易流逝,直到教堂連續(xù)三次敲鐘,他才意識到已經(jīng)午夜。
放下手中的練習,他冥想了一陣子后就準備睡覺。
他現(xiàn)在身子和魔法都不能落下,但當務之急還是先養(yǎng)好身體。
……
圣達格爾,圣馬丁的中央街區(qū),坐落在圣達格爾東南側的警衛(wèi)廳里。
此時的白蘭尼已經(jīng)不再是下午那個被稱贊的話劇演員了,知曉真相的他面如死灰,即使知道自己是被人算計的,但依然改變不了結果,畢竟他地下室里全是赤裸裸的走私品,赤裸裸的證據(jù),港口的發(fā)生的偷梁換柱僅僅是此次事件的引子。
白蘭尼端坐在警衛(wèi)廳臨時監(jiān)獄的小床上,他矮胖的身軀似乎在精神的萎靡下都消瘦了一圈,毫無生氣的臉正對著與外界相連的鐵柱窗,他不知道自己還可在這世上停留多久,雖說走私在帕瓦羅不算是重罪,但他這種快到十萬金幣規(guī)模的走私案已經(jīng)快走上刑場了,如果說他的走私罪是快走上刑場,那他的偷盜罪,便是對教廷的藐視,將站在分界線的他往刑場猛推一把。
白蘭尼直愣愣地站在鐵窗旁,也不管呼嘯而過的寒風,他想了很多,從以前的小混混,到在碼頭上摸爬滾打,到成為小工頭,再到他結婚,看著跟他相似成長經(jīng)歷的兒子布萊克,最后到跟著鮑德溫走上走私的道路。
其實他這一生,在普通人眼里算是富有傳奇色彩了,但這,又有什么用呢?最多一個星期,他就要走上刑場,和家人告別了,而且他打下的家業(yè)也全會蕩然無存,甚至他的妻子兒子都會受到牽連……
白蘭尼也不知道到底是誰陷害了他,畢竟他的競爭對手太多了,其中還有很多比他還不折手段的,只能怪自己沒有將保密工作做得足夠好。
思前想后,他突然自嘲地笑了起來,都這個時候還想這么多干嘛,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還不如好好地對著他無意冒犯地光輝之主祈禱,祈禱他一定要讓他的家人平安無事。
神之所以是神,是因為的無所不能、無所不知,神的萬千化身能聆聽他神國普照下的每一位臣民,而光輝之主的化身之一聽到白蘭尼的祈禱后,決定成全他最后一次的心愿。
牢房外突然亮起了火光,一位警衛(wèi)領著一個褐色頭發(fā)一臉皺紋的老人到了牢房鐵門外。
白蘭尼借著火光,看清來人之后驚訝道:“哈珀,你怎么來了?”
名叫哈珀的老人還沒開口,守衛(wèi)嚴聲說道:“抓緊時間,你們只有三分鐘的時間。”
聽到守衛(wèi)的話后,老人哈珀并沒有因為時間的緊迫立刻與白蘭尼交流,而是走了小步到看守牢房的警衛(wèi)面前,從兜里掏出幾枚金色的錢幣低著手悄悄地遞了過去,然后說道:“警衛(wèi)大人,辛苦您了,您先休息一下,我說幾句話,說完馬上走,您盡管放心。”
悄無聲息地將金幣收進兜里的警衛(wèi),心里暗喜道:“看守有錢人真好,出手就是闊綽?!?,但表面上還是嚴聲說道:“都老實點,記住哪些該說哪些不該說。“
敷衍地打了招呼,警衛(wèi)到不遠處的椅子上蹺著腿坐下。
警衛(wèi)離開后,白蘭尼立刻起身走到牢門前對著哈珀說道:“哈珀,你怎么來的?瑪?shù)倌群筒既R克怎么樣?他們還好嗎?”
“老爺,我是托我在警衛(wèi)廳的親戚打點了一下關系才進來的,還有夫人和少爺都已經(jīng)躲好了,等風頭過了,就立刻動身前往您以前在密西鎮(zhèn)買下的鄉(xiāng)間別墅,再也不回來了?!鼻埔娭钡陌滋m尼,哈珀趕緊回答到。
“好,好,不回來也好,只要他們沒事就行?!卑滋m尼的臉上終于有了一絲血色,但紅潤背后的死氣卻更加濃郁。
“哈珀,你在我們家當管家應該有二十多年了吧,我還記得當初我賺了第一桶金,換了大房子后,就找你當我的管家,之后沒過多久布萊克就出生了,你也一直陪著布萊克長大直到今天。”
白蘭尼游離的目光,嘴里感慨著歲月的流逝與無情,自從他有錢后,有了花不完的錢后,就再也沒有這種感覺,也直到今天,他才知道自己一直都沒有真正的富裕,富裕到能夠擁有自由。
“是的,老爺,我給您當管家已經(jīng)二十五年了,如今布萊克少爺都二十四歲了?!惫芗夜旯Ь吹卣f道。
“是啊,都二十五年了。”白蘭尼繼續(xù)感慨,但哈珀打斷了白蘭尼的無奈感慨,變換語氣說道:“老爺,其實我這次托親戚放我進來,除了告訴你少爺和夫人平安,還要為少爺帶個話?!?p> 哈珀的嚴肅,讓白蘭尼一下子從死寂中走了出來,他凝重地問道:“什么話?”
“關于我們被陷害一事!”哈珀的聲音更小了,但充滿追求真相的穿透力。
“找到陷害我的人了?”白蘭尼怒形于色問道。
“是的,布萊克少爺親自帶人找到了克利特問道,結果您知道是誰嗎?我都出乎意料?!?p> “哎呀,都這個時候,你還給我賣關子,我怎么知道是誰,我的競爭對手那么多,反正不可能是埃德溫就是了。”
“老爺!”聽到埃德溫的名字,哈珀一下子大聲說道。
“就是埃德溫!當時我聽到后都不敢相信,雖說埃德溫是您的死對頭,但他從來不屑于來陰的?!?p> “什么!還真是埃德溫。”白蘭尼壓根兒沒想到會是這個他首先就排除的人。
好啊,埃德溫,看你平時一副正義凌然的樣子,沒想到你隱藏得這么深,還說你不玩兒陰的,你僅僅陰我這一下,可是連我的命都拿走了!
想著你此時一定開心得喝起了小酒,哈哈哈,白蘭尼心中冷笑道。
不過這他沒猜錯,埃德溫從兩方匯報完情況后,酒都沒停過,一高興就拿起酒杯小酌兩杯,畢竟他可沒白蘭尼想得那么高尚,平時不搞虛的除了不屑于還有沒必要,如今抓住這么好的機會,他可不能白白放過。
一想到自己身處牢房之中全是埃德溫導致的,他越想越生氣,都開始咳嗽了起來,隨即他又問道:“不過埃德溫是怎么知道的?我的保密工作已經(jīng)做得很好了,而且全都是我自己的人?!?p> “老爺,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這您可比我還懂,至于泄密的人我們也抓住了,是少爺身邊一個叫卡爾比的人,但是他打死也不松口,說自己是被冤枉的,我們還是從托爾那里了解到,那天晚上送貨,卡爾比回來過,然后第二天搬出的貨物據(jù)說也被撬開了一部分,結合當天托爾匕首的遺失,我們才敢斷定就是卡爾比給埃德溫告的密?!?p> 聽著是自己身邊出了內(nèi)鬼,白蘭尼唉聲嘆氣道:“唉,我知道卡爾比,那是布萊克的左臂右膀,我們家待他也不薄,不知道埃德溫給他開的什么條件,他完全可以給我說,說不定我還能獎勵他跟多的錢?!?p> “老爺,人心不足蛇吞象,您可不知道其他人的心里一天在作些什么打算?!?p> 聽到管家的話,白蘭尼無奈地搖了搖頭,旋即想到如今就算知道了這一切的內(nèi)幕又如何,自己還不是要去面見光輝之主,他抓著牢房的鐵柱握了握又松開了手,像泄了氣的皮球對著牢門外的哈珀說起:“算了,都已經(jīng)不重要了,哈珀,你的忠誠毋庸置疑,等我走了后,你一定要照顧好我的家人,你也要照顧好你自己。”
交代完后事,白蘭尼轉身往床鋪走去。
這時哈珀卻加大了音量,但依然在小聲的范圍內(nèi)對著白蘭尼說道:“老爺,你可不能就這樣認輸了,我和少爺想了個辦法可以救你出來!”
白蘭尼猛地回頭,看向哈珀的雙眼,猶如看到了生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