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反殺
蘇起被那兩雙充滿詭異紋路的手掌按在額頭的瞬間,
就覺得一股無形無質(zhì)的重錘瞬間撞擊在自己的意識之上,
這種感覺極其玄妙,不好形容,
如果非要解釋,就仿佛有什么東西要在自己的靈魂上強行撕裂出一個孔洞然后鉆進來一般,
靈魂幾近撕裂的的痛苦瞬間將蘇起的意識整個淹沒,
然而也就是在這一瞬間,
蘇起靈魂深處一處不起眼的角落,
不知道怎么忽然就有了反應(yīng),
起先蘇起只察覺到一絲的清涼,在靈魂撕裂產(chǎn)生的灼燒般的痛苦,讓蘇起稍微好受了一些,
然后這股清涼就猛然如同跳幀一般,直接無視了感覺在時間層面的規(guī)律,
就如同直接消除了因果存在的關(guān)系一般,
直接將另外兩個意識侵入蘇起識海的客觀事實直接削抹了干凈,
等到蘇起再次回復意識,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兩雙正伸向自己,卻并未按到自己額頭的手掌,
蘇起心中大駭然,這一切就仿佛時間倒流了幾秒,
一下回到了這兩個黑袍人對自己進行秘術(shù)搜魂前的一瞬間,
不過跟之前略有不同的是,
那只缺角魔方,
不知何時,居然出現(xiàn)在了自己面前,緩緩的漂浮著,
而且這缺角魔方跟平時蘇起召喚出來時那種不斷崩解的狀態(tài)不同,
此刻正以一種看似有規(guī)律卻又無論如何又找不到規(guī)律的方式緩緩的自我重組著,
面前兩個朝著自己伸手的黑袍人,
其中那個主導對蘇起進行搜魂的黑袍人此刻如同遭到什么詭異的反噬一般,
耳、鼻、口、眼,此刻正一股一股的流出暗黑色的血液,
整個人就保持著一只手伸向蘇起的姿勢,一動不動,也不知是死是活,
而另外一個之前一直在折磨著蘇起,在剛剛的搜魂秘術(shù)中作為輔助角色的另外一位黑袍人,
此刻則口吐鮮血,整個人仰頭栽倒過去,
緊接著蘇起就覺得周身一松,
那股拘束自己的無形重力此刻居然莫名的消失的無形無蹤,
沒了那無形重力的拘束,蘇起整個人直接從半空中摔到了被自己的鮮血染的一片狼藉的地面上,
怎么回事?!
蘇起費力的抬起頭,看了一眼此刻漂浮在空中緩緩變化的缺角魔方,
難道是這東西救了我不成?
蘇起心神流轉(zhuǎn),
雖然具體發(fā)生了什么他現(xiàn)在并不清楚,
但結(jié)合眼下的狀況,也稍微猜了個大概,
雖然他從未搞清楚過這缺角魔方究竟來自何處,有何作用,
但至少這東西綁定在自己的靈魂中這一點蘇起還是能確認的,
那基本上就可以認定這東西跟自己的靈魂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聯(lián),
眼下這兩個黑袍人強行對自己使用搜魂秘術(shù),
恐怕是觸發(fā)了這缺角魔方某些反面的機制,
遭到了缺角魔方的反噬,
這才導致了眼前的局面,
不過這些也都是蘇起自己的猜測,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他眼下根本無暇思考,
只能先隨便想個理由搪塞一下自己,
捂著骨骼盡碎的左臂,
蘇起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
眼下蘇起魂脈俱損,體內(nèi)更是提不起哪怕一絲魂力,
劇烈的痛楚一遍一遍的刺激著蘇起的神經(jīng),
讓他還不至于會就這么昏厥過去,
眼前那個保持著伸手姿勢的黑袍人依舊一動不動,見到蘇起掙扎著爬起來也是無動于衷,
蘇起因為失血過多有些身形不穩(wěn),
一個踉蹌居然撞了一下那個藍階頂段的黑袍人,
結(jié)果這黑袍人沒有一絲的反應(yīng),居然就這么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蘇起湊近一看,這才發(fā)現(xiàn)那黑袍人居然已經(jīng)死了!
蘇起不知道的是,這兩個黑袍人所施展的搜魂秘術(shù),只能在用于靈魂強度低于自身的人,
如果反過來被搜魂之人的靈魂強度高于釋術(shù)者,
則十分容易產(chǎn)生反噬,輕則靈魂震蕩,對未來的修煉留下隱患,
重則神形俱損,心脈盡斷而亡,
本來按照魂力等階來看,蘇起這種連魂師都稱不上的「空階」魂士的靈魂強度,
無論如何都無法與已經(jīng)半只腳踏進青階的戰(zhàn)魂師相提并論,
而且出于謹慎考錄又讓另外一個黑袍之人從旁輔助,
可以說這件事情本身就是雙手捧雞蛋——十拿九穩(wěn),
可誰成想蘇起的靈魂深處還藏著一個連他自己都搞不清楚到底是什么的缺角魔方,
在搜魂開始的一瞬間就遭到了那件缺角魔方的反噬,
強大的反噬之力僅僅一瞬間就摧毀了作為主導秘術(shù)地位的黑袍之人的識海,
瞬間讓他神魂俱滅,心脈爆裂而亡,
就連從旁輔助的另外一位黑袍人,也同樣遭到了巨大的反噬,
魂識重傷之下,整個人噴出一大口鮮血,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眼下蘇起自然也是不好過,但他畢竟要比那個倒在地上的黑袍家伙要強上一點,
起碼他還勉強能動,
眼下局勢瞬間逆轉(zhuǎn),
之前還變著法想要蘇起小命的黑袍之人此刻一死一重傷,
蘇起本來就不是什么善茬,
此刻見到那個方才將自己折磨的如此狼狽的另外一個黑袍人此刻重傷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頓時就起了殺心,
「你媽的…」
蘇起直接抄起了之前被丟在一旁的槍型魂器,舉槍就要激發(fā),
奈何自己魂脈俱損,已經(jīng)提不起哪怕一絲魂力了,
只得惡狠狠的把手里的東西往邊上一丟,
然后隨手撿了塊不小的石頭,
跌跌撞撞的朝著那躺在地上的黑袍人緩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