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長安這才想到這一出,心里有些后怕,“你說,這會不會是趙政試探我身份的最后一招棋子?若我走了,就坐實了我燕國細作的身份。若我不走,我還是孟學(xué)士之女孟長安?!?p> 唐少臉色很難看,“我就是怕這種可能,所以才讓你換回妝容。還有朝歌,看你和朝歌同仇敵愾的樣子,你如果被發(fā)現(xiàn)是燕國細作,朝歌怕也是洗不清嫌疑?!?p> “朝歌是我和沈連城一起發(fā)現(xiàn)的,沈連城可以作證人。”
“人是我們布局擱那兒的,真要查肯定會有蛛絲馬跡!”
孟長安捂臉,“你說吧,現(xiàn)在怎么辦?”
唐少看了一眼孟長安,臉上是哀戚的神色,“將軍,回東宮吧。你若不回去,我們能不能脫身先不說,朝歌卻已經(jīng)完了。趙政今年要出兵越國,他還要迎娶陳小姐,只要大家都好好活著,我們多的是機會從東宮脫身?!?p> 孟長安動了動嘴角,“我拿什么解釋?我編不出來借口了?!?p> 唐少別開眼去,忽然看到桌上的酒,“我們?nèi)ソ裉炖C房外的酒樓,你佯裝醉酒,所以一夜未歸,這個理由可以嗎?”
孟長安昂起頭,“好。那小九那里,又如何解釋,他為何會憑空暈倒?”
“你想去喝酒,怕他跟著礙事,所以迷暈了他,可以嗎?”
孟長安笑了笑,站起身,走到唐少面前,“這些漏洞百出的借口,唐少,你覺得,你若是趙政,你會信嗎?”
唐少別開眼去,“我們沒有辦法了。除非,我們舍棄朝歌?!?p> 孟長安沉下臉,一提到人員損失,她的頭又開始痛了。
唐少仰著頭,突然淚如雨下,“將軍,我們不能舍棄朝歌。因為東宮里的朝歌,不是朝歌。”
孟長安一凜,忽然之間就想到了那副女工極好的鴛鴦戲水圖,心中涌現(xiàn)出強烈的不好的預(yù)感,“什么意思?”
“就是你猜的那樣啊,東宮里的朝歌,是滿兮?!?p> 孟長安手一揚,一巴掌甩了過去,厲聲質(zhì)問,“唐少,你怎么能讓滿兮扮成朝歌進東宮?怎么能?”
唐少臉上赫赫然出現(xiàn)了四個指印,他站起身,聲淚俱下,“我有什么辦法,我沒辦法。你以為七皇子去后,難過的只有你嗎?滿兮也難過啊,她千里迢迢從燕國來越國,不是為了讓我們保護,目的也是為了給七皇子報仇啊。你要求送朝歌入東宮那天,她看見了,她以死相逼要入東宮,她擔(dān)心你男兒身慣了,應(yīng)付不來后院事務(wù),應(yīng)付不了趙政。我有什么辦法?我沒辦法?!?p> 唐少指了指樓下,聲音一點點的哽咽,“就是這輛馬車,就是你剛剛坐過的地方,就是你身上這件衣服,滿兮扮成朝歌入東宮之前,她就是穿的這身衣服,坐的這輛馬車,坐在你坐的地方。我親自送她來的,她一定要入東宮,一定要給七皇子報仇。否則,你以為,越姬為什么會被逼得毫無退路,為什么會想出跳湖誣陷你這種方法?還不是滿兮想方設(shè)法做的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