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呼嘯的狂風(fēng)之中,沉重的馬尸好似一柄重錘,穿透了馬陣,兩匹駿馬,連人帶馬被直接撞飛!
馬匹落地之后,抽搐了兩下,便沒了動靜,馬背之上的人,斜飛出數(shù)十丈,撞上了山壁,全身骨骼碎裂,血流如注,瞬間命喪黃泉!
“給我死來!”
陸洋怒不可遏,手持長刀,四溢的血?dú)獠▌佑l(fā)渾厚,胯下駿馬化成一道赤影,徑直撞向許安。
許安深吸一口氣,不閃不避,反手握拳,躬身,踏步而出!
滾滾血?dú)饧な帲盟评菬熞话銢_天而起!
血?dú)饫菬煾‖F(xiàn),司空永寧鼻翼翕動,目光驟然一亮,死死盯著許安,閃過駭人精光。
陸洋首當(dāng)其沖,感受到許安突然爆發(fā)出的雄渾氣血,面皮一陣抽搐,心中狂吼:
‘明明沒有一絲內(nèi)力,怎會強(qiáng)到這個地步?!’
許安目光不變,脊背如龍,節(jié)節(jié)雷動,轟然出拳!
拳音如雷霆炸響,打出一聲尖銳的音嘯,自側(cè)面貼上了疾馳而來的馬首。
嘭——
咔嚓!
步入換血境,許安身體打熬已至巔峰,再加之各種裝備加成,一身巨力,何等駭人!
疾馳而來的駿馬,好似被一座山岳砸中,頸部瞬間折斷,軀體緊跟著騰空而起,側(cè)滾出七八丈之遠(yuǎn)!
陸洋在許安打中馬匹的前一息,便騰身躍起,調(diào)起全身內(nèi)力,自上而下,劈出竭力一刀!
漫天寒光傾泄而下,鋒銳的氣息,令四周旁觀之人,目中一陣刺痛。
九品武者,打通頂上七竅,一身內(nèi)力如淵似海,絕巔不出,可橫行天下。
韓云濤勉力睜開眼,心下驚嘆,陸洋顯然是才突破九品不久,但依舊展示出了一流巔峰高手的恐怖實力。
而陸洋此刻雙目赤紅,燃燒了渾厚氣血,顯然是在搏命!
許安目光依舊平靜,沒有拔出背后橫刀,抬手握拳,赤手迎上了鋒銳的刀光。
鋒銳無匹的無形刀氣,好似薄紙一般,被這一拳直接打散。
鏘——
一聲輕吟,拳刀相接。
刀口之下,拳面完好無損。
陸洋面色狂變,如遭雷擊,他燃燒氣血的一擊,也沒傷到眼前人分毫。
咔嚓——
未等他從呆滯中回過神來,其手中的長刀瞬間布滿裂痕,而后崩碎開來。
陸洋目中倒映出飛濺而來的刀刃碎片,望著許安,憤怒不再,惟余一聲輕嘆。
自始自終,這人也未曾拔出背后的橫刀。
……
嘭!
陸洋布滿刀刃碎片的尸首,墜落在地,殘余的幾名陰風(fēng)盜,毫不遲疑的調(diào)轉(zhuǎn)韁繩,疾馳而去。
自馬陣被破,到陸洋被殺,盞茶功夫都不到。
一位九品高手,就這般命喪于此。
韓云濤搖頭一嘆,正想邁步上前,同許安認(rèn)識一番,一道人影,先一步落在了許安跟前。
“槍王前輩,您這是……”
見司空永寧持槍,立于許安身前,韓云濤心下忽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yù)感。
“這位…朋友,你可是曾服食過什么天地靈物?”
司空永寧的眼神很奇怪,貪婪中著一絲克制。
“與你何干?”
許安望著眼前,突然冒出來的白發(fā)中年人,有些莫名。
“那天地靈物,朋友可還有留存,我愿以自身一切相換。”司空永寧神色認(rèn)真道。
許安搖了搖頭,向著韓云濤的方向行來。
韓云濤臉上剛掛起笑意,許安便自他身旁跨了過去。
“朋友且慢,我愿以一本槍譜來換,日后我司空永寧,欠閣下一個人情?!彼究沼缹幐松蟻?。
正覺得有些尷尬的韓云濤,聽到這話,又是一驚,西域槍王的槍譜,不知是多少武者夢寐以求的寶物。
“首先,在下不偏好長槍,槍譜于我無用,其二,我未曾見過什么天地靈物,若是再糾纏不休,莫怪我翻臉。”
許安停下回復(fù)了幾句,再次邁開腿。
他早年也曾聽聞過,西域槍王司空永寧的名號,對于那時他來說,確實是大人物,但現(xiàn)在對于他,與旁人也沒啥區(qū)別。
“那我不要天地靈物,只要你的血,望朋友行個方便?!?p> 一桿漆黑長槍,攔住了許安去路。
“你要飲我的血,提升功力?”
未曾料到許安會說的如此直白,司空永寧默默點(diǎn)了點(diǎn)頭。
司空永寧的目的,許安如今已猜出了七七八八,至于被其找上原因,他也有了些想法。
無非是因為火靈芝的部分藥力,還殘留在他的血?dú)庵?,因此引來了司空永寧的注意?p> “這樁交易,我沒興趣,把路讓開。”
許安略有些不耐道。
司空永寧默默抬起了手中長槍,目中隱現(xiàn)血絲,任何一絲踏入絕巔的可能,他都不愿放過。
許安體內(nèi)氣血中,所包含的靈藥精華,比那株血參強(qiáng)了十倍有余!
韓云濤干咽了一口唾液,開始讓人將物資小心挪開。
轟!
司空永寧黑袍之上,卷起一陣氣流,身形好似膨脹了一截,手中長槍如黑龍出海,點(diǎn)向許安手腕!
槍尖刺破空氣,于空中拉出一條浩蕩氣痕!
肌膚上如同針尖一般的刺痛感,提醒著許安,這一槍足以洞穿他的身軀!
許安目光驟然一寒,徑直解下了背后的橫刀,握于掌心,一股微弱的氣息,纏繞在橫刀之上。
自那次使用【斬仙拔劍術(shù)】之后,許安便發(fā)覺到自身對于刀法的理解,產(chǎn)生了一些很奇妙的變化。
這種變化,說不清道不明,但它確實存在。
可拔刀的次數(shù)越頻繁,這股玄妙的感受便愈發(fā)淡薄,到了后來,許安便不再拔刀,而是用心去溫養(yǎng)……
直至今日!
許安躬身,右手掌心搭上刀柄,腦海中閃過斬仙拔劍術(shù)的軌跡,而后毫不猶豫的抽出了橫刀!
單薄的刀刃滑出刀鞘,針尖麥芒,直劈點(diǎn)刺而來的槍尖!
司空永寧目光一凝,浩蕩的氣血,涌出七竅,勁力勃發(fā),手中長槍力道再增一重!
這一槍,他有足夠的自信,擊碎許安的橫刀,再洞穿他的臂膀。
“鏘——”
刀刃撞上槍尖,沒有絲毫阻礙,槍頭被瞬間剖開,切口光滑如鏡。
許安單手運(yùn)刀,滑步上前。
一陣噼啪脆響,槍桿節(jié)節(jié)崩裂。
“喝??!”
司空永寧面色劇變,一聲沉喝,滿頭銀絲飛舞,雙掌合十,內(nèi)力運(yùn)抵掌心,欲空手接白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