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請我吃頓頓飽飯,我再告訴你們?!?p> 何子安淡淡說了一句,就轉(zhuǎn)過身來,然后就看見了這三人。
其中。
一人面白無須,看上去有些娘炮。
一人則又高又瘦,美須長臉,似乎自帶一股威儀。
而在其中間,則站在一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郎,只是體格很胖,但兩眼清澈無比,似乎頗有靈氣。
但無論怎樣,何子安看這三人的衣著就知道是非富即貴,心想請自己吃頓飯應(yīng)該是沒問題的吧。
“你想吃什么呀?”
萬歷上前來問了何子安一句。
何子安暗想果然是有錢還大方的主,直接問自己想吃什么了。
“大明這么大,美味佳肴總是有幾樣吧,能讓在下果腹即可?!?p> 何子安回道。
萬歷聽后露出思索的神色,回頭看向了張居正:“先生,你看?”
“公子不妨請其移步前面的一家酒樓,臣記得是留香居。”
這張居正笑著回了一句。
于是。
萬歷便又看向何子安:“請移步前面的酒樓?!?p> “多謝!”
何子安拱了拱手,同時心里也有些疑惑,這少年郎是什么身份,身旁跟著的兩個人,都是氣度不凡,而本來喧鬧的街市也因此安靜了下來,周圍巡邏的錦衣衛(wèi)好像也多了起來,甚至有些路人都在明里暗里地往自己這邊瞅。
但何子安現(xiàn)在也管不了這么多,畢竟他現(xiàn)在最重要的就是喂飽肚子。
于是,何子安和這萬歷等人來到了一家酒樓。
但讓何子安沒想到的是,整個酒樓似乎沒有自己之前經(jīng)過的時候生意好,整個大廳內(nèi)就只有零零散散的幾桌有人吃飯,而且都吃得很不專心。
何子安跟隨著萬歷來到了一處雅間。
與此同時,除馮保和張居正陪著萬歷外,其余左右皆退了出去。
“你坐吧”,萬歷先坐在了正中央。
何子安便坐了下來。
何子安見這面白無須的娘娘腔和那長臉高個中年男子皆未入座,心里也更加篤定這個胖少年應(yīng)該地位不低,也有些懷疑這三人會不會是這個時代的帝國權(quán)力最頂層的那幾個人物。
畢竟,熟悉大明歷史的他也知道,現(xiàn)今的大明萬歷皇帝朱翊鈞只有十來歲,而且體格似乎也有些胖,何況,眼前這娘娘腔面白無須一看就是太監(jiān),能帶著太監(jiān)出來的少年郎,不是當(dāng)今皇帝弟弟潞王就是皇帝本人吧。
“不知這位小公子歲齡幾何?”
何子安主動問了一句。
“十歲”,這胖少年主動回了一句。
何子安點了點頭,心里已經(jīng)百分百確信了坐在自己對面的人是誰。
但何子安沒有拆穿,畢竟帝王微服出宮,本就不喜歡被人拆穿。
何子安相信以大明許多文官的尿性,肯定是反對皇帝私自出宮的,如果自己現(xiàn)在拆穿了,這幾個帶皇帝私自出宮的大臣太監(jiān)肯定會把自己給殺掉以滅口,避免讓皇帝私自出宮的事暴露出去,從而招致許多文官彈劾。
“不知二位公子,可要點些什么?”
這時候,店老板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走了過來,雖說是天氣依舊冷冽非常,但其額頭上卻浸滿了汗珠,說話的聲音明顯也帶著顫顫巍巍之意。
雖然,這店老板看見只一個小乞丐樣的人和一衣著華麗的貴公子坐在一起,但一想到剛才一隊錦衣衛(wèi)沖進來強行驅(qū)趕走了他店里的客人,他就知道這伙人肯定不簡單,所以也就不敢質(zhì)疑為何一貴公子和一乞丐坐在一起。
萬歷指了指何子安:“店家,你先問他吧?!?p> 于是,這店老板便看向了何子安。
“你們這里可經(jīng)營川菜?”何子安先問了一句。
“不敢欺瞞公子,川蜀之菜,本店也有的”,這店老板回了一句,他自然說的不是假話,南北各地的菜肴,他的酒樓自然都有。
而且這店老板也一直以此引以為豪,無論是南人還是北人幾乎都能在他的酒樓里吃到各地的特色菜。
“那就好,先上個涼菜,就夫妻肺片吧?!?p> “然后來個魚,就剁椒魚頭。”
“不能沒有熱葷菜,就辣炒回鍋吧?!?p> “再來一個素菜,熗炒虎皮青椒!”
“再添一個湯,西紅柿蛋湯?!?p> 何子安說著就問向萬歷:“這位小公子,您吃嗎?”
萬歷根本沒聽說過這些菜肴,心里很是好奇,但他也知道張先生在自己身后,自己是不可能在外面隨便吃東西的,也就搖頭道:“不吃?!?p> “那就再準(zhǔn)備一個人的米飯?!?p> 何子安說后,就又道:“快點??!”
這店老板此時額頭上的汗水更多了,面露出了苦色,膝蓋一軟,就跪在了何子安面前,磕頭道:“這位公子,見諒,小的店小,沒有您說的這幾樣菜?!?p> 這店老板還是第一次自謙說自己的酒樓是小店,但他也沒有辦法,因為眼前這貴人所說的幾樣菜肴,他確實沒聽說過。
何子安見此猛地一拍額頭:“我忘了大明還沒有這些的啊,瞧我!”
何子安這么一說,萬歷有些不服氣,心想自己大明地大物博,什么沒有,居然被這小少年給鄙視了。
但萬歷正要爭辯,卻被張居正給制止了:“請公子息怒,且看看再說。”
“好,聽張先生的。”
萬歷點了點頭,就問著何子安:“這里既然沒有你要吃的菜,你需要再換家酒樓嗎?”
“再換家也沒用,大明根本就沒有!”
何子安說了一句,就忙把這店老板扶了起來:“店家,你別這樣,這跪禮豈是隨便行的,這事怪我疏忽,你說說貴店有什么特色菜,我隨便點幾樣就是?!?p> “哼!”
萬歷有些生氣地撅了噘嘴,他有些不愿意相信何子安剛才說的話,說大明根本就沒有他剛才說的那些菜肴。
這里,何子安很快隨便點了幾樣,沒多久就吃了起來。
待吃飽后,何子安才凈嘴漱口,然后起身拱手道:“諸位有什么想問的,現(xiàn)在就請問吧?!?p> “你叫什么名字,什么籍貫,多少年紀(jì),可有功名?”
萬歷先問了一句。
“何子安,南直隸湖州府人,十歲,沒有功名?!?p> 何子安回道。
“那你的詩詞是誰作的?”
萬歷問道。
“我自己”。
何子安早就準(zhǔn)備好了這些問題答案,所以回答的時候,臉不紅心不跳。
“你沒有騙我?你才十歲,怎么可能做的出這么好的詩詞?”
萬歷很好奇地問道。
“怎么就不能”。
何子安很是坦然地回道。
“你!”
萬歷有些生氣,因為他不知道該怎么查,只得看了張居正一眼:“張先生,你來問吧?!?p> “是!”
張居正應(yīng)了一聲就站了出來:“這位小公子,我們姑且相信是你自己所做,那么且問你師父是誰,為何今日又落魄到如此地步?”
“沒有塾師,只有家母教過我讀書?!?p> 何子安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