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阿月向陳九說道:“那……那是我小時候的事情了!”
“哦?”
“具體的時間已經(jīng)記不清了。不過,好像是那一年的中秋!因?yàn)橹挥性谶@種重要的節(jié)日里,我們才會來祠堂祭拜!”
阿月再次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環(huán)境,似乎想起了當(dāng)年的恐怖。她將身子躲到陳久背后,只露出半個臉蛋來,雙手緊緊攥住陳久的衣襟,仿佛這樣便能安全一些。
她雙眼盯著上方的兩座等人高的石像,輕聲道:“那天晚上,大家在祠堂祭拜完先祖,便各自回家去睡了。可是等到第二天的時候,有人去三叔家串門,敲了半天都沒人回應(yīng),這才發(fā)現(xiàn)一大家子人在昨晚無緣無故失蹤了。而且,從那以后,每到晚上夜半時分,祠堂里面便有各種奇奇怪怪的聲音傳出,很是滲人!村里的老人還說,那是三叔一家因?yàn)椴痪聪茸妫粖Z了軀體,取了生存的權(quán)利,靈魂更是被鎖在祠堂中,日日受鞭笞之苦?!?p> 阿月接著說道:“我們自然是不相信的,后來,我爹和大伯便偷偷地來這祠堂探索過。也不知發(fā)現(xiàn)了什么,可是他們卻對那晚的事情閉口不說??傊?,回來的時候神色特別慌張。一到家里面,便讓我們收拾東西,然后就帶著我們,連夜逃出了村子?!?p> 陳久感受到身后少女的恐懼,反手將她的柔荑緊緊握住,安慰道:“別怕!有我在呢!”
果然,阿月感受陳久手間傳來的溫度,又經(jīng)過他簡單的安慰,整個心情也沒有那么沉重害怕,只是仍緊緊的貼著他的后背,不敢離開一步。
陳久聽完聽了阿月的講述,再聯(lián)系到早上老道士的那句“妖孽出世”,猜想這祠堂八成與這妖孽有關(guān)!
他在這祠堂中四下觀望了一番,只是這區(qū)區(qū)十丈方圓的地方,一眼便能看地清清楚楚,實(shí)在沒有什么特別的。整個空間內(nèi),除了一張供桌,兩個石像,數(shù)對燭臺和幾十個排位,便再沒有其他多余的東西了。
“那妖孽就在祠堂?沒見到??!難道有密室?那么機(jī)關(guān)又在哪呢?”
陳久這般想著,便開口問阿月:“阿月,你知不知道這里有個密室?”
“啊?密室?”阿月一臉茫然,望著陳久期待的目光搖了搖頭。
“你看,我們現(xiàn)在反正也出不去,不如我們找找看!說不定會有出去的機(jī)關(guān)呢?”
“哦……”
于是兩人便在這祠堂中尋找起來。他們第一個懷疑的便是那數(shù)對被蛛網(wǎng)籠罩的燭臺,可惜在經(jīng)過驗(yàn)證后,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奇怪之處。
之后靈位、供桌都一一試過,卻都不是開啟密室的機(jī)關(guān)。
那么,剩下的就只有這兩個石像了!
一個祠堂,竟然會放著兩尊石像!陳久可以肯定,這機(jī)關(guān)肯定與石像有關(guān)!
兩人走到石像旁邊,視線緩緩掃過兩尊雕像,卻并沒有發(fā)現(xiàn)特別異常的痕跡。
陳久自然不肯放棄,東摸西抓的,甚至期間還爬到石像頂上嘗試,為此還遭到了阿月的強(qiáng)烈反對,結(jié)果卻還是一無所獲。
“奇怪!”陳久皺眉思索,忽然問道:“阿月,你說你爹和大伯是白天還是晚上來這祠堂的?”
阿月仰頭回想了一陣,答道:“那天是晚上!”
“詭異的聲音是晚上發(fā)出的,你爹和大伯是晚上去探的,三叔一家很可能也是在晚上消失的!“陳久喃喃自語,忽然神情一震,道:”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阿月問道。
“我猜密室的開關(guān),肯定要到晚上才能起作用!”
陳久接著說道:“現(xiàn)在離天黑還有好幾個時辰,咱們先休息一下,養(yǎng)足精神,這樣萬一晚上找到了出口,也好有力氣逃跑!”
阿月見陳久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不禁也大受振奮,點(diǎn)頭道:“嗯!”
說罷,便從袖中掏出兩個饅頭遞給陳久。
“你還帶了吃的?”
“今天早上剛做的,本來我是想給道士爺爺路上吃的,可是沒想到他連招呼沒打一聲就走了!”
“走了好!走了好啊!要是他不走,我們不就得在這里餓個一整天?“
就這樣,兩人一邊吃,一邊休息,一邊閑聊起來。
“阿月,你就不怕我真的是傷害蘇三的兇手?”
“我相信阿久哥不是這樣的人!”
“你就這么相信我的話?”
“那當(dāng)然!”
“哎,現(xiàn)在的小女孩,心思還是太單純了!阿月,以后出去要小心點(diǎn),不要什么事都相信別人!”
“放心,阿月知道的!這個世界上,除了爹娘的話,我就只信阿久哥的話!”
陳久心中一暖,“不要太過相信人心!你阿久哥的話也不能全信!”
“啊?那你之前的話都說騙人的?”阿月?lián)溟W著大眼睛望來,嘟著嘴唇,一臉氣鼓鼓的模樣。
“我說的當(dāng)然是真的!額,其實(shí)我想說的是,阿月你要有自己的思考,不能盲目的相信任何一個人!”陳久本來并不想說這些話,只想一生守護(hù)著她,讓她遠(yuǎn)離一切是是非非。奈何,這些并非他想便可以的,如今自己根本沒有保護(hù)好她的足夠?qū)嵙Α,F(xiàn)實(shí)永遠(yuǎn)是殘酷的,他是真的不希望看到有那么一天,阿月被人傷害!
……
聊著聊著,兩人便相繼睡了下去。
時間無聲流逝,深夜,祠堂內(nèi)忽然刮起一陣陰風(fēng),將周圍的蠟燭吹滅。
在這種陌生的環(huán)境中,陳久其實(shí)一直處在淺睡之中,心神時刻都在提防著四周,稍微有些風(fēng)吹草動便醒了過來。
如今大概是子夜時分,因?yàn)橄灎T被熄的緣故,四周都是一片漆黑。
“嘎吱……嘎吱……”一陣令人牙酸的聲音傳來。
陳久急忙將身邊的阿月喚醒,兩人再次將蠟燭點(diǎn)燃。
忽然,一聲低低的哭泣聲響起。
阿月一個激靈蹦到陳久身邊,扣著牙關(guān),神色慌張道:“這個聲音!這個聲音我以前聽過!”
陳久循著聲源,抬頭望向那兩座石像,卻見此刻石像臉上再沒有之前的旖旎柔情,取而代之的則是猙獰兇狠的殺意。
原先,那兩個石像是伸出手臂,互相擁向?qū)Ψ?,一副相親相愛的模樣。然而此刻,那四條手臂紛紛向上傾斜了幾分,配上這兇狠的神情,倒像是兩個深仇大恨之人,想要把對方給掐死。
現(xiàn)在想想,那嘎吱嘎吱的聲音,應(yīng)該便是石像手臂挪動的聲音了。
就在這時,一直低沉的哭泣中,忽然夾雜了一聲尖利的慘叫,陳久甚至能從那聲音中感受到痛苦、悔恨、不甘。
“??!流……流血了!”阿月驚聲尖叫。
“哪受傷了?”陳久回過頭,連忙看向阿月,一顆心緊繃了起來。
“不是我,是……是她!”
“她?”陳久順著阿月的手指望去,那右側(cè)的女性石像眼中竟緩緩流出兩行血淚。
陳久皺著眉頭,小心地盯著那兩處石像仔細(xì)打量。
忽然,他仿佛想到了什么,一揮手,把四周的蠟燭給滅了。
“阿久哥,你怎么把火給滅了?”
“你看!”黑暗中,陳久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阿月抬頭望去,卻見左側(cè)那男性頭像的兩處眼眶中,正冒出兩行綠油油的熒光來,看著極為詭異。
“阿久哥好厲害!”因?yàn)殛惥镁驮谏磉?,阿月這次道沒有驚慌失措。
“這兩人從相愛到相殺,顯然誰都奈何不了誰,沒道理左側(cè)發(fā)生了異狀,男的會沒有變化?!?p> “那么,這機(jī)關(guān)很可能便在這四只眼珠上了!”
陳久分析完,當(dāng)先便伸手點(diǎn)向那只綠色的石珠。
果然,陳久用力一分,那顆石珠便向后退卻一分,然而,整個祠堂卻依然沒有絲毫動靜。
陳久再次伸出一根手指,兩根手指封分別戳到那兩個眼珠,順便還跟阿月說道:“阿月,你也用手指到那邊戳戳看!”
“試過了,我這邊不行!”阿月答。
“那就是這邊了!”說罷,他雙指用力,兩顆石珠便隨之縮了進(jìn)去。
果然,當(dāng)石珠退到最后時,那石像便緩緩向后移動,露出下面一個黝黑的甬道。
森冷的風(fēng)從下面吹上來,更帶著一絲咸腥的濕氣。
而那低低的哭泣聲,也變得更加清晰起來。
陳久拉住阿月的手道:“咱們下去瞧瞧!”
阿月對年少的事情畢竟有些陰影,低頭向那黝黑的地穴探了一眼,反而走遠(yuǎn)了幾步,生怕一不小心便摔了下去,搖頭道:“不,不,千萬別下去!里面說不定鎖著鬼魂,有什么好瞧的?趕緊把這給重新封上吧!”
陳久道:“可是,說不定蘇三就在下面呢?如今我身上的嫌疑還沒洗清,總要下去查個明白!你也不希望蘇三就這么不明不白的消失吧?”
阿月尖聲道:“不會的,不會的!就算整個世界都說阿久哥是壞人,我也不會相信的!”
陳久道:“你在這里等我一晚上,要是明天早上我還沒上來,你便敲門,說要出去。你畢竟沒做過什么錯事,都是因?yàn)槲也胚M(jìn)來的,我想村長他們是不會為難你的!”
阿月大急,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叫道:“阿久哥,你別下去!”
陳久望著梨花帶雨的少女,硬了硬心腸,絲毫不為所動,微微一笑,說道:“放心,你阿久哥命硬的很!當(dāng)初那么長的路,我都沒死成,又怎么會在這個小小的地穴里送了性命?”
阿月望著去意堅(jiān)決的陳久,實(shí)在想不出什么有效的話語來讓他回心轉(zhuǎn)意,只能勉強(qiáng)勸道:“下面若是又有惡鬼或者怪物,你可怎么辦?”
陳久再伸手,輕輕撫摸了下她頭頂?shù)男惆l(fā),安撫道:“你阿久哥可厲害著呢!要是下面真有鬼怪,我便把它們捉了,套個繩子圈住,帶上來給你當(dāng)寵物玩!你不是一直想養(yǎng)個寵物嗎?這回我給你抓個特別的!”
他向洞口望了望,又從祠堂內(nèi)取下一只蠟燭點(diǎn)上,便要縱身向洞內(nèi)跳去。
厲千帆
把恐怖分為的描寫刪掉了,兩章合成了一章。本來想把找機(jī)關(guān)的情節(jié)也刪掉的,但系統(tǒng)都說了要探索,后來想想還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