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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種渴望不容許逃離

第二十章

有一種渴望不容許逃離 一秋一會 4691 2019-09-19 08:05:00

  聽到這里,婁梨和愛惜地親了親季新涼的鬢角:“這樣,喜歡嗎?”

  婁梨和的主動難能可貴,季新涼的心跳瞬間就加速了,“喜歡,但是不夠。”

  他捧起婁梨和的臉,在她唇邊輕輕印下一吻,“我要這樣?!?p>  這是季新涼第一次吻心愛的人,他有點緊張,偷偷觀察著婁梨和的表情,很害怕她有一點點的嫌棄。

  但是婁梨和的臉上卻只有驚訝,就像一個被偷親的小姑娘,只是驚訝而不是厭惡,季新涼忍不住問道:“你為什么這個表情?”

  “我什么表情?”婁梨和看不到自己的表情。

  季新涼伸手捏了捏婁梨和的臉頰,“我發(fā)現(xiàn)只要不是在醫(yī)院,你就好像沒那么成熟。”

  婁梨和道:“是嗎?”

  “是啊,你一看就是被父母寵著長大的,感情上像個孩子?!奔拘聸龉瘟斯螉淅婧偷谋亲?。

  婁梨和點點頭:“那倒是不錯,我的父母都很寵我,我要什么就給我什么?!?p>  “你小時候是什么樣子的?”

  “我小時候?我想想,”婁梨和不知不覺被季新涼拉著坐到了客廳沙發(fā)上,兩人依偎在一起,婁梨和輕輕捏住季新涼的手指,“我小時候很淘氣很霸道的,但凡是我想要的我都會拿到,事事都要最好的。”

  “這個我倒是能猜到,”季新涼眼珠一轉(zhuǎn),“那你小時候有沒有暗戀過別人?”

  “初中和高中嗎?”婁梨和想了想,“初中以前沒有,但是高中三年我暗戀一個叫做胡安柚的男孩子?!?p>  聽到這里,季新涼皺了皺眉,不對,這個時候婁梨和應(yīng)該和明恪在一起才對啊,怎么會和一個叫做胡安柚的扯上關(guān)系?

  他小心地問道:“這個胡安柚有什么特別的嗎?”

  “沒什么特別的,就是我們高中班上的年級第一啊,我還給他寫了一整套戀愛日記呢!我去拿給你看!”說完,婁梨和就跳下來沙發(fā),幾步跨進了書房,季新涼攔都攔不住。

  沒幾分鐘就看到她拿著幾本顯得陳舊的日記本走出來,放到茶幾上,拉著季新涼一起看。

  “以前不喜歡寫日記,但是高二那一年也不知道著了什么魔,記了一整年的日記,全是胡安柚的?!?p>  季新涼看著婁梨和居然把日記本放在自己面前讓自己看,哭笑不得,卻也不想掃了她的興致,一邊看一邊問道:“就寫了高二一年?高三為什么不寫了?”

  季新涼道:“我還要高考呢,哪里有時間寫這些,而且我本來也沒有寫日記的習慣,能堅持一年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p>  少年時期的婁梨和很可愛,看著這些日記,季新涼突然明白了婁梨和所說的她年少時很淘氣的意思。

  根據(jù)這些日記里寫的,婁梨和會拿掉這個胡安柚的自行車車閥,就因為前一天他載了一個叫做谷雨的姑娘回家,還會在胡安柚的書包里放磚頭,放螞蚱,但是也會在他的書包里放面包···

  “你小時候很可愛啊···”

  “是嗎,我也這么覺得?!眾淅婧托ζ饋硐駛€吃到糖的孩子。

  兩人靜靜地看著這些日記,偶爾會有嬉鬧。

  翻到最后一本的時候,季新涼翻到最后一頁,看到后面有個紅筆批上的“已閱?!?p>  字跡清秀,剛勁有力,像個男人的字。

  “梨和,你不會是把日記本給你老師看了吧?怎么還有批改的痕跡?”季新涼捂著嘴笑道。

  “什么?”婁梨和拿過日記本,也看到了那個鮮紅的“已閱”,“奇怪,這是誰寫的,這種日記本我哪里敢給老師看到啊。我都是偷偷藏著的,應(yīng)該沒人看到過啊?!?p>  “是不是你父親看到了,又怕傷害你的感情,就給你批了個已閱?”季新涼只是想想就覺得婁梨和的父親是個妙人。

  “大概是呢,不過我寫完了就藏起來,根本沒注意呢。要是看到了該嚇個半死了?!?p>  婁梨和哈哈一笑,明媚如春。

  季新涼看著這樣的婁梨和,再看看手里的日記本,心中更是疑惑,這樣溫和可愛的家庭,婁梨和又怎么會出現(xiàn)心理障礙呢?

  ···

  晚上,婁梨和做飯,季新涼繼續(xù)窩在沙發(fā)里看婁梨和的日記。

  這些日記本的確是戀愛日記,里面的人物只有胡安柚一個人,季新涼想著就算是戀愛日記也多多少少會有周圍人的痕跡,但是季新涼翻了兩遍,有關(guān)于其他人一個字都沒有。

  季新涼本是想看看能不能有一些明恪的痕跡,卻沒想到蛛絲馬跡都沒有。

  這不是正常的行為,季新涼越看越覺得怪異,而最后的“已閱”兩個字更是奇怪,里面到底有什么曲折的故事還真是猜不透。

  月涼如水,季新涼留在了婁梨和家里,當然,他睡的是另一間臥室,也就是之前杜桓睡得那一間,很奇怪的是,這一間的擺設(shè)和婁梨和自己的那一間差別很到,倒是和外面客廳的裝飾是一整套的,也不知道婁梨和是怎么想的,為什么要把自己的臥室裝修的那么冷清。

  季新涼躺在床上,繼續(xù)翻看著婁梨和的日記本,如果是別的女孩子大約是忌諱的,但是婁梨和對于季新涼要拿走她的日記本回去看并不反感,只是說別弄臟了就行。

  她并不忌諱他探索她的過去,難道她的心理問題和過去沒有關(guān)系嗎?

  季新涼越想越頭痛,此時,傅錫總算是打來了電話。

  “新涼?!?p>  “哥,你查到了?”

  傅錫道:“我查到了,而且我還找到了這個主治醫(yī)師,了解了當時的情況,所以拖了些時間?!?p>  “是誰?”

  “新涼,你聽我說,”傅錫的語氣非常慎重,“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和婁梨和馬上分手?!?p>  “哥,你別著急,我想聽聽你調(diào)查的,好么?”季新涼并未因為傅錫的話生氣,

  “好,”傅錫喘了口氣,慢慢說道,“婁梨和在D國的時候,主治醫(yī)師是明惜,也是D國最好的心理醫(yī)生,但是根據(jù)我從他那里了解到的,當年婁梨和的心理問題很嚴重,是嚴重的抑郁癥,只是她本身學習了心理學,所以一切才看上去不那么嚴重,明惜說,治療的時候,婁梨和的各種心理測試里隱藏著自殺傾向,而且一直沒有緩解,所以到最后他們選擇了催眠作為最后的治療方案?!?p>  “催眠?”季新涼有些驚訝。

  “是,”傅錫道,“明惜不是夸大其詞的人,身為醫(yī)生他的態(tài)度是謹慎的,我想如果他的話理解的沒有問題,他所說的催眠師有一種制造記憶和消除記憶的意思。”

  “什么叫做制造記憶?”

  “就是讓病人以為自己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某些事情,但是那些事情可能根本沒有發(fā)生過。”傅錫道,“還有,我還要提醒你一點,婁梨和之所以這么長時間都無法被治愈,是因為她根本不愿意告訴別人她過去到底經(jīng)歷過什么,尤其是明恪,她諱莫如深,就連明惜也只聽到她說過一句關(guān)于明恪的話?!?p>  “她說什么?”

  “她說,高二的時候,明恪在隔壁?!备靛a道。

  傅錫見季新涼沒有說話,便繼續(xù)說道:“新涼,我不是歧視心理疾病的人,但是她比我們想象的更嚴重。如果你想改變她的情感障礙你勢必要知道她的過去,但是一旦調(diào)查她的過去誰也不知道到底會出現(xiàn)什么變故,這些過去對她來說到底意味什么,這是悖論,你根本無法選擇,無論選擇什么你都是要失去她的?!?p>  季新涼知道傅錫的意思,如果他想要婁梨和對他有愛情,他就要找到她疾病的根源,但是找到疾病的根源就意味著揭開婁梨和的傷疤,她所做的催眠就有可能會無效,按照她的病情,到時候一切都會回到原點,她依然是個重度抑郁癥患者。

  尋找真相,還是放棄,這是兩難的選擇。

  季新涼深深地嘆了口氣,最后說道:“傅錫哥,我想,如果她愿意就這樣和我在一起,我覺得也很好。”

  傅錫聽到季新涼的話,心中毫不意外,“既然你已經(jīng)有決定,那也很好?!?p>  季新涼突然開口問道:“哥,如果是催眠,明惜哥是不是知道婁梨和的記憶里到底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恰恰相反,”傅錫道,“明惜說婁梨和是個心理學的天才,她的催眠是她自己做的?!?p>  “自己怎么給自己做催眠?”

  “這當然需要幫手,明惜就是那個幫手,明惜說當時婁梨和在他的協(xié)助下進行了潛意識催眠,如此就可以看出來她是極度不愿意別人知道她的過去的。”傅錫嘆口氣,“我也很難想象,到底是什么樣的經(jīng)歷才會讓婁梨和這樣的人精神崩潰。”

  是的,傅錫說的是精神崩潰,這也是明惜給婁梨和的心理問題的定義。

  季新涼不知該說些什么,最后只能道一句:

  “哥。多謝你,但是爺爺和我父親那邊麻煩你···”

  “我知道,這些事情我是不會多嘴的。”傅錫道。

  ···

  放下電話,季新涼躺在床上,滿心無奈與疼惜,原來這世上真的有絕癥,進退皆是生死不能。

  手邊還是婁梨和的日記本,季新涼卻沒了翻看的心情。

  傅錫說婁梨和做了催眠,進行了記憶制造和記憶消除,那么現(xiàn)在的婁梨和就是個人造人,由于她是自己給自己催眠,所以她的過去里到底有多少偽造的成分只有催眠前的婁梨和知道,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謎團,誰也無法解開。

  世間有一些愛情是無法強求的,有時候你會認為只要是他們接受了你的愛意都是一種恩賜。

  “婁梨和啊婁梨和,你讓我這樣委屈自己,將來你可要好好陪著我啊?!?p>  ···

  調(diào)查婁梨和過去的事情,季新涼放棄了,他覺得現(xiàn)在這樣,也很好。

  如果這是婁梨和認為的愛情,那么這就是他們的愛情,或許有別于他人,但是不改其感情的本質(zhì)不是嗎?

  接受了這些,季新涼睡了個好覺。

  婁梨和卻難得地做了個噩夢:

  夢里,年少的她圍著一個面目模糊的男人撒嬌:“我告訴你,我移情別戀啦!我喜歡胡安柚!”

  “喜歡他什么?”男人平靜地問道,雖然略顯冷淡但婁梨和覺得他的聲音如此清越。

  然后她看到年少的婁梨和盯著男人,使勁地掰著手指:“他成績好,長得帥,還是我的青梅竹馬,年紀相仿,興趣相投···”

  說著她拿出一堆日記本,整整齊齊地放在男人的書桌上:“你看,這都是證據(jù)啊,我寫的多好,每天我都記日記哦,他的一點一滴我都記下來?!?p>  婁梨和看出年少的自己其實是在刻意向?qū)γ孢@個冷淡的男人挑釁,希望他嫉妒,希望他有一點點阻攔的意思,但是很明顯婁梨和小時候道行太淺,而這個男人的確對年少的孩子毫無興趣,只見他翻開這些日記本,一本一本地看過來,在最后一頁上,批上了兩個字:“已閱?!?p>  不僅如此,男人還特地補充道:“快回去睡覺吧,為了補這些日記連續(xù)一個星期每天睡眠不到兩小時,應(yīng)該很困?!?p>  婁梨和看到這里,心里忍不住的偷笑,再看年少時的自己臉憋得通紅,目光噴火,小嘴一張一合,似乎是喊了男人的名字,可惜婁梨和沒聽清便醒了。

  婁梨和醒來一身冷汗,心跳的聲音似乎都在房間回蕩。

  剛剛的夢境消失,沒有給她留下半分記憶。

  婁梨和抹了一把頸后的冷汗,在床頭坐了許久,才慢慢平復呼吸,拿過床頭的水,喝了一口。

  在剛剛結(jié)束催眠治療的時候,她天天這樣做夢,醒來不記得卻徒留一身冷汗。

  但是這半年來好了不少,怎么現(xiàn)在又開始了?

  婁梨和知道這不是好現(xiàn)象。

  ···

  第二天,季新涼一覺醒來覺得精神很是爽利,而且當他走到餐廳的時候,發(fā)現(xiàn)婁梨和已經(jīng)為他準備了早餐,而她自己則趕去上班查房了。

  揭下貼在桌子上的備忘條,季新涼看到婁梨和的字:早安。

  婁梨和不會說甜言蜜語,卻讓季新涼的心化作了一汪春水,終究他是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了。

  打開保鮮膜,季新涼開始吃早飯,婁梨和為他準備了三層的三明治和熱牛奶。

  他一邊吃一邊打開手機,昨天他的比賽剛剛結(jié)束,今天的新聞肯定都是他。

  果不其然,他看到新聞的搜索詞前五個都是自己。

  自從簽約成了職業(yè)車手,他就收到了很多有關(guān)的綜藝邀請,但是他都不感興趣。

  對于他來說,他現(xiàn)在最大的事業(yè)就是如何和婁梨和一起走下去。

  婁梨和并沒有讓他離開,于是他就默認了她是想讓自己在家里等她回來。

  他今天沒有安排,是韓梁特地給他空出來的一天休閑時間,為的就是能跟婁梨和一起慶祝一下,這么多天沒怎么見面,韓梁以為兩人應(yīng)該是干柴烈火,可惜他低估了婁梨和的敬業(yè)程度和工作強度。

  季新涼打量著婁梨和的房子,他知道以后常常出現(xiàn)在這里,為了避免之前被跟蹤被曝光的事情的發(fā)生,季新涼決定至少要找個借口將婁梨和保護起來。

  他聯(lián)系了韓梁,調(diào)查了這個小區(qū)的空置房情況,然后順利在婁梨和的隔壁以他的名義買下來另一套,這樣即便有人說他常常出沒在這個小區(qū),他也可以說是自己住在這里。

  至于他是不是真的住在隔壁,那誰也不知道,季新涼打著自己的小算盤,嘴角咧到了下頜角。

  韓梁辦妥這件事的時候,心里則盤算著自己怎么才能免掉送結(jié)婚禮金,季新涼很明顯已經(jīng)被婁梨和套住,在他看來結(jié)婚是遲早的,他可不想荷包空空,所以他謀算著怎么才能拿到司儀或者伴郎的身份好免去一大筆錢。

  于是他狗腿地將季新涼最近所需要的所有文件材料,比如近期要拍攝的劇本,親自打包郵寄到了婁梨和的公寓,特快件,同城當日達,名字填的是婁梨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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