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城之外,一行人已經(jīng)安全走上了南下的道路。
一路上所有人都保持著沉默,更是顯得警惕萬分。只有星辰一人騎在馬背上有說有笑。
“落兒,南方可有浴城繁華?”星辰騎著馬來到梨花落的旁邊。
“南方有處城池,名南霧城,繁華程度不亞于浴城。”梨花落將馬兒的速度放慢,與他同行。
又道:“若此行有空,便帶你去看看?!?p> 星辰綻放出魅惑般的一笑。
紫漓煊向這邊投來異樣的眼光,星辰竟然直呼她“落兒”,在這世上,能如此親膩的稱呼她名諱的人,除了以前的曦王,再無他人。梨花落為何會待一名弟子如此好?這個稱呼在她看來,此刻一點(diǎn)也不敏感,星辰在她心中究竟是何地位?
紫漓煊想著,也將馬匹的速度放慢了下來。
他對上梨花落的雙眼,道:“有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p> “是曦王的事吧?”梨花落很是平靜的反問著。
紫漓煊淡淡的點(diǎn)頭作答:“皇叔與你,為何同反目成仇。”
江湖之人,大多數(shù)已知皇叔刺她那一劍,的確是可恨。不過,他只是想知道,他曾經(jīng)最好的皇叔,究竟變得多么不近人情。
同時,梨花落的舉動讓他很是懷疑,若說以前,誰人不知梨花落心系曦王,而如今卻顯得生分了不少。那種生分,猶如一開始便不曾認(rèn)識,甚至那種感情也是假的。
曦王?在聽到這個稱呼時,星辰很是認(rèn)真的聽著他們所講。
因?yàn)樗浀媚俏魂赝酰诶婊ǚ逶娺^一面,落兒同他之間似乎有著什么恩怨。他對那位曦王并沒有什么好感,甚至是討厭,他在無形中透露著一絲危險(xiǎn),就像他曾經(jīng)傷害落兒那樣。
也正是因?yàn)槟且幻?,他們都知道一件事,落兒曾?jīng)被曦王一劍穿堂,或許這中間又是存在著某種利益。是這種利益將他們的感情破裂,因?yàn)槔?,他抱著一個目的,去利用了落兒的感情,背叛了一個曾經(jīng)深愛他的人。在星辰眼中,是憂心,星辰不禁皺眉,整個人都不覺變得緊張起來。
他不知,她究竟承受了何種痛苦。
梨花落也很是無奈,曾經(jīng)的梨花落已經(jīng)死在了他的劍下,她又怎會對曦王存在一絲感情。只是一回想到那一幕,她總是一陣心悸,那種心悸,可以由內(nèi)心的感慨慢慢浮現(xiàn)臉上。
只道:“流云逝去終不還,心若死灰情斷絕。君負(fù)我來利我心,一劍穿膛淚如血?!?p> 她輕聲吟誦著這曲詩,整個人就如同這曲詩一樣,心灰意冷。
這曲詩是梨花落死前所吟,凄涼入骨,如今她念出來,只為劃清與曦王的界線。如同這首詩,曲中人了,終散。
紫漓煊在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整個人放松了不少,只是添了少許憂愁,那縷憂愁就此糾纏于眉宇之間。顯得沉默,寂靜。
而星辰,早已寂寥無聲。
他能感受到這首詩的悲哀,如同歷經(jīng)萬劫不復(fù)。
梨花落看向沉默的星辰,他此刻所想,一定復(fù)雜萬分,甚至絞盡腦計(jì)。只在心里嘆道,這并非她的感情經(jīng)歷,自己所經(jīng)歷的背叛,在感情上,或許是在梨花落的記憶中,那最后一抹絕望中,一文不值。
一段行程后,夏日的太陽很快便懸掛于高空,行走在太陽之下的人,都如同身陷火籠之中。炙熱難耐,大汗早已侵濕了所有人的衣襟。
梨花落看著星辰的臉蛋,早已因?yàn)檠谉岜豢臼?,只好向紫漓煊投過一絲目光道:“二皇子,不如我們在前面稍作休息?”
紫漓煊沒有異議的點(diǎn)了頭。
前面,一片樹蔭。
所有人下了馬,將馬都穩(wěn)妥的拴在樹上,借著樹蔭便席地而坐。
“落兒?!?p> 梨花落抬頭,是兩個聲音,一個人影兒,一個是星辰。他們手中拿著水,同時向自己走來。
江影現(xiàn)在對梨花落是越來越好,甚至是親近了,不論做任何事都帶著親人或朋友的感覺。這是以前的唯命是從和用心護(hù)衛(wèi)所不能代替的。而星辰,他從來都不會在意自己是何身份,只在意自己是何想法。
他兩尷尬的將水同時遞給梨花落,梨花落卻更是不知所措的看著他兩。
不過很快,梨花落做出了決定。她伸手接過了江影手中的水壺,并對星辰道:“星辰,你現(xiàn)在可是有位二哥的人,總不能處處為我著想?!?p> 說完并看向了二皇子,他正凝眉,看著南下的地圖。
星辰見她這樣說,也便會意,朝著梨花落一笑,便拿著水壺走向了紫漓煊。
“二哥,先喝點(diǎn)水?!毙浅皆谒赃呑隆?p> 他不過一位梨花峰弟子,能有這樣的福分叫皇子一聲二哥,并與他同坐,看來他是三生有幸,換做旁人,定是羨煞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