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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似終年不凍港

第五十章 對質(zhì)

愛似終年不凍港 東海岸甜酒 2153 2019-10-19 09:05:23

  忽然一陣整齊的沙沙響的翻書聲把宋式微拉回了課堂上,翻譯課還在繼續(xù),老師正在激情澎湃地講解翻譯的理論,宋式微抬頭看了一看,眼角余光瞥見了偏右前方的班長的背影,低低的馬尾束發(fā),忙著抬頭低頭、聽講做題。

  她怎么能這么問心無愧地繼續(xù)她的日常?她的良心難道沒有一絲絲的不安感嗎?

  宋式微心中難掩憤怒、怒火中燒。

  終于熬到了下課,大家一窩蜂地涌出教室,去往下一門課程的教室。

  宋式微盯緊人群中的那個背影,快步跟上,在走廊里直接攔住了班長,她一臉冷漠,班長還想不搭理宋式微,打算直接轉(zhuǎn)身走掉,結(jié)果被宋式微纏住了。

  宋式微不客氣地說:“班長,你可真是好意思??!”

  班長做了虧心事在先,不敢當著眾人的面與宋式微起爭執(zhí),她仍舊用那氣若游絲的聲音反問:“什么好意思?你讓開,別擋我的路,還有課呢,有什么事我們下課了再說?!?p>  “現(xiàn)在就是下課,現(xiàn)在就說!”宋式微平日嗓音清脆,但此刻嚴肅起來卻充滿低抑的力量,不茍言笑,“你反倒問起我了?你把我的文稿一字不差得抄了去,你好意思嗎?”

  路過的人正巧把這一句聽了去,瞬間都很驚愕,又對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不完全了解。

  認識班長的人都知道她平日很內(nèi)向,除非公事公辦,否則很少與人打交道。

  認識宋式微的也清楚她平日并未有過如此強勢的舉動,班長一定是做了什么踩到她底線的事情,很多人好奇地駐足圍觀。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此時班長露出一副驚弓之鳥的單純無辜的表情,心里又怕被當眾揭開真面目,引起一場爭辯,也不知旁人會相信誰的話,有愧在先,心里有鬼,只能服軟,便一邊推說這其中是有誤會,一邊將宋式微推搡到一旁無人的角落。

  宋式微心地柔軟,有心給班長一個說清楚的機會,便沒有反抗她這一舉動。

  眾人見事態(tài)有好轉(zhuǎn),猜測不過是小女生之間爭一時口舌之快,便該干嘛去干嘛去了。

  旁人散開離去,宋式微才繼續(xù)發(fā)問:“那一天我的電腦根本就是被修好了,文稿都沒有丟!對不對?”

  誰知,沒有了路人的眼光審視,班長立刻變了一副嘴臉面對宋式微的質(zhì)問,她說:“是被修好了,文稿也都沒有丟,那又怎樣?”

  宋式微沒想到她竟如此坦白,生氣地說:“你!然后你把我的文稿拷貝了過去,占為己有!再把我的文件刪除得一干二凈?你安的可真是黃鼠狼之心!”

  班長面不改色地說:“別你的文稿你的文稿的,你的文稿不是已經(jīng)上交了嗎?那是我的文稿。”

  宋式微火冒三丈地說:“你怎么這么臭不要臉?!抄襲了還這么理直氣壯,你可真是作踐你自己,做出這種事,你良心不痛嗎?”

  班長被戳中了痛點,整張臉就像挪威畫家愛德華·蒙克的油畫里,那個尖叫的人形一樣扭曲變形,又可怖,又滑稽。

  班長:“你這東西我也寫得出,你以為就你能寫得出這篇東西嗎?更何況就算我抄襲你的,我倆不是都上交了嗎?學校就只通過了我的呀,你能怎么辦?有本事你找學校領(lǐng)導(dǎo)爭論去,你找我干什么?”

  宋式微冷笑了一聲,說:“呵,你寫得出?你連我的一半都比不上好吧,否則你也不會美滋滋地享用我的成果。你寫的東西,連同你的人,都是上不了臺面的,別人知不知道沒所謂,你自己清楚!”

  班長吃定宋式微拿不出證據(jù)揭發(fā)她,就算被她一個人知道真相也無所謂,干脆破罐子破摔,一副撒開了無所謂的態(tài)度。

  她沖著宋式微重復(fù)那句無力的話:“你能怎么辦呢?揭發(fā)我嗎?那你找領(lǐng)導(dǎo)去說啊,有證據(jù)就拿出來,誰怕誰?”

  宋式微露出一個嘲笑的表情,說:“厚顏無恥,我都不知道該恨你還是該可憐你了?!?p>  班長以為全天下只有她們兩個人知道真相,她的自尊就還能守住,反正拿宋式微的成果來保住一個機會,只要她不在乎宋式微是怎么看她的就行了。

  她的自尊在宋式微眼里可一點都不值錢。

  叮鈴?!?p>  上課鈴再次響起。

  她們環(huán)顧了周圍,除了她們倆,走廊已經(jīng)空無一人了,這時班長轉(zhuǎn)身只想走開。

  宋式微抓住她手臂的衣服布,不屑地說:“你以為拿你剽竊來的東西,就能保你一路通關(guān)?你抄得了我的文稿,你了解我的每個觀點嗎?你背誦了我的每字每句嗎?不是你真正用心花時間研究寫出來的東西,你別想過答辯。自作孽不可活我告訴你!”

  班長掙扎著扯開了宋式微的手,落荒而逃,頭也不敢回地消失在走廊盡頭。

  宋式微立在原地,回想剛剛是不想在無恥的剽竊之人面前展露出一種處于劣勢的情緒,不想在這種人面前失了態(tài),現(xiàn)在后勁上頭,才忍不住氣的渾身發(fā)抖。

  她當然是生氣、憤怒、震驚和委屈的。

  這時,楊弋從樓梯口走了過來,宋式微一見到熟人,窘得很。

  楊弋出現(xiàn)的那個角落剛好是宋式微這個方向看不見的,但若是走廊安靜下來,剛剛的對話卻能被聽得一清二楚。

  也說不清是偶遇,還是尾隨,甚至是一早就等候在此,怎么出現(xiàn),已無需一探究竟了。

  她怯生生地問:“你在這里多久了?剛剛講的話……”

  楊弋直接回答:“都聽到了。別在這里生悶氣了,不值當,我?guī)闳ド⑸⑿???p>  說完舉起手搖了搖手里一串響叮當?shù)蔫€匙。

  宋式微驚呆了,問:“去哪?”

  楊弋賣了個關(guān)子:“去了你就知道。”

  宋式微猶猶豫豫:“可是我現(xiàn)在還有課呢,下午也還有兩節(jié)課。”

  楊弋毫不猶豫地說:“逃課!”

  宋式微有點點心動,她還沒有不顧一切地逃過課。

  以此刻的心情,就算人在教室里,心也聽不進去。但是心里又搖搖擺擺,想起上午才答應(yīng)張老師的,她的話還在耳邊回蕩,記憶猶新。

  后來想想,如果人就是要一直往前沖,一刻不停歇,在沖進火葬場之前停下來都會于心有愧,那么慢一點好不好?或許是可以有一次出逃,我們還年少,還可以有反骨。

  宋式微豁然開朗地應(yīng)了一聲:“逃!”

  是日出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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