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端的日緩緩落下,底端的月緩緩升起。
昏黃的陽光灑在大地,金塵封追尋著自己悠長的黑影,漫步在無人的小路上。
此刻下午六點,這是花靈市大部分人享用晚餐的時間。金塵封也想吃飯,但他現(xiàn)在要去醫(yī)院,去探望重傷的馮鄲。
根據(jù)打聽到的消息,馮鄲傷得不輕,頭部受到嚴重創(chuàng)傷,現(xiàn)處于昏迷不醒的狀態(tài)。
金塵封是很想盡快到醫(yī)院看看馮鄲的真實情況,憑他的實力一瞬間到達也不成問題。
但為了避免與楊邯遭遇的尷尬,金塵封只好錯開時間,用散步的速度前往醫(yī)院。
濃烈刺鼻的酒味撲來,金塵封下意識的抬起手捂嘴,視線自覺搜尋,落在味道產(chǎn)出的地方。
路邊花壇的邊緣墻上,一衣著布料比比基尼多一些的性感豐滿女人豪邁瀟灑地躺著。
跟礦泉水瓶差不多大小的小葫蘆牢牢抓在手邊,而比水桶高些又瘦些的大葫蘆則倒在一旁,里邊的酒水咕咚咕咚涌出。
轟鳴如拖拉機的鼾聲不時作響,微張的小嘴里,口水從中緩緩流出,毫不吝嗇的浪費她那張還算不錯的面孔。
金塵封自認是個熱心的人,但也不想惹這種像陷阱般的麻煩,于是決定從其身邊偷偷溜過。
前進的腳步邁出,金塵封的視線總會朝那醉酒女望去。絕不是偷偷欣賞那醉酒女的身材,而是那醉酒女的臉好像在哪見過。
就在靠近醉酒女一米多的距離時,醉酒女的眼眸猛地睜開,其第一眼便是看見正盯著她看的金塵封。
對這突然的一幕,金塵封是嚇得小退一步,并咽下一口唾沫。
在與那醉酒女對視的一瞬間,金塵封差點以為眼前的女人是季靈希。那雙隱隱散發(fā)著金色光芒的眼眸,跟季靈希的極為相似。
醉酒女起身坐著,迷糊地打量了金塵封幾下,打了個哈欠便抬起地上的大葫蘆猛灌。酒水從葫蘆口噴涌而出,醉酒女飲酒的速度明顯比酒水流入口中的速度要慢。
那些無法被及時喝掉的酒,直接從口中溢出,流到脖下各處,將本來就有些濕透的衣服又浸濕一遍。
金塵封可不想看瘋子喝酒,邁步要離開時,一聲巨響卻突然襲來。
聲響如爆炸,只是大酒葫蘆與地面撞擊形成。看似脆弱的大酒葫蘆,卻將堅硬的地面砸了個坑。
“好酒!好酒!”醉酒女吆喝著,起身走到站立不動的金塵封面前。
“帥哥你去哪啊,不如和姐姐我喝兩杯,順便談個戀愛怎么樣?!弊砭婆敌Φ?,手指抬起想挑逗金塵封,被金塵封輕松躲開。
金塵封不想跟這醉酒女糾纏,避開后正要加速前進,卻被醉酒女抓住手臂。
“你想干什么,我只是一個學(xué)生,你要營業(yè)請找其他人。”金塵封露出和善的微笑。
他有點搞不懂眼前的這個醉酒女,明明自己在起醒來之后就一直擺出一臉嫌棄的表情,但醉酒女還是想糾纏自己。
對于自甘墮落到想要對學(xué)生下手的人,金塵封可不想可太多機會。如果醉酒女再糾纏自己,自己就要對她好好教育一番。
“營業(yè)?”醉酒女先是愣了一會,后不禁大笑起來:“小帥哥,姐姐可不是出來賣的,姐姐可是靈衛(wèi)隊的?!?p> “靈...靈衛(wèi)隊?”金塵封一臉詫異,眼前這醉酒女真是瘋得無可救藥。
在無靈區(qū),靈衛(wèi)隊是很少介入的。一般無靈區(qū)的安全由安保隊負責(zé),而靈衛(wèi)隊介入無靈區(qū),那就意味著無靈區(qū)存在安保隊無法解決的隱患。
當(dāng)然也可能是特例巡邏,或支援安保隊,像不久后的夏日盛典,光靠安保隊的人肯定是不夠的。
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論安保隊,還是靈衛(wèi)隊,他們執(zhí)勤的時候都會穿制服。
像醉酒女這一身只有重要部位被包裹著的衣服,金塵封是打死也不相信醉酒女是靈衛(wèi)隊的。
“你不信嗎?沒關(guān)系,你也不是第一個?!弊砭婆琅f傻笑,她抬手從兩上之間摸索著什么:“讓我找找,無靈區(qū)靈衛(wèi)隊的證明在哪?!?p> 一張精致的黑金磁卡掏出,靈衛(wèi)隊的鳳凰圖標尤為凸顯,直接霸占磁卡一面。
金塵封接過遞來的磁卡,翻開磁卡另一面,上面是持有者的信息,人頭像、姓名、職位、序號等等。
【姓名:季雨真職位:靈衛(wèi)隊九分隊副隊長序號:...】
金塵封并沒見過靈衛(wèi)隊的身份卡,所以也無法判斷這卡的真假,但這張卡肯定是醉酒女的,畢竟上面的人頭像跟醉酒女一樣。
還沒等金塵封看完,季雨真便將磁卡奪回放好。
“看一眼就好了,這東西可不能隨便給人看?!奔居暾嬉贿呎f著,大酒葫蘆已經(jīng)抬起,又是一頓猛灌。
多余的酒水濺射到金塵封臉上,金塵封一臉嫌棄并想離開,但一轉(zhuǎn)身,季雨真也跟著轉(zhuǎn)到面前。
“小帥哥別著急,姐姐又不會吃了你,就問你一兩個問題?!奔居暾嫣鸪嗦愕氖直鄄磷欤€順便打了一個飽嗝。
看著這個臉蛋還不錯的女人如此不在乎形象,金塵封真想好好教育她一番,這簡直就是浪費資源!
“要問什么問題,我還有急事呢?!苯饓m封露出勉強的微笑。
“別急別急,我這就問?!闭f完,季雨真抬起大酒葫蘆又灌了一口:“我就想問一問,你有沒有見過左邊耳朵殘缺或左耳被蓋住的人。”
“沒有?!苯饓m封果斷的回答。
“這么肯定?你不仔細想想?”季雨真打嗝說。
“我很肯定,如果左耳殘缺的人在我眼前飄過,那我印象肯定很深刻。”金塵封嫌棄的望著季雨真,她是問問題的人,但別人回答時卻表現(xiàn)得毫不在意。
“還有其他問題嗎?”望著又在喝酒的季雨真,金塵封不耐煩的問道。
“沒有了,謝謝配合,有看到一定要告訴我哦?!奔居暾嫔敌Γ揭贿吇▔吘墘ι?,又抬起大酒葫蘆喝酒。
金塵封轉(zhuǎn)身加快腳步離開,季雨真的聲音又從背后響起。
“小帥哥!那右眼瞎掉或右眼被遮擋的人見過嗎?”
“沒有!”金塵封大聲回答,并沒有回頭。
“拿左耳殘缺的老鼠呢?”
“也沒有!”金塵封依舊沒有回頭。
“那...嗝~...那右眼瞎掉的老鼠呢?”
“誰沒事會去觀察老鼠!你還有什么問題可以一次性問完嗎!”金塵封回頭喝道。
然而季雨真已經(jīng)不見蹤影,連那大酒葫蘆也看不到。
“這走得可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