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衣,趁著外面的宮人們不注意,盛瑤飛身上了房頂,帶了眼紗,變身君娘子,去了別院。
別院的景色靜水流觴,關(guān)鍵是沒有任何的波瀾尤其是……空空如也的院子里面,沒有靳春秋的味道。
死亡的味道,也沒有呀,那現(xiàn)在……他人去哪里了?
君生覺得自己真是操心過頭了,只是救過他一次,難道還要次次都救他么?
“奇怪,這人怕不是死在外面了吧?”
“你找誰呢?”
靳春秋的聲音就在君生的耳邊響起,嚇得她眼紗差點兒沒帶住。
“你嚇死我了!你不是喝多了,不舒服,為什么還在這兒?”
靳春秋的手里面仍舊拿著她酒肆釀的酒,“你是誰,本殿下和你熟悉嗎?”
“我……”
君生想到自己蒙著眼紗,他分辨不出來自己的藍眼睛,便不繼續(xù)說了。
“你也來喝酒的嗎?”
不對,他身上的酒氣很濃,但是寒氣已經(jīng)沒有了,還有他似乎,沒有想象中的那么脆弱!好了?黑羽都沒找到呢,他就好了?
“沒什么,那日見殿下在酒肆品酒,一位姑娘與我說,你命不久矣了??礃幼樱钕潞煤玫???峙率悄切」媚镎f了謊話了。”
他舉著酒壇子,遞到了君生的面前,“醉生,夢死?!?p> 他的手腕怎么了?君生一下子就看到了他的手腕兒,靳春秋似乎也看出了什么,一揮手將酒壇子和手都背到了身后?!翱词裁茨?,這位小娘子是來找盛四小姐的嗎?她已經(jīng)入宮成為新后了?!?p> 這話里面,不知道為什么,君生聽出了一股酸氣,“所以殿下,是在為新后喝酒,買醉?”
“這話可不能亂說,朝陽和銀月本來就是通過盛家來聯(lián)姻的?!?p> 靳春秋在她面前,裝的好徹底,他不想要她認出自己。在別人面前多么放浪自由,可在她面前,卻只覺得虧欠……
盛君言的事情,仿佛是擱在兩個人之間的鴻溝,難以逾越。
靳春秋愣怔的片刻,君生已經(jīng)抬手把酒搶了過去:“血續(xù)費力,手腕上要有傷疤,你手腕上的疤是什么?”
他沉默了一會兒,開口解釋著:“我什么事兒都沒有,這只不過是喝多了,碰壞的?!?p> “你喝酒,是為了盛四小姐嗎?”
第一次問是玩笑,可看靳春秋的態(tài)度,她第二問是認真的。或許問清楚一切會比較好。她想要靳春秋幫她,可她也不想要欠這樣的人情債,她現(xiàn)在還不起。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喝酒么,明月清風自由自在不好?想那么多,不過是一時之間的煩惱罷了。”
如此回答,君生并不開心,她坐在靳春秋的旁邊,仍舊奇怪著他手腕上的傷痕是怎么回事兒。只是沒有直接問他。靳春秋可憐,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她知道。她自己也不會自怨自艾,她想要報仇,就要想辦法讓銀月打回去,要圣皇付出血的代價。
“我聽說,圣皇下旨,要滅盛家滿門,是你力排眾議,讓盛四小姐用遠嫁將功補過的?”
他點點頭,看著君生那雙蒙住的眼睛。
她看向了遠方繼續(xù)說著:“還有,一個消息,恐怕你不知道?!?p> “本殿下不知道的事情,君娘子肯定知道!別賣關(guān)子了?!?p> “朝陽國,是想要借著和親的機會,攻打銀月國,趁新君不穩(wěn)定而趁虛而入,所以才送你來做質(zhì)子!是么?”
“或許前半段說的有理有據(jù),可送我來當質(zhì)子這一程,怕是君娘子你自己臆想的!”
他說的很是確切,仿佛自己知道一切。
“是么,看來我君娘子也有消息失誤的時候,今兒天色不早了,既然殿下好好的,那我也不便久留?!?p> 靳春秋看著君生喝了兩口酒,袖子一擦嘴,把酒又重新扔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