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我們小七倒是關注起姑娘來了?!泵麂钟X得甚是有意思,也走到窗邊。
“那是姨母家的錦言邀請來的,說是樂氏的小姐。”木紹聰?shù)挂膊辉谝?,妹妹常常出來玩,他倒是沒有刻意留心。
“樂氏?就是那個湖州的樂氏吧!”明渲點點頭:“是個善于經(jīng)營的。怎么,小七看中了他家的哪位小姐?五哥做主給你抬入府里去?”
“五哥說笑了,”明城聽了話轉過身來,在桌邊坐下了:“隨口一問罷了?!?p> “各位兄長,對不住,孔蠡來遲了?!比J正說這話,就見門外來了一個身著青色狐裘的男子,長的倒是風度翩翩。
“我說你怎么才來!”木紹聰急忙拉著孔蠡坐下:“明渲今日就要離開平京,你看他們哥倆,一個喝茶一個賞雪,就我一人干著急?!?p> “你著急做什么?”范蠡不明所以。
“明渲這可是要去幽州??!幽州是什么地方你不知道么?”
那孔蠡卻是不在意:“明渲此番只管去,我今日出門特意和我家老太爺聊過了,他說你早該去了!”
“什么?”木紹聰不明白了:“孔大人真是這么說的?”
“好了,紹聰,你不用擔心我了。”明渲拍了拍紹聰?shù)募绨颍骸坝闹菔鞘裁礃拥那闆r,我知道!你們能來為我送行,我已經(jīng)是感激不盡。如今我不在京里,小七又受了重傷,我只是拜托你們,好好照顧明城,我也沒有什么后顧之憂了?!?p> “五哥你放心吧,這點小傷不礙事。如今入了京,他們不敢把我怎么樣的?!泵鞒菙[擺手:“倒是你自己,幽州不比平京,你萬事小心才是?!?p> “我知道,你的傷皆是因為我。如今大哥的野心慢慢的暴露出來了,還不知道太子會如何應對。我們這些人離這平京越遠越好?!泵麂炙紤]著:“我會想法子讓你離開平京的,到南方去,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還是遠離是非明哲保身為好。你們二人也要多加小心,防著我大哥暗中的使壞。”
范蠡點點頭:“我倒是沒關系,反正我在家悶頭看書準備科舉就是了。好歹混個官,全了我家老爺子的心思。紹聰兄最該注意,你們商賈之間行走,別著了別人的道?!?p> 木紹聰點點頭:“多謝提醒,回去我也會和家父透露一二?!?p> “好了,別說這煞風景的話,好不容易出來賞個雪,瞧你們一個一個沉重的。”范蠡將桌上的茶一飲而盡:“紹聰兄,我進來的時候好像瞧見楠之了是嗎?”
“正是,”木紹聰站起來:“我今日也是借著妹妹賞雪才得以出來,她就在那邊的芙蓉居?!?p> “走吧,好久沒有見到楠之妹妹了,我也去看看!”范蠡撲騰了一下衣袍,提起腿就往外走。好似又想到什么轉過頭來說道:“明渲,我家老太爺說了‘道阻且長,早做論斷’。我就不送你了,若是有事,幽州刺史孫大人是我家老太爺?shù)拈T生,你可以去拜訪?!?p> “好,謝孔大人的照顧,明渲在此謝過了?!?p> “保重!”孔蠡行了一個禮便退下了。那邊的木紹聰看著孔蠡這架勢,護妹心切的她趕緊也行禮出了門。
“呵呵,做皇子的做到我們這種份上,說出來誰信呢!”明渲給一旁沒說話的明城也倒了一杯茶?!翱桌咸珷斦f的對啊,我早該去了?!?p> 明城也不說話,拿著茶杯慢悠悠走到窗邊,那游廊上的美人,已經(jīng)不在了。
“好了,七弟,我就先走了。你身上有傷,也別賞雪了,早點去府里歇著吧。”
“不礙事,我送你?!?p> “救你的人找到了嗎?”
“是找到一個人,只是......”
“另有隱情?”
明城點點頭。細細把玩著手中的茶杯。
“也不知對方是敵是友,謹慎一些,從別的下手再找找吧?!泵麂终Z重心長的說道:“放你一人在京,我實在不安心?!?p> “五哥,我們的出身本就不能選擇,你去做你認為對的事情吧。我會一直支持你的!”明城沒頭沒腦的說了這樣一句話。一開始他以為自己必死無疑,沒想到卻被人以外相救,既然老天不讓他死,他就應該去些什么回報老天爺才是!
明城的話,讓明渲有些啞然。他拍了拍明城的肩膀:“好兄弟,等著我!”
看著明渲離去的背影,明城覺得喉嚨有些堵,身為皇家的子嗣,有時候,不爭便是死,他不想爭搶什么,可是又有誰會相信呢?!
窗外那片純白的世界,好一副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的美景。明城帶著自己的侍衛(wèi)往太觀湖旁的梅林走了過去。往年,這里的梅花總是開的特別好,今年不知怎么的卻是沒有瞧見紅蕊的蹤跡。
走了十來米,也沒有瞧見樹枝上有紅梅,倒是落在梅樹上的雪一片片晶瑩剔透,別有一番景致。明城百無聊賴的走到一個假山旁,那假山石上滿是雪,下面卻是一個緩坡,再往前,似乎又是另外一片梅林了。
明城卻不打算再走了,正準備離開,卻聽著不遠處似乎有人在小聲說話。
“你......聽見了嗎?”
“小姐,奴婢......沒有聽到?!?p> “你別說話,靜靜聽,仔細地聽。”
明城不禁豎起耳朵,下過雪的梅林安靜得很。細心一聽,似乎聽到有小貓在輕微的呼叫。
“喵...喵......”那個聲音很弱,如果不是用心聽,根本聽不到。一旁的侍衛(wèi)順勢想要走上前去,明城趕忙伸手攔住了。
只聽得腳步輕輕踩在雪地上的吱呀聲,不一會兒,便見兩個女子從假山后邊走了出來。
是她!
明城沒有想到,竟然是自己在窗邊曾默默欣賞的那個身披茶白色斗篷的女子。乍然看到有外人在,她仿佛一只慌張的小鹿,扎了進來。不過很快,她便鎮(zhèn)靜下來了。
那姑娘茶白色斗篷下穿著一身青碧色的夾襖,精致的鵝蛋臉上,畫著淡妝。她黑發(fā)如瀑。肌膚如脂,眉若輕煙,清新淡雅,杏眸流光,水色瀲滟。挺翹的鼻下是點粉色的櫻唇,性感中帶點小憨厚,這張容顏算不上傾城傾國,可是看上去卻是舒服,甚至越看越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