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空之上,百無聊賴的姜花依舊一個人托著下巴,抬眼看著腳底下的世界。
那里時而云霧彌漫,時而大雨滂沱,終于她在一處海岸上看見與往日不一樣的風(fēng)景。
海岸上竟然有幾個人,她一下子來了興致,居然晃蕩著腿,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那里看個不停。
嘩……嘩……有只像魚卻又不是魚,但卻會飛的東西從姜花的腳下快速劃過。
當(dāng)她再看去的時候,那個怪物已經(jīng)不見了身影。
“姜花,你在這里看什么呢?”
遠處隱者端著湯藥走了過來,姜花立馬爬起來,她沖過去奪了隱者手里的湯藥碗,然后一把翻了過來。
“不錯啊,今天這湯藥喝的也蠻干凈的嘛!”
隱者笑笑沒有回應(yīng),姜花把湯藥碗遞回給隱者。
“這個懸天小弟弟還得喝多少的湯藥啊?”
隱者仍是笑而不語,姜花倒生氣了,“問你話呢!”
“姜花,你又在胡鬧了?”
云空空主剛出現(xiàn)就看見了姜花,免不得又數(shù)落了她一嘴。
姜花看去那里竟然還有懸天小弟弟,忙跑過去拉住他,“今天你可跑不了了,走,我?guī)闳€好玩的地方!”
擁有新名字的燎原看看這比往日更熱心的姐姐,抬頭看了看云空空主,“去吧,她都在這等你好久了……”
姜花見爹爹同意了,忙拉住懸天就往遠處跑。
懸天看看身前的人,那雙緊緊拉住自己的手奔跑的場面,他似乎曾經(jīng)歷過,可他卻始終想不起那時候前面的又是誰。
“你怎么了?我拉你,你不開心了?”
懸天忙搖頭,“沒有,我很開心。”
“那就好!”話還沒說完,姜花就已經(jīng)拉著懸天跑出了云空空主的視線。
“空主,這下面……”
隱者立在云空空主身后,不無擔(dān)心地說了一句,云空空主低頭看了一下遠處的海岸和更遠處的云霧,“這是有人要拉我們出山啊……”
“我要在這里下去!”
山茶看著距離海岸越來越遠,突然叫嚷起來。
那叼在忘白嘴里的猛獸也驚恐不已地看著前方,“放我下去!”
海父一臉冷漠地看著山茶,“山茶姑娘,我答應(yīng)我們少主和你兄長保你安全,你別不識抬舉,這可是云空,掉下去尸骨無存,到時候可不要說我們海蜃欺辱你們森山!”
“你!”
山茶極其不瞞,她低頭看了一下身下,那里到處彌漫著茫茫的云霧,深不見底的樣子甚是恐怖。
她趕緊往回縮了一下身子,接著又坐了下來。
很快他們的視線里出現(xiàn)了大片大片的綠色,那只海獸也漸漸地越飛越低,終于穩(wěn)穩(wěn)地落在了地上。
那海獸丟下驚恐的猛獸,山茶也順從地從它身下下來。
海父一不留神,山茶已經(jīng)短哨呼過,躍上了那只猛獸,“拜拜了您那,我可不想成為你們的海蜃的俘虜……”
一溜煙的功夫,山茶已經(jīng)消失在遠處茫茫的青草間了。
海父走出幾步,臉上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之后轉(zhuǎn)身又躍上了海獸的背上,很快他也消失了身影。
環(huán)月跟在前面朝著不知道往哪里的方向走著的人。
他們身邊什么都沒有,就連云都似乎在繞著他們走似的,這里太安靜了。
環(huán)月連忙快跑了幾步,這里真的比荒漠更讓人不舒服。
熱心的老人似乎覺察到了環(huán)月的不快,竟反身走回到環(huán)月身旁,“小姑娘,走了這么久了,都還沒問過你叫什么名字呢!”
環(huán)月突然停了下來,是啊,他們對彼此都不熟悉,竟然要一起面對生死,真是有點諷刺啊。
“看你這么謹慎……放心吧,老朽不是壞人……不如老朽先給你介紹下我自己,畢竟接下來好久我們都得面對面呢!”
熱心的老人瞥了一眼前方趕路的山巒,故意慢下步子說起了自己的過去。
環(huán)月大概聽明白了,沒想到這熱心的老人竟來自荒漠,還自稱是什么荒漠游俠,還說什么雖然比不了那森山少主異能突出,但是這么多年走南闖北也經(jīng)歷不少,有他為伴少不了樂趣。
環(huán)月看了一眼熱心的老人,人家游俠不都是血氣方剛的壯年嗎?他這年紀得稱世外高人才行吧?
“你們以后叫我老頭就行,小姑娘,你到底叫什么?你這樣貌倒是奇特得很啊,真是世間少有……你有什么特別的出身嗎?難不成也是哪個地域的少主?”
這老頭真是白瞎了那應(yīng)該讓人尊敬的年紀,環(huán)月不由地搖搖頭,“我是個孤兒,有個同母異父的弟弟,但是走散了……我沒什么身世,這樣貌又不是我能選擇的,我叫環(huán)月!”
“環(huán)月……倒是跟你這樣貌挺稱的,你說是不……”
老頭快步?jīng)_到山巒面前,拉住他指著環(huán)月,山巒回頭冷冷地看了一眼,“確實!”
“你是孤兒,真的假的?”
老頭又走回到環(huán)月身邊,拉住她不停地看來看去,非讓環(huán)月講講她怎么成的孤兒,又是怎么和弟弟走散的,環(huán)月被他弄得受不便說了幾句。
只是環(huán)月說的過去里隱藏了青原和荒漠,只說自己是個死了爹娘丟了弟弟的可憐人。
那老頭又追著她問為什么要進入忘情絕,環(huán)月又編了個理由,說是為了榮華富貴和尋找自己失散的弟弟!
老頭似信不信地點點頭,說環(huán)月真是可憐。
而那山巒始終不曾再回頭,也不曾再說過一句話。
他自然不會在乎環(huán)月的身份,環(huán)月覺得這也不錯,各為各命挺好的。
“小姑娘,你是怎么通過選拔的,說來聽聽唄?”
才安靜沒一會兒,老頭就又忍不住找環(huán)月聊起來,環(huán)月有些不耐煩了,草草地回了句遇見了高人。
“你們這真是后生可畏啊,想當(dāng)年我也是個勇猛的后生……那還真是一段難忘的歲月啊……”
老頭走到森山少主山巒身邊,“這位森山少主山巒,您這帶我們也走了不少路了,我們可是要用走的方式回到忘情絕嗎?那云空可不在地上啊……”
環(huán)月不由地笑出了聲,是啊,云空可不是在地上的!
他們這一路已經(jīng)從早上走到了晚上,卻還在茫茫的峭石崖岸上。
“懸天,你看那里有人,他們已經(jīng)走了好久了卻還只走了一點……真是可憐啊……”
姜花指著云空下的三個小點,懸天順著姜花的手看去,竟莫名覺得有個人似曾相識卻又想不起。
“姜花,該回去了?!?p> 云空空主又出現(xiàn)了,姜花拉著懸天迎上去,云空下的人還在往前走。
環(huán)月突然抬頭,發(fā)現(xiàn)頭頂竟然飄過了一片云,“看,有云!”
山巒和老頭抬頭,他們的頭頂只有漸暗的天空,“你眼睛蒙霧了還是咋了?”
環(huán)月再看去,一切都沉入了漆黑的夜色里了。