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務(wù)之急還是的先將王異和郭修打發(fā)了再說,隨即公孫離先問道:“這事怎么回事?”
不待王異和郭修回答,關(guān)風便先說道:“公孫大哥,他們欺負我?!?p> 公孫離又把目光投向王異和郭修二人,只聽王異說道:“臭小子,你是不是存心跟我們過不去?怎么什么事情都要管?”
公孫離道:“你二人出手如此歹毒,招招取人性命,他們和你是有什么怨?”
郭修便道:“哼,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泰山賊侮辱我?guī)熋茫褪俏摇琅小臄橙?,合該去死,這姓關(guān)的小子護著這泰山賊,我們也不能放過他?!?p> 公孫離本見不慣郭修和王異飛揚跋扈的姿態(tài),便不客氣道:“這事確實是泰山軍有錯在先,但你們也已經(jīng)殺了泰山軍中那么多人,又將那二當家的妻兒老小一并殺絕,這等狠毒的手段,也是我‘生死判’所不恥的,難道這也是你們該做的事嗎?”
王異見說不過他,隨即說道:“以前的事暫且不提,今天我是非要將這泰山賊殺了不可,我勸你不要多管閑事!”
王異一語說罷,當即一劍刺來,公孫離雙掌一開,便將關(guān)風和臧霸護在身后,王異劍招雖來勢洶洶,但依公孫離如今武功修為,對于王異出招路數(shù)已是了然于胸,只見王異劍招方進,公孫離近身使出“擒云手”三下五除二便奪了單劍,那王異手中單劍被奪,心下震驚之余,當即撤手,化拳為掌向公孫離攻來。
公孫離見王異這一掌來的奇快,使用也極為得當,暗想以她的造詣,再過幾年,也是一位難得的高手,只是心性還需磨煉,當即使出一招《墨子劍法》中的怪掌,這招叫做“二墨相連”本是劍招,但公孫離信手捏來,拿作掌法來使,也極為得當,這一招乃是防御招數(shù),但《墨家劍法》以守代攻,這一招即防了王異的進攻,并順勢一掌將王異擊退丈余,這一掌源自《墨子劍法》中的招數(shù),那王異沒見過,只覺得稀奇,公孫離雖已掌下留情,但還是將王異打傷。
王異被擊中一掌,順勢急退,幸得郭修在后面將他接住,關(guān)切叫了聲:“師妹......”
待王異穩(wěn)住身形,再去查看被公孫離打中的肩頭,只覺臂膀知覺全無,需的修養(yǎng)三五日才能痊愈,雖說這一掌公孫離已是掌下留情,但王異仍是不愿相信他竟敢出手打傷自己。
公孫離欲讓王異和郭修知難而退,便道:“你若在敢動手,下一掌我可就出十分力了?!?p> 公孫離話音剛落,邊聽不遠處傳來一個聲音:“好狂的后生?!?p> 公孫離等人皆吃了一驚,在回頭看時,只見廳外緩步走進一人,只見那人年紀在五十多歲左右,中等身材,手拿長劍,留有短須,面色容光煥發(fā),神采奕奕。王異當即大叫道:“師父,你老人家可來了?!?p> 王異當即奔上前去。
公孫離一聽王異的稱呼,便知此人是自己的大師兄祝公道來了。
公孫離見祝公道雖然身著質(zhì)樸,但卻是英氣逼人,于是隨即也跟著上前拜禮,道了聲:“二師兄?!?p> 祝公道急忙伸手將公孫離扶起,不客氣道:“不敢當!”
王異此時臂膀受傷,當即向祝公道哭訴道:“師父,這人說是我的什么師叔,把我的手弄成這個樣子,還處處幫著那泰山賊欺負弟子?!?p> 公孫離一聽,心里暗叫糟糕,暗想:“早知道二師兄這個時候要來,就不該在此時打傷王異了。”
隨即公孫離急忙道:“小弟狂妄無知,請師兄恕罪?!?p> 祝公道喃喃自語道:“我倒是聽聞師父近來收了個小徒弟,難道就是你嗎?怎么這樣沒規(guī)矩?”
祝公道接著又道:“我也只是聽聞,卻也沒見過這位小師弟長什么模樣?!?p> 公孫離在側(cè)細聽,不敢做聲,祝公道怒氣不減,說道:“小小年紀,學了點皮毛功夫,就如此目中無人,要知學無止境,天外有天,人上有人。學了一點功夫,就隨便欺侮人。哼!我的徒兒不好,自有我來責罰,不用師叔來代勞??!”
公孫離忙道:“是,是!是小弟莽撞?!?p> 祝公道板起了臉道:“你打傷我的弟子,你的師侄,目中還有尊長么?就算師父寵愛你,難道就可對師兄這般無禮?”
公孫離心想:“二師兄此時誤會很深,如強加分辯,只有更增她怒氣?!碑斚轮荒芤宦暡蛔?。
祝公道講了幾句,但見此處乃是市井之中,人多眼雜,許多事不便直言,便道:“這里外人眾多,咱們門戶之事不便多說。明晚三更,老夫在城西郊外相候,請你過來,可要查個明白,到底你真是我的師弟呢,還是...嘿嘿……”
說著祝公道忽然冷笑幾聲,大有挑釁之意。
臧霸此時見公孫離為了自己竟和自家同門師兄鬧得很不愉快,隨即站出來說道:“祝大俠,此事起因在我,群不關(guān)公孫少俠的事,但請祝大俠客棧一敘,將此事從頭到尾理個明白?!?p> 祝公道早就聽說了王異和泰山賊的恩怨,雖說泰山賊的二當家尹禮有錯在先,但王異已殺了人家妻兒老小報仇,要說仇怨,早該抵消了,而且此事傳出也會影響師門聲譽,是以祝公道不愿再過多去提。
隨即祝公道不耐煩的等臧霸說完,卻也不回話,只轉(zhuǎn)頭對公孫離說道:“怎樣?你不敢來么?”
公孫離心想事已至此,要躲也躲不過去了,二師兄即相邀,那自己也不必謙遜,便道:“師兄住在哪里?小弟明日一早過來請師兄教訓。要怎么責罰,小弟一定不敢規(guī)避?!?p> 祝公道哼了一聲,道:“誰知你這師弟是真是假,先別這樣稱呼,明晚試了你的功夫再說?!?p> 祝公道一說完,隨即便幫王異推功過血,轉(zhuǎn)眼間便減去了王異臂膀的傷勢,便對郭修說道:“咱們走吧!”
郭修拉著王異的手臂,跟隨師父祝公道轉(zhuǎn)身走出。
待祝公道師徒三人一走,關(guān)風便道:“去不得,去不得,你哪位師兄一看就是不好惹的高手,再加上一個王異和郭修,只怕他們想仗著人多,以多勝少?!?p> 臧霸也是心感過意不去,隨即說道:“公孫少俠,我看明晚你還是不要去了?!?p> 公孫離倒是不以為然,說道:“這都說好了,不去怎么行。”
臧霸道:“但你們畢竟是同門師兄弟,總不能因為我這個外人真的動起手來吧。”
公孫離也知臧霸乃是一番好意,可眼下也沒有更好的法子,只能說道:“那你有更好的解決辦法嗎?”
臧霸輕嘆一聲,無奈道:“要不我連夜離開徐州,回泰山上去,我寨中兄弟數(shù)萬,便不必怕王異來尋仇了。至于你那位師兄,到時見你和我沒了關(guān)系,就不會和你動手了?!?p> 公孫離笑道:“你那泰山軍中雖說人多勢眾,但只怕以我?guī)熜值谋臼?,取你性命易如反掌?!?p> 臧霸略微進緊張道:“可是......”
臧霸欲言又止,一旁的關(guān)風卻已瞧出端倪,對公孫離說道:“大當家是怕你明晚一去,和你師兄冰釋前嫌,重歸于好,到那時只怕你會把大當家的賣給你師兄,大當家的這次若是押錯了寶,可是要連命都賠進去的?!?p> 關(guān)風說完,眼神得意的看了臧霸一眼,說道:“大當家的,我說的對不對?”
臧霸不言,已是默認。
公孫離道:“臧大哥,你把我當什么人了?”
臧霸見此時心思已被關(guān)風戳穿,便道:“可是你與你師兄乃是同門,可謂至親,而我只是一方山匪,臭名昭著,我怎么相信你一定會幫我?”
公孫離聽他所言的顧慮,便道:“臧大哥,我實話說,我?guī)熜株J蕩江湖多年,朋友滿天下,若想殺你,你走到那都是死路一條,還有,我答應(yīng)了你的事就一定會做到,明晚我去赴約,除非我?guī)熜謿⒘宋遥駝t我一定不會讓他碰你一根汗毛,言盡于此,臧大哥若執(zhí)意要走,這就請便吧!”
臧霸聞言至此,心下佩服,當即便道:“公孫少俠,你是胸懷坦蕩,頂天立地的英雄豪杰,在下若在敢臨陣脫逃,那就真成了卑鄙無恥的陰險小人了。”
.......
一夜無話,次日一早,公孫離著手應(yīng)對今夜的城西之約,暗想師兄祝公道最擅長劍術(shù),是以決心用這一天功夫來研究一下該如何對付他。
公孫離心中翻閱起當初在凌絕頂上學的每一項絕技,暗自沉思其中武學的破綻法門,又想起當年師父王越曾說:“你大師兄宇文絕為人低調(diào),但心性浮躁。二師兄卻木訥深沉,用功尤為勤奮。”由此可知,二師兄的功力多半在大師兄之上,若是真對敵起來,自己只怕嘗不到甜頭。
又想到本門的《磐隱劍法》主要講究攻勢凌厲,有攻無守,劍招獨到。而自己所學的《墨子劍法》中,又是講究以守代攻的招數(shù),防守之余而含反擊伏著,這兩路劍法都是當時最為高深的劍招,自己若能將其融會貫通,混合使用,豈非并兼兩家所長?
想到此處,公孫離獨自在客房中閉目尋思,一招一式的默念,關(guān)風和臧霸也不敢前去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