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要過來?。 ?p> 段真感覺眼前一黑,視線都暗了一瞬。
入眼處只有五六個大漢,一個個張牙舞爪,仿佛要抓捕他這只待宰的小綿羊。
他們身形展動間,拳掌腿腳全部發(fā)力,竟然都掀起了絲絲風(fēng)聲,顯然是要來真的。
段真耳中還能聽到他們相互間的交談:
“并肩子上!趁機把這小子揍一頓!”
“理應(yīng)如此!前天我剛到就被他打暈!”
“我也差點出個大丑!”
“一起打他!”
“...”
段真心里頓時浮起一陣無奈。
何至于此?有這么大怨念嗎?
我不過就是正常切磋沒收住力而已!
技擊不能留手??!
他見幾人來勢洶洶,一幅誓要揍他一頓的樣子。
腳趾不自主地展出禹步挪動,身體立馬朝右一竄。
整個人幾乎瞬間就竄到了門口。
緊接著用力伸手拉環(huán),將門一帶。
大門頓時砰地關(guān)閉,把追擊的幾人關(guān)在了門內(nèi)。
隨后他眼睛微瞇,炮拳勁傳到手臂,對著木門轟然擊出一拳。
“砰!”
入口處的木門被他這一拳直直打成破碎的木塊,朝撲來的幾人飛去。
他這一下閃躲到門口,猛地關(guān)門,再一拳將門打爆,幾乎只用了幾秒的時間。
追擊的林霆鋒幾人都只剛追到門口,就發(fā)現(xiàn)大門立馬炸了。
“陰險的小子!”
“無恥之尤!”
“快躲開!”
他們連連大喝,想要閃動身形躲開。
可距離實在太近,剛才幾人追擊時已經(jīng)幾乎貼著門口,
這一下大門炸開,根本躲閃不及。
幾人瞬間被木塊擊中,木屑灑落在身上,弄得灰頭土臉。
而這時,段真才朝門內(nèi)伸了伸脖子,發(fā)現(xiàn)沒有危險后,終于緩緩走進(jìn)門內(nèi)。
他左手還拿著那把長劍,右手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眾人,道:
“這門我賠...不!十一,快去換個門!”
場內(nèi)眾人看著這幅情景,頓時爆發(fā)出一陣比之前段真爆衫更大的哄笑。
“哈哈哈哈!幾個家伙不要臉,一起圍毆一個都沒落到好處!”
“這招關(guān)門躲閃,轟門砸人,真是恰到好處??!”
“你們是在演喜劇嗎!哈哈哈!”
眾人的笑聲越來越大,林霆鋒幾人都被嘲笑的有些臉熱,頓時垂頭喪氣。
連圍毆都吃了點虧,他們一時間也沒臉再出手了。
一番鬧劇終于結(jié)束,段真誠懇地邀請幾人入座,隨后整了整衣服,再次拿起紅外筆點了點。
巨幕投影儀的人體結(jié)構(gòu)圖頓時變成了一張晶瑩水晶的圖案。
水晶呈六菱形,靜默的投射在幕布上,還有光線成像微微變化,仿佛在呼吸一般。
段真走到水晶圖案一旁,眼神朝眾人望去,道:
“你們看出什么來了?”
場下頓時響起一陣討論聲。
眾人都不是傻子,剛才段真展示了一手近乎神話里的劍仙御劍術(shù),而此刻又展示出這個水晶圖案。
明眼人都知道這里面肯定有著某種聯(lián)系。
“水晶...”
嚴(yán)元儀幾人也看著這個似乎在呼吸一般的水晶,心里若有所思。
而場內(nèi)的謝翩翩、紀(jì)凌塵這兩個雙修丹道夫婦,還有大圈幫的丹道高手柳猿飛也同時神色變幻,不斷思索著。
一時間,場內(nèi)再次安靜下來。
段真發(fā)問之后,也不再多說話。
反而讓段一十一搬了椅子,自顧自地坐在一旁,觀察著眾人的反應(yīng)。
“丹道高手的五感確實超過旁人許多?!?p> 他當(dāng)然看到了嚴(yán)元儀幾人的表現(xiàn),不由暗自點頭。
而在場的化勁高手,只能模糊感受到這個水晶圖案有些怪異。
但具體在何處,卻如同蒙了一層朦朧的畫布,看不真切。
水晶冥想法。
這就是段真此次的目的之二。
廣邀天下高手,印證武學(xué),這個已經(jīng)達(dá)到了。
他已經(jīng)在化勁層次沒有對手。
無論是打發(fā)練法還是心態(tài),都可以說得上是化勁第一人。
而爆發(fā)法門一展開,甚至可以和嚴(yán)元儀這種老牌丹道抗衡。
他的第二個目的,就是將星河時代提前引入。
“大時代的第一步啊...”
段真打量完眾人,也稍稍看著這幅水晶。
這只是一個普通的圖案,還是他自己用美圖軟件制作的。
而唯一不同的就是此時此刻他一直在用精神力籠罩著這幅圖。
隨著圖案一呼一吸的變幻,精神力也在同步運轉(zhuǎn),模擬著那種呼吸頻率。
這是他多次研究后,制造出的最簡單版本。
他當(dāng)初傳給巴立明和段一幾人的版本是結(jié)合原始之章的水晶冥想法。
原始之章結(jié)印,籠罩實體的水晶,配合他的玄元定清訣。
在那一瞬間形成一個近乎真實的觀想圖。
那種層次極為直觀立體,如果丹道高手看到,再加上段真的引導(dǎo),幾乎是立馬就能感悟到胎息的境界。
而這個版本只能說是削弱了很多倍。
如果沒有他的精神力同步那種呼吸頻率,基本就是一幅普通的圖案罷了。
更不用說直觀的感受原始之章了。
他不可能一上來就把最完整的觀想法展示給所有人,人總是有私心的。
別看眼前這些人相互安穩(wěn)坐在這里聽他講說,那是因為段家勢力龐大,眾人都賣一個面子。
光是洪門唐門大圈幫的恩怨,怕是出了這棟大樓就要打生打死。
但他又想看看這個最簡單的觀想圖,能不能讓這些堪稱華人武術(shù)圈巔峰的高手們有所領(lǐng)悟。
“能領(lǐng)悟多少,就看你們自己了。就當(dāng)是你們遠(yuǎn)道而來的謝禮吧?!?p> 這個觀想圖也是檢測眾人的第一關(guān)。
如果能有所得,段真會再次考察這些人的品行符不符合自己的心意,再適當(dāng)傳授相對完整的觀想法。
大時代他要展開,但展開的人只能是自己人。
段真搖搖頭,不再思索。
精神力一直控制著和圖案水晶相互同步,這種消耗對他來說也十分吃力。
在場的一百多人,本來還毫無頭緒,可突然發(fā)現(xiàn)幾個丹道高手都默不作聲后,終于放下了疑惑,認(rèn)真觀看起來。
“似乎是在呼吸,還有一些...”
嚴(yán)元儀盯著觀想圖看了足足半個小時,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她突然閉上眼,全身氣血凝聚在腦部,不斷回憶著這幅圖案。
漸漸地,她的呼吸開始模擬那顆不斷變幻的水晶,頻率漸漸靠近。
整個人的氣勁也收斂成一團,牢牢鎖在眉心。
而風(fēng)采,趙光榮一行人,還有大圈幫的柳猿飛,以及謝翩翩夫婦也閉上了眼。
“這是啥玩意啊?”
雷明遠(yuǎn)也對著這幅圖案看了很久,可怎么也看不出玄妙。
他正準(zhǔn)備推一推身旁的陳艾陽,卻發(fā)現(xiàn)陳艾陽也閉上了眼。
一呼一吸間,居然像極了那個水晶的頻率。
“我也試試!”
雷明遠(yuǎn)想到段真御劍的神奇手段,心中十分炙熱,不由也跟著模擬起來。
朦朧恍惚間,他的呼吸漸漸和水晶相趨,可總差了些許,無法做到真正同步。
仿佛是一張必須拿滿分的試卷,可他無論如何努力都只能達(dá)到八十分。
“咚咚咚!”
他耳里突然聽到一陣鐘聲,如同晨鐘暮鼓發(fā)響,頓時睜開眼。
在場正在感悟的所有人也同時睜開眼,疑惑地看著段真。
段真手上拿著一個銅制小鐘,手指一下下的彈擊著。
這一下的運勁,居然把小鐘敲出了如同寺廟里圓木撞鐘的效果。
段真帶著笑意看著眾人,緩緩開口:
“各位已經(jīng)參悟六個小時了,可有什么收獲?”
六個小時了?
眾人都產(chǎn)生了一種不真切感,明明在感官內(nèi)只過了沒多久,怎么會這么快?
嚴(yán)元儀也睜開眼,她能感覺到只差一絲就能完全和水晶同步。
可就是那一絲,卻不知要多久才能達(dá)到。
幾名丹道高手在這個簡易版水晶冥想法下都無法做到頻率一致,更不用說其他人。
一時間,眾人話語四起,各種疑惑聲傳來,欲要朝段真問個真切。
段真任由這些人發(fā)問,也不回答。
而是等他們?nèi)繂柾旰?,這才開口:
“法不可口傳,只能心得。接下來的六天,這個水晶冥想圖都會放在這,諸位可安心體會?!?p> 話語一落,段真就抱著長劍,徑直離開。
“他這什么意思?”
“是啊!神神秘秘,又不說清楚!”
“哼!怕不是在戲耍我等!”
眾人見段真離開,頓時各種各樣的聲音響起,有些人甚至開始煽動場上的情緒。
可正當(dāng)眾人紛紛不滿時,巴立明從后排長身而起。
“轟轟轟!”
隨著巴立明這一起身,整間靜室頓時搖晃起來。
墻壁發(fā)出簌簌的聲響,抖落出粉塵。
地面不斷震動,木板都產(chǎn)生了絲絲裂痕,如同要地震了一般。
場上的人突然不由自主地開始微顫,全身毛孔幾乎瞬間就豎立起來。
在場的一百多人,幾乎同時感受到了一股真切的大難臨頭之意。
甚至嚴(yán)元儀一行人都感覺身體微微發(fā)麻。
“這個人...”
她們幾人相互對視一眼,之前也知道這個昂藏大漢很強,但并沒有直觀的感受。
可以這一刻,她們居然從對方身上感受到了一股不下于GOD首領(lǐng)的壓迫!
巴立明踏著步走到門口,眼神微微瞇起,掃視了一眼場上的所有人,緩緩開口:
“你們誰有意見?”
轟轟轟轟!
隨著他這句話一開口,眾人頓時感覺耳膜一炸。
仿佛有無數(shù)的炮彈在靜室內(nèi)爆開。
同時間,還能感受到一股極為濃烈的壯烈無畏之意。
如同遠(yuǎn)征千山萬水,跨越無數(shù)艱難險阻的一只英雄之師正在浩蕩前行!
千軍萬馬齊齊而下!
氣勢轟轟烈烈,一往無前,百死無悔。
直直壓得所有人喘不過氣來。
這一刻,居然沒有一個人再敢開口。
“哼!”
巴立明見狀再次冷哼一聲,這一聲比之前的爆炸轟鳴聲更為劇烈。
隱隱約約有龍吟虎嘯傳來。
有幾個普通的化勁高手甚至氣血一涌,心臟都承受不了這聲爆響,竟然差點暈眩過去。
巴立明也沒有再理眾人,而是自顧自地離開。
而段一也走到臺前,帶著笑意開口,道:
“各位請好好休息,明日再聚?!?p> 他的話語平和無比,似乎還帶著一絲安穩(wěn)人心之意。
臺下的眾人剛被巴立明一番震懾,心神極為紊亂。
再聽到段一這股帶著和睦安寧的話語,頓時感覺好受許多。
一個個都不由自主地回到各自的房間,沒有再生波瀾。
可回到房間后,他們卻突然頭皮發(fā)麻,背脊生出一絲冷汗。
“我是怎么回來的?”
在場的所有人,除了丹道高手之外,居然都想不起自己是如何回到的房間。
細(xì)細(xì)思索之下,只能想起有一個發(fā)色白金的老者跟他們說過一句話而已。
之后的六天,再沒有一個人敢有任何異議。
......
星城荒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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