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自殺的富家女(2)
在白昔看來,蘇寧蘭對原主及寧云海的怨恨可以理解,哪怕對方養(yǎng)大了自己,但殺父殺母之仇不共戴天。
要知道在這個世界上,前幾天還有人因報(bào)殺母之仇剛剛被判處死刑。
當(dāng)然,雖能理解蘇寧蘭,但生恩與養(yǎng)恩有時候真的沒辦法比較,你若是真的怨恨,為何還要留在蘇家?過著大小姐的生活?
所謂當(dāng)了婊子,還要立牌坊,不過如此罷了。
蘇寧蘭看著白昔那雙古井無波的眼眸,臉上原本洋溢的笑容微微一僵,隨后深吸了一口氣,強(qiáng)壓下心中份恨意,說道:
“小姐,早上好,我來叫您下樓吃早餐。”
說著就要給白昔一個擁抱。
白昔有些不習(xí)慣,下意識的往后退了一步,退回了房間。
接著“嘭”的一聲,米白色的雕花大門被關(guān)了個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
“??!”
蘇寧蘭驚呼出聲。
按照原主的記憶,雖不能確定那些事情的幕后黑手就是蘇寧蘭,但白昔可不是原主那般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
蘇寧蘭的惡意,雖經(jīng)過遮掩,但卻不可能瞞得過她。
對方對這具身體充滿了怨恨,但白昔現(xiàn)在暫時并不準(zhǔn)備做什么,哪怕她占據(jù)了原主的身體,會實(shí)現(xiàn)原主的心愿,但這并不代表,白昔會對沒有向自己出手的人動手。
白昔關(guān)門,一是不想看到蘇寧蘭那張?zhí)搨蔚拿婵?,二是她?shí)在太困了。
在之前的日子里,她都是一覺睡到自然醒,習(xí)慣了這種狀態(tài),很難一下子改變,更何況這次是被討厭的人吵醒。
白昔打算趁現(xiàn)在蘇寧蘭還沒開始作妖,先補(bǔ)個眠。
至于蘇寧蘭口中的學(xué)校?
那是什么?能有床舒服嗎?
白昔面無表情的走到了床上,上下眼皮相觸的瞬間,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門外的蘇寧蘭眼眸深處顯過狠厲,隨后眼眶中慢慢蓄滿淚水,甚至于用手狠狠的捏了下鼻頭。
寧云海上樓看到的就是身材有些瘦弱的蘇寧蘭,正低著頭站在那扇米白色的雕花臥室門前。
走近一看,少女眼眶中的淚水大顆大顆的滾落,鼻頭微紅,嘴唇狠狠的咬著,沒有發(fā)出一絲聲響。
寧云??粗矍暗奶K寧蘭,眼眸微微深了幾分。
“蘭蘭怎么了?”
伸手揉了揉蘇寧蘭的頭發(fā),寧云海低下頭,輕輕將其臉頰上的淚痕拭去,溫柔的問道。
蘇寧蘭身子微微一僵,隨后手忙腳亂的將眼淚擦干凈,然后露出大大的笑容:
“先生,我沒事,剛剛只不過是被風(fēng)沙迷了眼睛?!?p> 說著還俏皮的吐了吐舌頭。
這里可是房間中,怎么會有風(fēng)沙。
蘇寧蘭的理由很是蹩腳,但寧云海卻仿佛相信了對方的解釋,沒有多問。
看看蘇寧蘭,又看了看旁邊的大門,寧云海嘴唇微微張了張,隨后嘆息一聲。
“那蘭蘭我們先下去吃早餐吧?!?p> 說著寧云海輕輕拍了拍蘇寧蘭的肩膀,朝樓下走去。
蘇寧蘭在寧云海碰到自己的時候,身子微微一僵,盯著身邊的門,有些欲言又止。
然而寧云海只是溫柔的看著對方。
蘇寧蘭咬了咬嘴唇,隨后急忙挽住寧云海的手臂:
“先生快點(diǎn),蘭蘭餓死啦?!?p> 說著搖晃著寧云海的手臂,撒嬌著。
寧云海笑了笑,輕輕撫摸了下蘇寧蘭的頭發(fā),帶著對方朝一樓的大廳走去。
蘇寧蘭微垂著腦袋,臉上有些羞澀,但眼中卻滿是厭惡。
這個小賤人竟敢如此對待自己,要不是她的爸爸媽媽早早去世,自己怎么會淪落到這等寄人籬下的地步。
想到這里,蘇寧蘭眼中閃過一抹痛苦。
兩人下樓,一樓的餐桌上已擺放好了精致的早餐。
寧云海是一個習(xí)慣吃中餐的人,而自小在這個家中長大的寧白昔自然也是喜歡吃中餐。
而蘇寧蘭自小因父母工作繁忙,早餐基本是三明治加牛奶,對于花卷、饅頭、小籠包、蒸餃等,一開始還有些興趣,但過了新鮮勁也有了很多不耐煩。
但蘇寧蘭明白,自己若是表現(xiàn)出來,可能會遭到寧云海及寧白昔的嫌棄,那么她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對于蘇寧蘭來說,留在寧家,雖痛苦,但這里也是離仇人最近的地方,只有留在這里才能為自己的父母報(bào)仇雪恨。
寧家的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蘇寧蘭看著對面動作優(yōu)雅流暢的寧云海,又看了看自己面前桌布上的油漬,眼眸中有些嫉妒。
若寧云海知道蘇寧蘭有這種心思,心中必然會有些無語。
寧家并不是從寧云海這一代發(fā)家,寧家的財(cái)富傳到寧云海手中是第三代,寧云海從小更是有專門的禮儀老師教導(dǎo)。
“先生,我吃好了。”
蘇寧蘭學(xué)著對方的動作,將碗中的粥喝完,隨后朝對面的寧云海露出了甜甜的微笑。
十四歲的蘇寧蘭此時正在讀中學(xué)二年級。
寧云海雖有說過要讓蘇寧蘭轉(zhuǎn)學(xué),但是蘇寧蘭死活不愿意,他也不好為難對方。
在寧云海心中是無所謂的,對于這個養(yǎng)女,心中雖有愧疚,但多余的也便沒有了,畢竟這個孩子……
想到這里,他的眸子微微閃了閃,又自顧自的吃著自己眼前的早餐。
寧云海將口中的包子慢慢咽了下去,隨后對著蘇寧蘭點(diǎn)了點(diǎn)頭,輕聲說道:
“讓小劉送你去學(xué)校?!?p> “謝謝先生?!?p> 說著蘇寧蘭朝寧云海鞠了個九十度的躬。
“你這孩子?!?p> 寧云海無奈的搖了搖頭。
蘇寧蘭拎著自己書包,有些欲言又止的看了眼樓上。
寧云海有些疑惑的問道:
“蘭蘭怎么了?”
看了看樓上白昔的房間,寧云海微微搖了搖頭,臉上滿是寵溺。
“昔昔想多睡會兒,就多睡一會兒吧?!?p> 蘇寧蘭看著寧云海眼中的寵溺,心中滿是怨恨。
下面發(fā)生的這一切白昔自然并不知曉。
白昔此時正在和這個世界的天道進(jìn)行友好的溝通。
如果忽略兩人的姿勢的話。
恢弘的大殿上方,白昔歪坐在一張銀色的軟榻上,身后碧綠的發(fā)絲無風(fēng)自動,但若仔細(xì)觀察,便可以看到,這發(fā)絲有些干枯,甚至于顯得過于毛糙。
大殿中央,正跪著一位身穿紫金色長袍,發(fā)絲濃密被高高束起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