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音跟著謝氏一同進(jìn)了玉竹軒??粗诀邆兌藖硪煌肽话愕乃?,謝氏只是微皺了眉頭便喝了下去。
“娘親,你的病郎中究竟怎么說?”司音有些不放心。
“放心吧,只是風(fēng)寒而已?!敝x氏吃了一口蜜餞:“你也知道,為娘身體素來比較弱,”
樂司音絞著手中的帕子:“這次病了這么久了,要不然,我們請府外的郎中看看?”
“傻丫頭,府外的郎中哪有府里頭的好?”謝氏擺擺手?!皠偛旁褐泻问拢俊?p> 司音把事情簡單的說了一下,思索了一下說道:“娘親,這徐姨娘也太把自己當(dāng)回事了,若不是她在后頭攛掇著,這司薇哪里有的這般傲氣?”
“她本是官家女子,有些傲氣也是自然的。”謝氏不以為意。
“話雖如此,可是你也看到二嬸的態(tài)度了。他們二房在府中可是順風(fēng)順?biāo)?,只是苦了母親?!彼疽粑兆≈x氏的手:“今日老太太留下母親所謂何事?”
“也不是大事,”謝氏搖了搖頭:“我這身子不大好了,以后這府里的事情老太太叫我挪出來些讓二房和三房一同打理。”
“母親本就沒有管多少事,你干脆借此全都撂下了不干好了。”司音說道:“我見二嬸嬸和三嬸嬸都是伶俐的,自然能把府中的事務(wù)打理好的?!?p> “我原本也是這么回的老太太,只是老太太似乎有些別的想法,并未松口。”謝氏也頗為無奈。
哼,司音心中暗想,只怕是那老婆子又不想得罪二房又想護(hù)著三房,拿自己娘親做擋箭牌呢!
“娘親,有機會,能推就推了吧?!睒匪疽艨吭谥x氏的懷中:“你的身體最重要,其他的都不要在意。二房那邊也好,老太太也好,你都不要在意。我們于這個家總歸像是個外人?!?p> “不可亂說!”謝氏嗔怪道:“你什么時候也變得這么不明事理了?”
“娘親,音兒說的都是真心話,”司音抬起頭眼泛淚光:“老太太明知道你身子弱,還叫你去莊子上查賬。那么多個莊子,沿途奔波,多辛苦呀!”
“婆婆她……”謝氏張了嘴,卻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娘親,你不要覺得是音兒不懂事,府里什么情況,你也看到了。什么都比不上你的身體,唯有娘親安好,音兒和爹爹才安心。”
“是呀,夫人要多仔細(xì)自己的身體?!币慌缘难嗉t也附和:“夫人身體不好,老太太都未曾派人來過?!?p> “無事,”謝氏擺擺頭,也不在意:“左右都是小病,不礙事。只是你爹爹他今年回的也太晚了。”
“娘親,您別愁了,”司音抬起手理了理謝氏的衣擺:“好了,收拾一下,你也打扮打扮,把屋里這股子藥味給去了。別想了,爹爹下個月就回來了呢!”司音一邊說這話,一邊指了指屋里的那些擺件:“該換新的換新的,讓爹爹回來了,也能開開心心的。”
“賞銀的事情還未核對呢,娘親哪有這樣的時間。”謝氏低著頭,她還有事情未做好。
“這樣吧,女兒也是認(rèn)得賬本的,娘親帶著人整理院子,我先替娘親將賬本核對一遍,然后娘親再來檢查。這樣省時也省力,還能讓女兒熟悉熟悉賬目。”司音歪著頭,笑著看著謝氏。
“這…今日賬目有些多,音兒會累著的?!敝x氏不忍心。
“娘,您說的哪里話,您現(xiàn)在正病著,更不宜長時間對著賬目。您到屋子里走走,輕快一下身子,有女兒在,放心好了?!敝x氏心疼司音,司音自然知道,如今謝氏這般病殃殃的,到時候爹爹來了,只怕又要唉聲嘆氣。
“那好的,燕紅,你陪著小姐,我去庫房看看?!敝x氏沒有再推脫,帶著一旁的曲紅去了庫房。
司音接過燕紅遞過來的賬本,對著賬目仔仔細(xì)細(xì)的查了起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當(dāng)司音將賬本都算清楚了,卻發(fā)現(xiàn)謝氏已經(jīng)坐在她的面前。
司音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房間的一應(yīng)裝飾變化不大,只是加了一些暖房的鮮花,整個房間看起來倒是沒有那么沉悶,顯得活潑許多。
“音兒喝口水,一會兒再查吧?!敝x氏端過一杯茶放在司音面前。
司音低頭一看,那是自己曾經(jīng)喜歡的玫瑰茶。前世自己入了蕭府,一開始吃穿用度都還好,后來日子慢慢過的補好了,只能喝一些陳茶,卻已經(jīng)是許久沒有喝到這樣的花茶了?!澳镉H,女兒已經(jīng)算好了,有幾處錯誤也標(biāo)注出來了,您檢查一下。”
樂司音瞄了一眼,出了問題的地方是二房院子里的,只怕是下人們上報的時候故意謊報了。
謝氏有些吃驚:“你爹爹總說你經(jīng)商天賦,如今看來果然如此。以往為娘都要拿著算盤撥弄許久,你這才多久便算好了。果然還是你爹爹了解你?!?p> 司音低下頭,笑了笑:“母親說笑了,是爹爹教的好罷了?!敝x氏不知道,前世司音入蕭府前三年過的也是不錯的,樂安福很是疼她這個女兒,給了很多產(chǎn)業(yè)做嫁妝。她從不將賬本假手他人,才有了后來讓蕭府眾人惦記的財產(chǎn)。
“娘親檢查一下,看看女兒是否有誤?!?p> 謝氏拿著算盤撥弄了好一番:“果然音兒說的沒錯,為娘對你真是刮目相看呢!”謝氏抬眼看著樂司音,全然是驕傲的神情。
用過了午膳,司音便準(zhǔn)備起身了告退了。謝氏體弱,風(fēng)寒之后總有小睡的習(xí)慣。
司音回到自己的院子,專心抄寫起老太太布置的任務(wù)來。雖說內(nèi)心多少有些不情愿,但是司音明白,這日子才剛剛開始,小不忍則亂大謀,該退讓的還是要退讓。
司音一邊抄寫,心也慢慢靜了下來。腦子里,開始梳理起前世發(fā)生的事情來。
樂家祖上一直是在南邊做生意的,從司音的太爺爺開始發(fā)跡。到了祖府樂知山這里,主要經(jīng)營的是茶葉和瓷器,外帶著開了幾個酒樓客棧。由于他們家的東西都是富人們喜好,如今也算是蒸蒸日上。外人都說她們家是平京新富,可經(jīng)歷了前一世,司音知道,這表面光鮮,實則就是個空架子。

銀玥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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