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記得自己是誰,叫什么名字嗎?”
諸安凝看著眼前的青年,眉頭緊鎖,漂亮的小臉一副疑問狀。
“不記得。”
青年搖頭,此刻他的大腦一片空白,像是損壞了的硬盤,無法讀取自己的信息。
如今只有他脖子處吊著的一塊玉石能簡單讀出身份,名為伏煜。
而這塊玉石呈水綠,刻的字很是大氣,其周圍有很多蝌蚪文,不是普通人能夠解讀,顯然,這青年家里不是一般人。
但是…反觀他的穿著,一頭長發(fā)到背部,臉龐俊俏,白色長袍,馬褂,長靴。
縱然一看是有多怪就是多怪!
而且這些衣物,竟然還是諸安凝認(rèn)不出的布料制作,頭發(fā)也是真的這么長…
她很懷疑,自己是不是撿到了一個修仙的仙人。
要知道電視里面都是這么講述,撿到修仙人,然后認(rèn)識,再然后沒羞沒臊的生活,之后對方離去,自己入修仙界,開啟一副新天地…
哦不,這份認(rèn)知,對她這位即將成年的女孩來說,簡直如夢如幻。
“你既然不知道自己是誰,那你能不能憑空制造火焰出來…嗯,就是說你會不會法術(shù)?”諸安凝詢問,有些小期待。
伏煜:“……”
他沒有動作,哪怕連手都沒有伸出來,跪坐在木板,只是思索自己的身份。
他一睜眼便是在一個陌生的地方,沒有征兆,沒有煩惱,更沒有記憶。
這讓他很有想法,自己從哪來,又要回哪去。
諸安凝見對方?jīng)]有行動,無奈搖頭,好吧,是她想多了,自己哪可能撿到修仙者,能在陽臺見到這青年,肯定是樓上掉下來的,等會就送回去。
等…等等…
“我家在二十六樓,已經(jīng)處在頂樓了,樓上怎么會有人?”
諸安凝凝重,腦海震驚,轟隆隆回響。
按道理,自己家住二十六樓,想要下來就需要繩索,不然憑攀爬的本事,只要一點失誤,摔下二十六樓就是死。
而這青年昏迷在陽臺…很有可能是繩索斷裂,所以才編造自己失憶。
既然是編造的謊話,那自己…
“哎呀,你餓了沒有,家里還有點飯菜剩著,要不你吃吃?!敝T安凝很慌,她覺得自己很不安全。
“肚子餓了,吃飯。”伏煜點頭,摸著自己肚子,確實餓了。
諸安凝笑著,起身去準(zhǔn)備,熱好昨晚的飯菜,又對伏煜是一番唏噓溫暖,像是自己的親人一般。
而在對方吃飯,無暇顧及她之余,她拿著手機(jī)就慌忙離家。
電梯不能坐,因為四個電梯都不能及時上二十六樓,只能走樓梯,而這樓梯…有點黑,沒有燈光,便只能往上走。
“打給誰,給南詩打還是給婆婆打,不…應(yīng)該給110打,不然沒等她們來,我就被害了。”
重度被迫妄想癥就是如此,哪怕對方?jīng)]有一點惡意,她腦子也會想象出那番場景。
天臺很亮敞,陽光透過白云,照射在這之上。
如果是往常來這里,不會發(fā)現(xiàn)有什么變化。
但是此刻,映入諸安凝眼中的是一道道雷痕,在陽臺的地面張牙舞爪,焦黑的地面還是能聞到刺鼻的味道。
而那矗立在陽臺的鐵箱子,則是直接被貫穿,一股腦砸在地面。
信號基站也爛了,連著地面的焦痕,被直接轟擊破爛。
諸安凝小嘴微張,腦袋瞬間空白。
這…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天臺上的所有焦痕都沖擊著她的神經(jīng),刺鼻的味道又是一記重拳轟打在她胸口。
昨晚天臺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會變成這樣,難道是天氣變化?…
不…這根本說不過去,哪怕是變天,天臺又怎么會經(jīng)受這么重的雷擊。
而現(xiàn)在,她又想起了伏煜,那個穿著長袍的青年,難道…
不敢想,也不敢猜忌。
她把手機(jī)放在口袋,下樓去了。
打開自己房門,諸安凝還是有些害怕,但是在看見伏煜還在吃飯,她緊張的神經(jīng)慢慢舒緩。
“怎么樣,這飯菜好吃嗎?”
“味道有些重,菜的成色也不佳,火候欠缺一點,適用于填飽肚子,沒其他作用?!狈蠜]有客氣,直指缺點。
吃著這些飯菜,總覺得欠缺一點東西,但是他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于是有些話就沒說出口。
諸安凝聞言,愣住了,她皺起柳眉,暗想自己怎么說也有兩年的烹飪經(jīng)驗,怎么可能會像你說的這么不堪。
拿起筷子,她嘗了一口盤子的肉…
“明明很好吃,就是不想承認(rèn)罷了!”諸安凝小聲嘀咕一聲,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對了,你記得昨晚打雷了嗎?”
“打雷?”
端著飯碗的伏煜看著她,陷入了沉思。
但是片刻,他又搖著頭道:“有一點映象,但不怎么清楚。”
映入腦海的才是記憶,映象基本都是模糊的片段,當(dāng)不得真。
尤其是一些時候,自己腦海會記起有些記憶和自己做的夢很相似,所以并不能說明伏煜經(jīng)歷了這些。
諸安凝點頭,眼睛不停的轉(zhuǎn)溜。
“就是吃完飯之后,我是把你送去公安局還是你自己走?!?p> 一男一女,獨處一屋,顯然說不通。
尤其是她父母不定期回家,如果看見了伏煜,這怎么解釋得通?
不報警算輕的,可能會直接打著攆出家門。
“我不知道去哪。”
伏煜吃著飯,語氣清淡的說著。
仿佛在訴說,自己除了賴在你家就沒別的地方去。
諸安凝無語,這是什么話,難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沒別的地方去嗎?
但是…我又不可能一直把你留在家里。
等幾天學(xué)校又要補(bǔ)課,整整二十幾天,你一直在家里被我父母發(fā)現(xiàn)怎么辦?
況且你是怎樣的人我都沒看清,放心把你留在我家?
雖然父母很清潔,沒在家里買貴重物品,但是真的…我心里芥蒂。
“你老實給我說,你是不是有特殊的能力,比如會飛,會神奇的法術(shù),沒有這些,異能總有吧?”
“不知道,不清楚。”伏煜搖頭,他真的不記得會這些。
好吧,諸安凝放棄了,不再追問伏煜關(guān)于“異類”的問題。
“既然不記得,咱們就不談這個問題?!?p> 諸安凝又道:“你覺得你這個模樣出現(xiàn)在大眾眼前,會被注意到嗎?”
“難道不好看?”伏煜放下飯碗,擦拭著嘴角道。
“不是好不好看的問題,是你這個模樣不適合這個社會?!?p> 諸安凝把手機(jī)拿出來,在網(wǎng)上搜索道:“你看,這才是男生的穿著,你這個長袍和長發(fā),只會認(rèn)為你在玩cosplay,很中二不是?”
“言出有理,但是…我不喜歡?!?p> “我…”
“雖然我不喜歡,但我也不想引起別人的注意,所以可以改變一下?!?p> 聽到這話,諸安凝才安心下來。
帶著一個古裝男出門,尤其還是這么帥的古裝男,別說有多中二。
幸好這人懂輕重…
“我家沒有男生的衣服,我爸的給你穿又把你穿老了,所以你在家等著,我現(xiàn)在下去給你買,記住別在我家整出什么幺蛾子,知道嗎?”諸安凝鄭重說著,很有威嚴(yán)。
伏煜只是輕點頭,去到大廳沙發(fā)坐著。
諸安凝看了一眼坐著的伏煜,出門了。
她父母是科研人員,一年當(dāng)中,基本沒回來過幾次。
即便是回來,什么時候也說不準(zhǔn)。
而她家里也很有錢,畢竟是國家科研人員,給的工資不要太多。
而她父母也是吃住國家,錢是經(jīng)常打給諸安凝,房子也是分配,所以這女孩過得很不錯。
她還有個妹妹,但是一直住在婆婆家,很少待在諸安凝身邊。
而諸安凝也只是個準(zhǔn)高三的學(xué)生,這個暑假的七月份還要去學(xué)校補(bǔ)課,需要二十多天。
差不多,她還有五天就要回學(xué)校。
……
小屋
伏煜坐在沙發(fā),他發(fā)現(xiàn)跪坐在木板和坐在沙發(fā),似乎很不一樣。
“這是第一次坐嗎?”
小聲嘀咕,他又拿起玉佩看。
依舊是伏煜兩字,還有一些看不懂的蝌蚪文。
“我是誰,我從哪里來,又要到哪里去?”
而在外界
則是發(fā)生了巨大的改變,大海深處,裂谷之中,有氣泡一串串升騰,接連不斷,整齊有序。
仔細(xì)觀察,這個氣泡中竟有一縷綠紅色混合的氣體。
“啵~”
一只龐大無比的大王烏賊戳破了氣泡,緊隨著那一絲氣體變化,被吸入進(jìn)烏賊身體中。
連續(xù)吸收一個月,烏賊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它整個軀體再次增大幾圈,達(dá)到了四十米長度,柔軟的觸手生長出荊刺,不再是軟體無脊椎動物。
觸手翻騰,驚濤駭浪,海水不再束縛它。
虎鯨在它面前,只是一坨食物,藍(lán)鯨在它面前,亦是輕而易舉打死,它是海洋的霸主。
但是它最終縮回了深海,繼續(xù)吸收水泡中的氣體。
然而這些變化并不只是大海深處擁有,在這之外,深山老林,原始森林當(dāng)中,亦是有如此變化。
反觀,陸地上的變化是大海深處巨變的三倍左右。
大量動物發(fā)生異變,哪怕是食草動物也變得嗜血。
而在人類社會,亦是有很大改變。
年老的老人不在年老,不能下床走路的老人能再次下床。
以前無法搬運一百斤杠鈴的人能單手舉起杠鈴。
以前有疾病的人,疾病不再,消失無影無蹤。
這些變化不單單是一個地區(qū),或者一個國家,而是整個地球。
但…這也是幾個月之后的事情,現(xiàn)在嘛…
伏煜正被諸安凝安排剪頭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