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陳煙兒見過先生?!闭f完向著何遠欠了欠身。
這女子天生便帶著媚性,但又不受世俗禁錮,打量了她一眼后,何遠微微點頭。
“何老板,可別虧待了我為你挑選的人兒?!?p> 呂輕眉笑盈盈的玉手遮擋紅唇道:“煙兒姑娘可是我花了大功夫請來的,你可要好好的招待,怠慢了要你好看?!?p> “肯定,怎么都不會辜負呂會長的一番心意?!焙芜h手負在身后,掃了一眼身后的陸家姐妹。
陸仙仙噘著嘴,將陸知薇的胳膊拉的一晃一晃,小聲嘀咕道:“姐姐,你也不管管他。”
雖然看到陳煙兒與呂輕眉圍著何遠說個不停,自己心里也是撞翻了半壺醋。
可是她理智想來,自己怎么都是大的,況且自己心中就算有些埋怨,也不能誤了大事。
隨即拉了拉陸仙仙的手:“很多事要睜只眼閉只眼,不然我們女人的日子會更難?!?p> 詫異于自家姐姐的無比大度,卻也有些理解,畢竟何遠做的這些也是為了陸家,但還是忍不住對不遠處的男子的行為有些氣憤。
只得生氣的用繡鞋在旁邊的石柱上踢了下。
陳煙兒看著他,按照自己這些年的閱歷,自然也見過不少男子,自然看人不會走眼,長的比何遠俊俏的人兒多的是,可惜沒有他那雙眸子亮而堅定。
也難怪呂輕眉會親自出馬花高價為自己贖身了,看來若是得了教導,總比做清倌人好的多。
隨即抱過琵琶,嫵媚多姿的向眾人做了個請的手勢,自己則坐在石桌旁彈了起來。
何遠知道她此舉是讓自己放心她的能力。
如小蔥白的手指,在琵琶上高而輕攏,低而慢捻,指尖抹著細弦輕輕挑動。
就連一向暴躁的陸仙仙也安靜的聽著曲子,陷入了安靜狀態(tài)。
一曲完畢,何遠拍了拍手。
“好,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那得幾回聞?!?p> “先生這兩句可有什么典故?”
答案是自然沒有,一個偶爾昧著良心抄襲詩句的人,哪有什么典故。
又向她講了些關于表演什么東西,何遠怕她不明白,又給她多解釋了一遍。
“煙兒謝過先生?!闭f著便讓何遠把之前的詩句在吟唱一遍,她好記下來。
“要不我給你寫下來?”
“不用的先生,煙兒自己便可以將它默記下來,小女子自幼家中比較貧寒,所以對著詩詞愛的極為熱烈,還望先生莫要笑話才是?!?p> 等她寫出來拿給他看時,貼的她極近,并未有古代女子的界限思想。
何遠想著是她經常出入風塵之地,所以有些規(guī)矩反而放的開,從開始的不好意思也放開心胸,也不在去多想什么,為她指點起來其他兩句。
呂輕眉看著兩人討論詩賦,一時間心里竟然有些極為不舒服,但也很快壓了下去。
帶著陸家姐妹向遠處走去。
“呂會長,知薇一直想對你說一句多謝,那些銀子我們也會盡快的還你,我還有些首飾嫁妝,倒也值些銀子,可先替郎君還一些?!?p> “不急,你要對何老板有信心,我看中的生意人才,可是很準的,大不了你們以后多付我這利息?!?p> 呂輕眉哈哈大笑。
“不行,姐姐,那是娘親給你留的,怎么可以?!?p> 陸仙仙跟炸了毛的小貓咪似的的,沖在兩人身前。
“嘻嘻,你有個好妹妹呢,不像我,從小也沒個姊妹兄弟,你家仙仙真的討人喜歡?!?p> 呂輕眉臉上帶著遺憾的說到。
“真的嗎,輕眉姐姐,以后我來找你踢蹴鞠,我又研究了新花樣?!?p> “不可,仙仙別胡鬧,呂會長很忙的?!标懼睂⑺陌l(fā)絲撥到耳后邊,對她道。
三人說說笑笑,看到遠處的拐角走來的人時,呂輕眉眉頭微皺了下,換上招牌微笑。
“叔父,你回來也不知會輕眉一聲,我好讓廚娘做些吃的給你接風洗塵?!?p> “輕眉,那些生意,我已經處理妥當了,只不過跟圣水宗的蠻人避免不了有一戰(zhàn)?!?p> 呂金橋有些擔憂的將情況匯報給呂輕眉。
“呂老板!”
“何公子也在?!?p> 何遠看到呂金橋后,連忙走了過來。
“即然大家都在,我們相請不如偶遇,大家一起吃個飯?!?p> 呂金橋摸著自己的胡子,笑瞇瞇的看了一眼何遠他們。
只是看到陸家姐妹時,不免有些感嘆出眾。
……
幾人又坐在呂氏竹林后的小紅樓上,看著遠處的清湖,嘗著美酒佳肴。
“各位,來嘗嘗這幾道菜?!?p> 呂金橋拿著筷子先夾了一塊放自己還未開始去做嘴里。
“這松花魚不錯,正是清湖里生長出來的?!眳屋p眉用筷子挑起一塊鮮美香嫩的魚肉。
“我還是覺得這竹青酒是真的不錯,可有什么釀造之法?”
何遠端起一杯放在鼻子下嗅了嗅。
“這酒需要在每年的九月九挑選飽滿的茱萸和未開的菊花,與竹汁做主料,來年九月從竹根下取出來后,便可引用?!?p> 陸知薇將這酒的來歷講了個大概。
“陸姐姐說的不錯,這酒入口香咧,味道醇美,是不可多得的?!?p> 陳煙兒也端起酒杯,輕抿幾小口,補充了幾句。
“哎呀,你們真是的,不就是一杯酒,說的跟人似的?!标懴上陕牪欢植宀簧显?,急吼吼的打斷眾人的話。
“哈哈,這個小丫頭我喜歡,要是我女兒沒丟,她應該跟你一般大了?!眳谓饦驃A了菜放在陸仙仙碗里笑呵呵的看著她。
何遠有些微微驚訝,這還是他認識呂金橋以來,唯一見他爽朗的笑。
“呂叔叔,你也吃?!标懴上商鹛鸬慕辛寺暎堑膮谓饦蚴切幕ㄅ?。
桌上,呂輕眉又把需要的事宜問了問何遠,呂金橋聽著事情,有點輕蔑的看了何遠一眼。
“你們這些年輕小輩,總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不知道什么叫撞南墻啊,總以為腦子里有幾個奇思構想就開始往前沖,總要滿頭的大包才會作罷。”
何遠聽了有些不爽,謙虛是要有的,尊敬長輩也是應該的,但是他好歹也是帶著金手指的人,那銷售書也讀過不少冊,只要掌握了市場,還是有可能的。
元曲的很多話本,還有些民間流傳的小說,不都是最好絕佳的素材。
遂即將酒一飲而盡,淡淡的說到:“呂老板的忠言逆耳是我該聽的,不過事實難料,誰又能說清楚之后會怎樣呢?”
說完客氣的笑了笑。
“小子,等你做生意砸了,輕眉借給你的銀子你就算賣了命也不一定還的上,你以為你還有那種稀有的玉石嗎?!?p> 呂金橋看著他搖了搖頭。
“萬一我有呢?!?p> 畢竟現在來說,自己還未開始賺錢,一切都是準備中。
而商人是要看到有利可圖的利益的,誰也等不了那未知的利益,有意見也是極為正常的。
但何遠心里還是有些不爽,幾人言笑晏晏,他心里打算明日就從當鋪里找些東西抵了呂輕眉的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