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間,無憂難得的主動開口了一次“蓓施主,今兒怎么不見童施主啊。”
“他有事情要辦,怎么?你找他有事?”蓓歡夾了一口茄子,嘟嘟囔囔的問道。
無憂看著碗里的清湯寡水,突然就沒了食欲。
“沒什么,小僧吃好了,且先上去了?!?p> “好?!?p> 蓓歡戳弄著碗里的飯,顯然有些心不在焉。也不知道童童現(xiàn)在到?jīng)]到南崖山,南崖山那邊到底什么情況了。不然,干脆動用下小白算了,反正這里遠離長生殿,應(yīng)該沒人會發(fā)現(xiàn)的。
“我也吃好了,先上去了?!陛須g把碗筷往前一推,轉(zhuǎn)身就要上樓。
薄涼看著蓓歡那碗分毫未動的米飯,扭頭對一陣胡吃海塞的白霧說道“你去買些糯米糍粑回來。”
“為什么不是風吟去?”
這吃的正盡興呢,才不想去買糍粑,明明風吟都吃完了,干嘛不讓他去。
“去不去?”
看著薄涼那雙冰冷的瞳孔,白霧忍不住的發(fā)抖,他不舍的放下碗筷,不情愿的說道“去!”
白霧一走,樓下便只剩薄涼和風吟了,薄涼拿絲帕擦了擦唇角,“把閣樓上的那個孩子放出來吧?!?p> 自打蓓歡邪氣入體后,那孩子就被禁足在一間酒館的閣樓,已經(jīng)好些日子了,今兒,三爺為何想起她來了呢?
“三爺,眼下什么都還不穩(wěn)定,放她出來不好吧?!?p> “眼下青樓那邊的幕后之人還未可知,再留這么一個莫名炸彈在酒館里面,就太危險了?!北隹粗鴺巧陷須g的房門,眸光深遠的說。
原本是不想打草驚蛇的,但是他實在是有些擔心她。
“風吟明白?!?p> 房內(nèi)
蓓歡拿出一個純白的玉哨,朱唇微微附在上面,吹著一個輕快的小調(diào),像是在追憶什么一般。
聽著樓上傳來出的小調(diào),薄涼莫名的覺得熟悉,但一時間卻又想不起來自己到底在哪聽過這個調(diào)子。
蓓歡吹了一陣之后,小白都沒有出現(xiàn),她只覺得心怦怦直跳。她從自己的小玉盒子內(nèi)深挖了兩煙袋寒煙,而后直接順著窗戶就跳了出去,一身夜行衣,借著無邊的夜色,叫她沒留下一絲痕跡。
蓓歡一路飛奔,用了半個時辰之后才來到南崖山下,看著半山腰上若隱若現(xiàn)的火光,蓓歡的臉色就如這無星的月夜一般漆黑冰冷。
童童你們可要撐住啊,等我!
蓓歡看著那被火藥炸開的棧道,和明顯戰(zhàn)車劃過的痕跡,蓓歡越發(fā)的不安,但愿大家都好。
半山腰上
問柳坐在一個四人抬的轎子上,她捏著一顆櫻桃,看著不斷用戰(zhàn)車撞擊著寨門的士兵,她有些不耐煩“都已經(jīng)兩天了,這破門還沒撞破嗎?實在不行就放火燒山吧。”
“姑娘,這山下全是百姓,主上說了,不能傷害到平民的?!贝A⒃趩柫慌缘氖膛s忙提醒道。
“那就澆些火油,把他們嚇出來!”問柳實在是有些不耐煩了,就這荒郊野嶺的,實在叫人呆的心煩。
“是?!蹦鞘膛c頭,而后轉(zhuǎn)身吩咐道“上火油!”
若不是主上叮囑,叫她來斷了蓓歡的一條臂膀,給她些警告的話,她才不會來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呢,也不知道還要多久才能攻下這寨子,煩!
啪、啪、啪
聽著火油壇子摔在門上的破碎聲之后,門內(nèi)被童童扶著的唐震和木槿說道“童童,他們要燒寨子了,你趕緊帶著沒中毒的弟兄從我們開出來的后山小路走吧,不然我們就都要死在這了。”
童童不肯“別放棄,老大一定回來的,而且當初我們說好了的要同生共死的!”
“對,二當家的,三當家的,我們不走!”那些還能站起來的兄弟們用自己的身體形成了一道人墻,如果寨門攻破,那還有他們的身體做墻!
看著已經(jīng)被火油染透的寨門,問柳直接拿過炭火盆內(nèi)的一個炭火,狠狠地朝著伏魔寨寨門的方向扔去。
那侍女飛身而起,但卻被問柳一把拉住。
“姑娘!”
“初夏干燥,山火意外很正常?!眴柫焕硎膛臍饧睌?,慢條斯理的說道。
門內(nèi)的兄弟們聽著炭火在空氣中轉(zhuǎn)動的聲響,他們的手拉的更緊了,他們雖然不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是能夠同年同月同日死,也很好了,這輩子,他們值了!
眼見著炭火就要沾到澆滿了火油的門上,只見一只白鷹,啼叫著俯身而下,直接用爪子抓住炭火,扔到了問柳的腳邊,似是在挑釁一般。
“這只該死的鳥!”
問柳抬頭看著在自己頭頂盤旋啼叫的白鷹,眸中閃過一抹狠厲之色,她從腰間取出一個彈弓,對著白鷹就是一下。
碰!
彈弓射中了白鷹的腹部,白鷹沒穩(wěn)住身形,直直的朝著下方掉去,問柳直接向上拋棄炭火,似是要直接將白鷹和伏魔寨一同燒毀。
眼見著火舌已經(jīng)探到了伏魔寨的大門和白鷹的羽翼處,只見一只蔥白的玉手直接握住了鷹,而后來人一個后旋踢,直接將炭火踢到了問柳的轎子上。
四起的火苗,叫問柳不得不飛身下來,她滿臉的陰毒之色“蓓歡!”
“初夏確實天干物燥,問柳姑娘還是小心些火燭吧。”蓓歡抱著鷹,腳尖點地,輕飄飄的落在伏魔寨的大門之上。
“老大!”唐震和木槿看著城墻上屹立著的黑色身影,不禁紅了眼眶。
“老大回來了!”
“是老大??!我就知道,老大一定會趕回來救我們的!”
蓓歡回眸,看著激動地兄弟們問道“你們可還好?”
“我們沒事,老大!”
看著身上掛彩的眾兄弟,蓓歡的眼中有一團火在燃燒。
“你們是不是覺得我開了酒樓之后,脾氣變好了,能任人騎到頭上來了?”
蓓歡輕輕的擦拭著手中的寒煙,它真的是好久沒見血了,這玉的顏色都不正了呢。
“呵,來的還是士兵呢,看起來你背后的主子有些按捺不住了啊。”蓓歡的聲音帶著震震殺意,讓人覺得這山里的夜越發(fā)的冷了。
“你該勸勸他的,若是他不這么著急,我可能就注意不到伏魔寨了,你們啊,就能成功的殲滅我的兄弟們了。”
“就你一個臭娘們,來了又如何,不過是多一個人頭而已。”
噗嗤!
只見剛剛還喋喋不休的士兵的胸口上出現(xiàn)了一個血窟窿,他瞪著大眼,直直的倒了下去。蓓歡的速度極快,那怕是這么多雙眼睛盯著,也沒人發(fā)現(xiàn),她到底是怎么把那士兵弄死的。
“注意你們的態(tài)度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