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聲連綿不絕,一股波動變化的意境不知不覺間籠罩住整間教室。
同學(xué)們的情感,隨歌聲急轉(zhuǎn)變化。
時而低沉,時而慷慨,時而茫然無措肝腸寸斷,時而鮮衣怒馬春風(fēng)激昂!
飄渺歌聲戛然而止,眾人仿若大夢初醒。
前塵恍如夢,一醉五百年。
葉天睜開眼,深邃的眸中仿佛有星河流動,一時間讓人不由看得癡了。
此曲只應(yīng)天上有!
同學(xué)們依然沉浸其中,久久不能自拔。
過了一會,不知道是誰帶的頭,班上傳出零星的掌聲。
反應(yīng)過來的人越來越多,一時之間掌聲雷動!
直到葉天下臺回到座位上,掌聲仍舊鋪天蓋地,經(jīng)久不息。
“太好聽了,我耳朵要懷孕了嚶嚶嚶?!?p> “嗚嗚嗚,可惜我剛剛都聽呆了,沒來得及錄音?!?p> “哈哈,別說錄音了,小爺我都拍了視頻,用的還是最新出的智能手機,拍照效果那叫一個好?!?p> “真的嘛,快快,把視頻傳給我,我要上傳到網(wǎng)上去。”
”我也要一份我也要一份!“
好評聲不絕于耳,杭哲站在那,手拿話筒半天沒說上話,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陰晴不定。
這哪是出丑啊,簡直出盡風(fēng)頭好嘛?。?p> ”唱得那么好還說自己不太會唱,真是的,一天不扮豬吃老虎都不舒服?!包S佳佳憤懣不平。
韓蕾看著葉天,俏眼彎成了兩座橋:“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每天在家都有偷偷練習(xí)?”
葉天笑道:”拜托,怎么可能,我在家可是把時間都投入到學(xué)習(xí)上了呀?!?p> 他略一猶豫:”不算練過吧,只是有感而發(fā)。代入了真情實感,感染到大家而已?!?p> ”這個我信你,不然你這次也不會考那么好?!包S佳佳哼了一聲,她覺得自己就是浪費太多精力在別的事情上了,”不過你等著,下一次我肯定超過你!“
葉天的一首”醉夢前塵“,讓全場直接到達(dá)高潮,再無節(jié)目能超越。
最后,中秋晚會在黃佳佳為首的十人大合唱中圓滿結(jié)束。
沒想到國慶放假前這兩天,高二十五班隱隱又誕生了一個全能男神,葉天!
長得帥,體育棒,成績好,唱歌還動聽,你說完不完美,氣不氣人?
氣人僅對于十五班全體男生而言,葉天這一波則是妥妥地收獲了一大批迷妹。
月光如水,傾洗大地。
趁著月色,大家興高采烈地結(jié)伴離校,一路上灑滿歡聲笑語。
韓蕾和葉天并肩走在出校的小路上。
聞著身邊傳來的淡淡香味,她強忍住心中亂撞的小鹿:
“今天你唱得真好。有一句怎么唱得來著?相識...相識就像是一場夢?!?p> 是呀,她和身邊少年的相識,又何嘗不似一場夢呢。
她眼見著他越變越好,從默默無聞,變得越來越耀眼。
一顆芳心,也不自覺地靠近。
而現(xiàn)在,夢醒了。
“葉天......”
門口時,韓蕾突然轉(zhuǎn)身,認(rèn)真地看向葉天,眼神如一汪溪水。
葉天差點嚇了一跳,怎么突然這么正式?
就在這時,黃佳佳從他旁邊過,不知有意還是無意,不客氣地撞了一下,卻是冷哼著走掉,徑直向校門口而去。
兩人無視這個小插曲,韓蕾凝望著葉天,說道:“我要走了。”
“走?去哪,回家嗎?”
“我開學(xué)考和月考都很不理想,我自己本身也不是塊讀書的好料子。我爸媽聯(lián)系了金陵那邊的一個寄宿式藝術(shù)院校,走藝術(shù)路線的話或許我還能上一個不錯的院校,國慶之后我就去那邊了?!?p> “什么?”葉天吃驚不小,走這么急的嘛。
“我可能不會再回來了。但你答應(yīng)我,千萬不能忘記我,月光為證!“韓蕾勉強擠出一個甜美的笑容。
雖然僅做了一個月的同桌,但兩人結(jié)下了深厚的情誼。
葉天點點頭:”好,我答應(yīng)你。我們當(dāng)然是永遠(yuǎn)的好朋友?!?p> 僅僅只是...朋友嗎?
韓蕾心里一縮,臉上微微一黯。
她勉強擠出一個甜美的笑容:“那就這么約定啦。下次再見,我肯定已是長發(fā)及腰,可是真的頭發(fā)喲?!?p> “我爸媽來接我了,我走咯!”
說完,她似是毫不留戀地轉(zhuǎn)身即走,橘色的長假發(fā)甩動,瀟灑靚麗。
可葉天的靈識分明“看見”,她背對著他,通紅了眼眶!
如果說到了這時候,葉天還不明白女孩的心意,那他就真的是頭豬了。
腦海中浮現(xiàn)起上課時她專心涂鴉的側(cè)顏,想起給他畫的速寫人像,想起運動會時的啦啦隊加油。
葉天輕嘆一聲。
他一直看著韓蕾走出校門,走到了路邊的一輛奧迪A6旁。
車?yán)镫[約傳來一個婦女的訓(xùn)斥聲,責(zé)問她頭上是什么東西,天天心思不在學(xué)習(xí)上難怪考不好。
韓蕾好像心情很不好,也沒接話,只是悶悶地上了車。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等著吧,我相信未來還有見面的那一天?!?p> 朦朧的月色里,看著那輛車緩緩駛動消失在街頭,葉天喃喃道。
饒是他,此刻竟也頗為患得患失,心里空落落的,像是空了一塊。
五百年修行的心境,有所松動!
.........
南郊廢棄倉庫。
黃色的警戒線在斷垣殘壁之上,拉得到處都是。
“這里是連夜搞拆遷嘛?”
市公安局刑警隊隊長,趙剛,打量著破敗不堪滿目瘡痍的地面,眉頭緊皺,難得開了一句不算玩笑的玩笑。
他身旁跟著的一個身著警服的嬌俏女子,厲聲說道:
“趙隊,我懷疑兇手使用了挖掘機之類的工具,意圖毀壞現(xiàn)場,消滅證據(jù)。我覺得可以在附近布控,重點排查有無可疑工程車輛停留和出入。”
趙剛聽了暗暗點頭,這個從金陵市局大老遠(yuǎn)調(diào)來的小女警,提的主意還算機靈。但是,他又總覺得哪里不對。
此時勘察現(xiàn)場的人跑來了:
“報告!現(xiàn)場共發(fā)現(xiàn)死亡六人,其中兩具尸體不完整??醋靼甘址?,應(yīng)該是一人所為?!?p> “太可惡了,還敢毀尸滅跡,我一定要抓到這個囂張狠毒的兇手!”
小女警蔡瀾揮了揮拳頭,立志道。
“行,先收隊,回去通宵開會!”趙剛大手一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