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乾臉色頓時火冒三丈,夾著公文包,怒氣沖沖地走向大門。
陳雅琴穿著性感真絲睡袍,坐在沙發(fā)看電視,聽到響聲驚喜地站了起來,“老公你回來了。”
雙頰紅潤,氣色很好,用手輕輕地將匆忙站起來所導(dǎo)致的半滑落的小披肩拉好。
看清男人臉色不佳后,微笑慢慢收了起來,微笑有些僵硬地勾著唇,“怎么了?”
“呵,你真不知道?”木乾將包丟到沙發(fā)上,松了松領(lǐng)帶,解開袖子,壓抑著怒火,“陳雅琴,你到底發(fā)什么神經(jīng)?”
“我我……”看著木乾的目光帶著委屈和悲傷,如同遭受無妄之災(zāi)的脆弱溫室小花。
又是這樣的表情,不過木乾已然不是當(dāng)初的心軟的直男,這朵小白花骨子里多黑,他見識得太多了,這會兒除了厭惡和憎恨,什么也激不起來。
冷冷地笑了笑,“差不多得了,你可知道我養(yǎng)那些蘭花花了多少心思?”
“還不是木槿那個小賤人送的,還想騙我?!标愌徘偈掌鹦θ?,冷著臉說道。
“夠了!你要是再發(fā)神經(jīng)就給我滾回陳家?!?p> 看著這個越看越陌生的女人,如果說“再好的婚姻都有掐死對方一百次”,那這瞬間他是真的有想連續(xù)掐死對方上百億次,讓她死得不能再死,“要是有病,就去治,別出來丟人現(xiàn)眼。”
也不知道哪句話刺激到陳雅琴,她突然尖叫起來,“是,木槿她什么都好,可我呢,木乾,我愛了你三十多年了,我得到什么?你可曾正眼看過我,為了你,我變成什么樣了……啊,你看看,你看看啊!”
“住口,你這個瘋女人,現(xiàn)在還一味地把責(zé)任推給他人,為了我,為了我你做了什么,謀害木家子孫?為了我,對自己的孩子橫加干涉,為了我?你這個自私的女人都做了什么,別以為你不知道這些年往你們陳家?guī)Я硕嗌儋Y源,轉(zhuǎn)移了多少財產(chǎn),你真以為我不知道?”
“我她媽不過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讓你過得舒心,看在幾個孩子面上,你給我生了幾個可愛的孩子,盡管我對你沒有感情,可我什么時候虧待過你……我補償你,你想要的,我哪樣沒給你弄來?可你呢?做了什么?”青筋暴起,眼底的怒火灼灼燃燒……
木乾將手邊的遙控器砸向墻壁。遙控器瞬間砸得稀巴爛。
而后,木乾深深吸了一口氣,眼睛微紅,“對,沒錯,當(dāng)初是你生木槿的時候我忽略了你,可你扣心自問,后來我做了什么補償你,你還她媽發(fā)神經(jīng)要去掐死木槿,三番五次地做小動作,是木槿她,她求的我,她說她愛哥哥,想讓哥哥們有一個媽媽,有一個快樂的童年,最后我不得不把她送出國,千方百計想要阻止你找到她,就怕你再去傷害她,你呢?你這個惡毒女人,做了什么,我倒是想問問你,她當(dāng)年失蹤有沒有你額外的幫忙……我就想不通了,她可是你生的,別說你抱過幾回了?那是你的孩子,我對她好,不是,我對她好有什么問題?你有???好,我理解,有病就治,可是呢,你真他媽有病嗎?!?p> 陳雅琴聽后更加瘋狂,聲音帶著瘋狂決絕,音量很高,尖銳得破音,“是啊,木槿木槿,就只有木槿,憑什么,憑什么,我惡毒?我惡毒?我是你木家明媒正娶的媳婦,可你從來不主動碰我,不不,你就是一個同性戀是不是,可你們木家憑什么害我,憑什么,為什么讓我愛上你,嫁給你,這樣折磨我……嗚嗚嗚,我不好過,我也不讓你們木家好過,木槿?哈哈哈,她活該,不報復(fù)她,我會瘋,真的會瘋!”女人甩開一切溫柔做派,剩下的只有瘋狂恨意的紅彤彤眼神,扭曲的面孔,頭發(fā)被抓得亂糟糟,眼淚在肆意流下,眼線暈開,嘴角的口紅也擦到了嘴角……
活脫脫的瘋女人……
“你已經(jīng)瘋了!”
木乾站了起來看向這個女人,身體旋轉(zhuǎn)三百六十度,張望這個家……什么時候開始,溫馨幸福的家變成這個樣子,三十多年,這棟房子裝修了三次,一次比一次冷清的裝修,似乎這樣,才能住得好,對于他來說,也更舒適。
木乾一股腦將茶幾上的東西全部掃落,花瓶,裝飾品,巨大的響聲嚇了女人一跳,好一會兒,哭聲才漸漸停了下來。
“盡快把離婚協(xié)議簽了,還有,別再做些沒意義的事,到時候,你,你的陳家,都沒好果子吃!”木乾不知何時將文件放到了茶幾上。
揉了揉太陽穴,不等女人回話關(guān)上了電梯門。
是時候停止這無端鬧劇,相比于有陳雅琴的家,他還是喜歡一個人呆著,事少,平靜,他的女兒還認(rèn)他這個爸爸。
木晟推開門的手久久沒有用力,好一會兒后,苦笑地垂下了手,轉(zhuǎn)身離開了別墅。
項瓊撩開窗簾,看著車子滑了出去,臉上露出了微笑。
這么大的動靜,其他傭人們可是緊緊地關(guān)緊房門,可項瓊沒有,等客廳的那一位也回房后,去了廚房,給木乾做了宵夜,倒了溫開水,將托盤放到地上,敲了敲男人的門,轉(zhuǎn)身離開。
……
陳雅琴看了一眼女人離開的背影,等人走遠(yuǎn)后,將沒關(guān)緊的門關(guān)好……
轉(zhuǎn)身,將因緊捏而變形得厲害的文件丟到了地上,走向了浴室。
看著鏡子里狼狽的自己,陳雅琴呆愣許久,腦里閃過她第一次見到木乾的場景,他們結(jié)婚的場景,他逗著孩子的場景……大部分的時光里,都是她在望著他的記憶……
良久,陳雅琴慢悠悠地將卸妝水倒到卸妝棉上,慢慢地仔仔細(xì)細(xì)地卸妝清洗……看著滿臉的水珠……
陳雅琴露出了猙獰地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