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在局中!”
劍尊眼中有些悵惘。
“您別說了,我去找些溫養(yǎng)神魂的靈藥……”
松原神魂就要重新掌控身體。
“傻孩子,這些都沒有用,你得聽我說完……”
劍尊越來越虛弱,已經(jīng)無力回天。
松原沒有說話緩緩點了點頭,心中升起濃濃的不舍。
“數(shù)萬年來,想必?zé)o數(shù)修者苦修千年萬年,最后都淪落成為那吞天獸的道種。以靈修打破天道桎梏,本就是癡心妄想!”
劍尊眉頭緊皺,咳出幾口黑氣。
“你師祖,我的師傅當(dāng)初讓我逆轉(zhuǎn)功法散功,我卻沒有答應(yīng)。想必他當(dāng)初突破失敗最后抑郁而終的也是因此……”
“趁著我還有些魂力,你將我的食指放在你的眉心處,我將他當(dāng)初傳授給我的那道煉體之術(shù)傳授給你……”
劍尊說完,變得更加虛弱。
松原沒敢怠慢,照著他的指示將他的手指放在自己眉心處之后,一股淡淡的能量進(jìn)入他的魂體。
“這是你師祖留給我的,上面的禁制我也無法打開。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將這禁制轉(zhuǎn)交給你,等到你將境界倒退至普通凡人,自會打開……不過要切記,不能散功,只能逆轉(zhuǎn)功法將境界倒退……”
劍尊說完,似乎松了一口氣。
“松原,我乃數(shù)萬年前無上劍尊,你是我唯一弟子。以后的路,只能靠你自己了,等你打破天道桎梏回到地球,代我嘗遍天下美食……”
劍尊露出一抹微笑,之后身體漸漸虛化。
松原也回歸自己的身體。
他睜開眼睛的一剎那,一股黑氣從他的頭頂緩緩升起,最后消散天地間。
松原看著那黑氣最后消散的位置,心中覺得一陣酸楚。
但就算心中再怎么難過,那也得繼續(xù)往下走!
松原擦了擦已經(jīng)近千年來沒有流出的眼淚,緩緩站起身。
他身上哪里都是傷,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一顆療傷丹服下,這才覺得好受不少。
一個靈修的經(jīng)脈被封,無論他多么強(qiáng)大。那也只能和一個普通人相提并論,有的甚至連普通人都不如。
松原知道自己的處境,他抬頭看了看天,辨認(rèn)了一下方向。
接著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去。
帝隕山上有不少妖獸,要是搞不好被他遇見,那他也只能冒著生命危險解開封印。
好在他走了半天,并沒有撞見妖獸。
他走下帝隕山,出現(xiàn)在山腳處。
這里四周綠草如茵,遠(yuǎn)處有一座村落。
松原轉(zhuǎn)頭看了看四周,最終還是往村落走去。
這附近有一座帝隕鎮(zhèn),而那里有一座村莊想必村莊之中的人,應(yīng)該知道方向。
半個時辰后,松原見到村邊有一位耕田的老人。
老人身穿破布麻杉,他發(fā)須皆白臉上皺紋密布。
松原走進(jìn),抱拳行了一禮。
“老人家,不知道帝隕鎮(zhèn)在什么方向?”
松原問道。
老人抬頭看了看他,接著臉露疑惑之色。
“帝隕鎮(zhèn)?那你可就是走反了……看你這副狼狽的樣子,是不是逃難過來的?”
老人話說到一半,已經(jīng)猜到了松原的身份。
松原聽到這個回答,連忙借坡下驢。
“是,跟幾名友人一起上帝隕山冒險爬山,可惜出了意外他們都死了……”
松原臉上有些哀傷,因為他想到了劍尊。
“唉,帝隕鎮(zhèn)離這快步疾行至少也得一天時間……看著你這樣子恐怕也回不去,不如你就在我這歇息兩天時間,兩天后我孫子正好要去鎮(zhèn)中拜師學(xué)藝,你們一起去也有個照應(yīng)?!?p> 老人說完,松原心中一暖,接著連忙道謝被老人領(lǐng)進(jìn)一間屋子中。
屋子里很黑暗,可以看出老人家中并不算富裕。
泥砌的床,床上鋪了一層枯草,兩張麻布鋪在上邊。
松原看了看外邊已經(jīng)黃昏的天色,關(guān)上房門躺在床上閉上眼睛,在為接下來的路做打算。
他身上的封印,最多只能維持三天。
三天之后,封印解除,天雷落下。
如果他在那時候不把境界降低,那他恐怕依舊難逃厄運。
想著想著,他便緩緩閉上眼睛。
第二天一早,松原打開屋門。
先前破爛的衣物已經(jīng)被他換去,兩枚靈石被他放在床鋪下。
他要離開了,雖然獨自一人前往帝隕鎮(zhèn)很危險,但他依然要去。
屋外,一位少年正在感應(yīng)天地靈氣。
他并沒有開脈通氣,是一個最普通的武者,而且還是資質(zhì)一般的那種。
少年很刻苦,從他絲毫也不怠慢的動作上可以看出。
松原盯著他良久,向他靠近,決定勸說他一下不能讓他走自己的老路。
“天地間,有靈修和體修兩種流派。你靈修資質(zhì)太差,走體修路線最佳。”
松原看著少年說道。
少年一愣,眉頭皺了皺。
他的資質(zhì)在這小村中可是天才的存在,如今怎么就被一個陌生人說成資質(zhì)太差?
“靈修和體修是兩個不一樣的體系。體修需要封閉自身經(jīng)脈,以求達(dá)到自身自成一體。而靈修就大有不同。靈修需要開脈通氣,以求達(dá)到與天地共存?!?p> 少年娓娓道來。
他的意思是在說自己的資質(zhì)怎樣,他自己清楚并不需要你這個外人指手畫腳。
松原正要指出少年的缺陷,但這時他覺得心頭一跳,接著轉(zhuǎn)過頭去。
在村口,有一位年輕人。
年輕人眉清目秀,眼中有些陰鷙。
見到他,松原心中覺得不妙,接著緩緩?fù)遄拥牧硪粋€出口走去。
此人叫周彬,他的師傅因為干了些天里不容的事,被松原斬殺。加上他從小跟他的師傅一起長大,可以說松原算得上是他的殺父仇人。
可沒走幾步,一旁的少年皺著眉頭喊了一聲。
“你不準(zhǔn)備和我理論理論?”
他最喜歡和別人辯解,因為他的口才很好,村中沒人辯論的過他。
松原沒有理會,但這一喊卻把那個周彬吸引。
周彬看了看松原的背影,皺了皺眉,接著心中想到了一個人。
“松原前輩?”
周彬喊了一聲。
他喊得很小心,很恭敬。
松原見無法躲避轉(zhuǎn)身,只好微微點了點頭迎合。
周彬速度加快。他心中激動地顫抖,從松原被天雷擊落的時候,他就認(rèn)為大仇將要得報了。如今感知下松原身上竟然沒有半點靈力波動,更加證實了他的猜測。
心中雖然激動無比,但他表面上還是恭敬地跑到松原身邊。
“前輩您沒有飛升神域?”
周彬小心翼翼的問道。
“我對這個世界還有些留念,先等個幾年再飛升?!?p> 松原面無表情的回道。
周彬沒有回話,他心中在思索怎么證明出松原是不是已經(jīng)成為廢人。
“前輩,我新學(xué)了一套劍技,想和你切磋一下,不知道前輩是否能答應(yīng)?”
周彬心中打著陰暗的算盤道。
“算了,我本就不是什么喜歡打斗之人,你還是找別人吧?!?p> 松原皺了皺眉頭,心中在想著怎么脫身。
“前輩,他們實力都不如我,你看我現(xiàn)在的境界?!?p> 周彬說著,手上出現(xiàn)一團(tuán)暗金色的靈力。
松原心中微微一滯,但臉上沒有表現(xiàn)出來。
“進(jìn)步真快,都晉升至修圣了?!?p> 松原淡淡回道。
“過獎,沒有您逆天。您的靈力可是純金色的修神……”
周彬小心翼翼回道。
“修圣,可有和您切磋的資格?”
周兵再次提議道。
“我都說了,你要是想要打架,找別人便是。三年之后我便要進(jìn)神域,如今一分時間一寸金,哪有閑工夫陪你鬧著玩?”
松原皺了皺眉,臉上有些不悅。
說罷,再也沒有理會周彬,獨自一人往村子的出口走去。
周彬見松原皺了皺眉,心中有些懼怕。但迫于心中那股要報仇的執(zhí)念,還是決定在試探試探松原。
他和松原保持一定的安全距離,緩步跟在他的身后。
松原見他這幅樣子心中暗暗盤算。
從現(xiàn)在看來,這個周彬一定會死皮賴臉的跟著他。
那他想要擺脫,只有靠別人的力量。
周彬一定是尋著他昨天從天空中落下的足跡找過來的。那么既然周彬能找過來,和他交好的那些勢力高層大能們一定也會找過來。
所以,他敢堅信,那些人一定在搜索或者趕來的路上。
只要和他們會和,那這次的危機(jī)一定可以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